嘭——
一个人影飞出去三五米远,重重的撞在房间的墙壁上,墙壁上的石块和墙灰都被撞的速速的往下落。
林明重重地擦拭着,从自己嘴角蜿蜒往下流淌的血液。
右手握着的龙鳞刀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刀身光洁如玉,被林明抹上了自己的鲜血之后,那痕迹又很快消失不见。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白夜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不可能!”
两个人交手的那一瞬间,林明用手中的龙鳞刀,破开了白夜的皮肤,在他的博景处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白夜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淌。
“你不可能破开我的防御,是公主殿下,他给了你克制我的东西对不对?”
白夜的质问来的好没道理。
林明慢慢的,用自己今天刚学会的吐纳之法,调整自己的呼吸,感觉浑身上下那股快要散架似的,疼痛有了一点缓解。
随后,踉踉跄跄的站到了白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抬脚狠狠的踩在白夜的胳膊上,慢慢的弯下腰,低头和白夜对视。
“白夜?!你输了!愿赌服输,你以后最好滚远点,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白夜捂着自己的喉咙,看着林明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撕碎。
“今天的不算!”
林明用脚尖狠狠的碾着他的手指。
“今天不算?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算?”
“是不是等我杀了你,你才会学会乖乖听话!”
泛着淡淡红光的刀被横在白夜的脖颈边,血液滴落在那刀上,很快被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夜目露凶光,不服输的盯着林明,没有发现这把刀异样。
“好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林明眼神一闪,心里已经动了杀意。
白夜这样的人,永远也学不会乖,与其留着以后给他找麻烦,不如现在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住手!”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
正是之前接送林明的司机。
林明对他印象还不错,看到他走过来打断眼里的敌意稍微散了一些,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他自己作的死,你想阻止我吗?”
“林先生,你别误会,他今天做的事我会如实告诉殿下。”
皮肤黝黑的司机,依旧是不善言辞的模样。
“武者大会在即,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发生私斗的。”
“如果你真的对他动手,下一秒执法队估计就会冲出来,他是在激你动手。”
被林明踩着脚下的白夜,呼哧呼哧地笑了一声。
“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龙岛这么多吃里扒外的狗呢?”
林明腾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他的体术虽然比不上白夜,但是那力道也不轻,白夜被踹的猛地咳嗽了几声。
“闭嘴,轮得到你讲话了吗?”
“你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狗。”
林明教训完白夜,看着司机,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一会儿。
“好吧,那今天就暂且饶他一面。”
“好的,谢谢林先生,您的房间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要不我给您换一间房?”
林明感谢司机的体贴,但是想到自己和谢蒹葭约定好的,在这里见面,就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对居住环境没什么要求,待会稍微打扫一下,收拾干净就可以了,你把他带回去吧。”
林明说着,踢了一脚白夜。
看着司机把人带走,他关上房门,然后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果然,还是有些太勉强了。
他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那把刀,忍不住贴在唇边亲了一口。
“还得靠你啊,救了我一命。”
刚刚两个人对拼的危险,是林明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被拉斐尔追杀的那一次外,最严重的。
他虽然在最后关头割开了白夜的喉咙,但他也被白夜狠狠的捶了两拳。
那两拳快把他的五脏内服锤移位了,现在稍微呼吸都能感觉到一抽一抽的疼。
林明艰难的拄着椅子爬了起来,翻倒在床上,呈大字型躺在一片狼藉的床单上。
呼—
吸—
呼——
吸——
呼———
吸———
《混元阴阳决》里的吐纳之法,可以稍微缓解他的疼痛。
在这种非人的折磨里,林明慢慢的闭上眼睛。
他身周的源力,随着他不断的吐息,慢慢的融汇到他的身上。
那缥缈的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光点,不断的汇入的他的经脉里,我躺在她的血液中,一点一点的修复着他濒临破碎的身体。
在他的身边,带着一点红光的龙鳞刀,慢慢的又变回了平平无奇的暗淡的黑,有细微的源力,从林明身上,悄无声息的注入刀身。
而且所有人都忽视的角落,滚滚滚的和石头,没什么两样的新生物载体,突然蹦达了一下,一蹦一跳的跳到了林明手边。
滚圆的身体去触碰林明身上的源力光点。
……
远在龙夏。
坐落于深山之中的幽幽庭院,两个身穿深蓝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于夜色中在庭院中对弈。
“你就这么把她给放跑了,也不怕她在外面闹事。”
谢家当代家主,也是谢蒹葭的父亲谢道浮,摆弄着手边黑白二色的棋子,淡淡开口。
“你不是也没拦着吗?”
谢道言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意。
“我们都知道天下将变,是时候该让他们出去闯一闯了。”
“吃!”
谢道言呵呵一笑,从棋盘上拈起几枚棋子装进自己的棋盒中。
“你心不静啊,要我帮你算一卦吗?”
谢道浮抬眼看了二哥一眼,没吭声。
谢道言哪能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手一挥把棋盘收走。
“自己想着问题扔吧。”
谢道浮从他手里拿过三枚铜钱,捧在手里念念有词,随后扔在了石桌上,反复三次,卦象成形。
谢道言一看,神色颇为诡异。
“从卦象来看,为变数之象,你要问的问题结果不定。”
“不过卦象中倒也遣存着巨大的危机,若处理不当,满盘皆输也不是不可能。”
“你问的是什么?”
谢道言一改之前的轻浮,神色淡漠,眉眼冷峻,如同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神佛。
谢道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二哥,你自小就知我心意,该猜出来我问的是什么?”
“我们谢家自千百年前开始,就以挽救危亡为己任,现在也依旧如此,我能问的也就只有这天下大势了。”
“变数,变数……”
谢道言呐呐自语。
“还是要找到这唯一的变化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