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普通团,被困于敌后,可以分散兵力,依靠当地百姓,就地打游击。
祝浩的四旅是第一军分区的主力旅,把一个主力旅分散在敌后,这种账怎么算怎么亏本。
“通知骑兵团,让他们撤退,我们负责接应,另外向我们的来路派出侦察兵,河云县城外围的日军应该在撤退了,如果有办法伏击他们,我们就揍他们一顿,再撤回去。”
再昨天夜里,四旅和骑兵团突袭了七八个镇子。
沿途日军驻守之地,在骑兵和四旅的猛攻之下,早已经灰飞烟灭。
“报告,发现日军侦察机!”
四旅和骑兵团加起来的兵力不少,这么多兵力在日战区,而且还跟小鬼子打了一晚上仗,很难隐匿行踪。
日军侦察机很快就发现了四旅的踪迹。
“奶奶个腿的。”
他们位置暴露,想要伏击日军肯定不现实了。
“告诉骑兵,让他们注意防空,小鬼子轰炸机可能会把我们当做目标。”祝浩下令。
“旅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四旅这么多部队凑在一起,没有多少防空能力。
日军轰炸机如果向他们投下炸弹,根本无法躲避。
“通知下去,旅部留下一个警卫连和特务连,其余各部队以营连为单位,分散行军,两个团,一南一北。”
部队兵力分散开,日军就算出动轰炸机机群也难以给四旅造成更大的伤亡。
如果日军投下几十吨炸弹,制造成了一百多华夏士兵的伤亡,小鬼子就不会再进行轰炸。
没有防空能力的华夏军队只能用这种粗糙的办法来降低风险。
“骑兵呢?他们也要分散行军吗?”
“骑兵也要分兵,告诉骑兵团,我们在碾子镇会合。”祝浩说,“日军地面部队应该不会追击我们,他们没有吃掉我们的能力。”
岗村的主力部队已经分散去支援其他方向了。
在河云县城外围,有日军两个联队的兵力,这两个联队是岗村调回去加强滹沱河防御的,以免第一军分区的部队突破滹沱河。
岗村认为,还是滹沱河最重要。
如果赵志国的部队控制住了滹沱河一线,再想消灭赵志国就变成了永远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日军还要担忧赵志国把他们赶出华北去。
岗村要是丢了滹沱河一线,日军驻华北方面军的司令官就要换人了。
两个联队的日军在向滹沱河行军的时候,他们接到了电报,发现了进入他们防区的华夏军队的位置。
日军把华夏军队的位置透露给日军两个联队,不是让这两个日军联队去追击或者是包围华夏军队的。
而是让他们想尽办法避开祝浩的四旅,以免两军相遇。
此时的岗村已经不敢再拿着这两个联队的兵力冒险了。
这两个联队一旦出事儿,岗村就拿不出更多的兵力防守滹沱河一线,滹沱河一线岌岌可危的时候,也就是赵志国踹开了日军在华北防线的大门。
日军侦察机不断在天上盘旋,监视着祝浩他们的一举一动。
祝浩望着日军的侦察机,心中起飞,就像你想聚精会神干一件大事儿的时候,有两只苍蝇不断在耳边嗡嗡嗡地叫着。
“早晚有一天,我们的飞机也在小鬼子头上飞来飞去。”
现在拿他们没办法,不意味着将来拿他们没办法。
地面的华夏部队分兵,可把天上的日军侦察机给看啥了。
眨眼间,一支庞大的部队分散成了十几支小部队,向着四面八方开始行军。
小鬼子的飞机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他们也不会分身术啊。
日军飞机在天上盘旋了好一会儿,然后返航了。
岗村得知华夏军队分兵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至少证明这支部队没有强攻滹沱河的打算。
滹沱河沿线只有临时凑齐来的一个大队的兵力,而且不是满编满员,只有八百人左右,连一门炮都没有。
如果华夏军队展开攻击,发现滹沱河沿线日军防御不强,说不定就趁势占领滹沱河。
滹沱河位置虽然很重要,但对四旅来说,就算占领了滹沱河,其他地方的日军也必然会放弃任何,向滹沱河靠拢。
第一军分区的主力都在河云县城附近,四面八方的日军把四旅围困在滹沱河,四旅全体官兵要么突围,要么全军覆没。
没有解决河云县城,攻占滹沱河,他们也没有兵力消灭滹沱河和河云县城之间的日军。
此时的河云县城内,江中直也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联队指挥部内,所有的灯泡都炸了,玻璃也成了碎片,所有执勤人员躲在桌子底下,爆炸的声音让他们耳朵里一直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飞。
“发生什么了!”
江中直也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拍着脑瓜子,他想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脑子里的小飞虫舍不得他,还在嗡嗡地叫着。
其他日军也在爆炸中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河云县城在这场爆炸中一片狼藉。
一部分地道在爆炸中开始坍塌,负责按下起爆器的特战队队长和突击队队长差点在尘埃中窒息。
幸亏有防毒面具,他们只能靠手摸索着对方。
“往哪儿走!”突击队队长扯着嗓子喊着。
地道内伸手不见五指,一开始他们还只是以为防毒面具上的护目镜附着着尘土。
但是他们用手擦了好几遍之后,才确认,是他们已经置身于尘埃之中。
狭窄的空间内,尘埃无法散去,两个人相互挽着手,无法确定哪个方向是对的。
“别乱跑,扶着墙,拽着我的衣服!”特战队队长喊着。
两个人想在地道内找清楚自己的位置。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一些地方已经坍塌,他们路过的一些地方已经被堵住。
两个人在地道内转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找到正确的路。
半个小时之后,大部分人才没有了爆炸过后的影响。
日军也终于确定,爆炸来自于军营方向,因为军营方向还在尘埃中,就像是隐于世的仙山在城内若隐若现。
整个军营的地面已经坍塌,有的地方最深坍塌下去了三米。
进入军营内的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已经随着这场爆炸烟消云散。
过去了半个小时,没有人敢靠近军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