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在枪膛里爆炸,随着子弹喷射而出。
尽管没有坦克和装甲车提供火力上的压制,但小鬼子士兵就像是不要命一般,不断从掩体里摸出来,想要摧毁阵地上的火力点。
爆炸产生的尘埃遮挡了视野。
老兵寻找着有利的位置,将一个个试图冲上来的小鬼子给击毙于阵地前。
两军厮杀于阵地前,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填进来。
战争就是如此疯狂,疯狂到有时候发起战争的人都不知道为何要打这场战斗。
子弹不断从弹坑上方掠过,进攻的小鬼子不敢轻易离开掩体。
躲在弹坑里的小鬼子希望他们的指挥官能够看到这一幕,为他们提供火力上的支援。
小鬼子指挥官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不是在担心自己的部队被华夏军队的火力给压制住,他是在愤怒。
日军指挥官看到士兵躲在弹坑里一动不动,他认为这是贪生怕死的表现。
“通讯兵,立刻去传令,让他们继续冲锋!”
日军指挥官吼着,似乎他想要让自己的声音穿过战场,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朵中。
进攻的小鬼子也没有想到,他们支援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继续冲锋的命令。
小鬼子士兵趴在战壕里,看着阵地上机枪喷吐出的火舌。
此时继续冲锋,就是在跟子弹比硬度。
但日军指挥官的命令下达,小鬼子士兵又不敢不执行。
尖锐的哨音响起,日军士兵从弹坑里一跃而起。
这一刻,小鬼子士兵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激烈的枪声,同伴的惨叫,似乎被主动屏蔽掉了。
直到一颗子弹击中躯干,敲碎骨头,冰冷的躯体将人拉回到现实。
很多小鬼子都来不及看一眼身边的同伴,机枪子弹就将他们的五脏六腑给搅烂。
尽管小鬼子拿出了自己毕生的勇气,但他们仍旧没有见到那片阵地是什么样子的。
日军的冲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在阵地前留下了几百具尸体。
一个个伤兵搀扶着走进营地的时候,日军指挥官没有丝毫同情和爱惜,反而认为他们有损帝国军人的荣耀。
“指挥官阁下,华夏军队阵地火力凶猛,我们一味的猛冲猛打,难以突破阵地。”
有的日军军官看不下去了,仗再继续这样打下去,小鬼子多少兵力都不够消耗的。
这种打法完全是在拿着士兵跟赵志国的子弹比数量。
“狡辩,畏战之心,理当枪决!”
日军指挥官把军官的提醒当成了狡辩。
很显然,日军指挥官听不进任何人的建议去。
他固执地下令让部队冲锋。
日军两次冲锋之后,阵地上的守军终于觉察出不对劲。
前几天,小鬼子进攻都会尽力发挥他们的火力优势。
阵地上的重机枪,开火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小鬼子的坦克就会瞄准机枪掩体开炮。
今天的第一次进攻,日军的装甲车和坦克没有提供任何掩护,阵地上的守军还以为是日军试探性的进攻。
但是第二次进攻之后,华夏军队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前几天日军指挥官的指挥风格。
“难道小鬼子换指挥官了?老曹,莫非你们真的把小鬼子的指挥官烧死了?”吕正问曹兴华。
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能够解释通日军的攻击方式发生了改变。
“老吕,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们确实是袭击了日军军官,但我们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儿就是日军的指挥所。”
自从回来之后,吕正也数次问过曹兴华。
但是天太黑,奉命行事的士兵只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几个军官模样的小鬼子。
“我们要是能抓几个小鬼子舌头,或许能打听出一些消息来。”吕正说。
吕正想证明,特务营确实是打掉了日军前线指挥部。
“让士兵冒着危险去确定这件事情?不值得!”
曹兴华也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打掉日军的指挥部,但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不值得让士兵去冒险。
“团长,小鬼子都疯了,他们已经不间断地向我们连续发起了三次进攻,一次比一次猛。”
在日军指挥官的压力下,日军士兵不敢有丝毫怠慢。
明知道是死,日军士兵也必须要冲,华夏士兵不会给他们活路,小鬼子的指挥官更不想给日军士兵活路。
“看到了吧,这根本就不是前几天日军的打法。”吕正说,“阵地上的部队怎么样?还能守住不?”
“部队伤亡倒是不大,但弹药消耗非常大。”
日军接连不断地冲锋,守阵地的士兵就需要不停地射击,子弹补充了一次又一次。
“立刻给他们补充弹药,小鬼子这种打法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们顶住今天,接下来小鬼子就没有脾气了。”
日军这种进攻,更像是锤死之前的挣扎。
当日军挣扎不动了,也就意味着真的是死了。
“如果我们打一次反冲锋,我估计今天下午,小鬼子不会再对我们动手。”曹兴华提议。
主动出击,正面击溃小鬼子,肯定会给日军的信心造成重创。
“老曹,你的办法是不错,但我可不想让部队出现更大的伤亡,万一小鬼子再动用坦克和装甲车,我们冲出去的兵,可能就回不来了。”
这几天,吕正他们团的伤亡已经够大了,没有必要为了一次反冲锋,增加更大的伤亡。
“对了,让侦察连的弟兄晚上出去,弄两个小鬼子舌头回来。”吕正补充道。
吕正不想装糊涂。
日军如果真的换了指挥官,又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肯定会让日军军心浮动。
说不定,这一次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给小鬼子来一次四面楚歌。
日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小鬼子士兵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咒骂着新上任的指挥官,甚至认为他们的新指挥官比赵志国都要可恶。
但命令就是命令,纵使有非常大的不满,他们必须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才行。
三次进攻,三次进攻上千人的伤亡,让日军指挥官歇斯底里。
日军指挥官始终不肯拿出一个中肯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他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士兵的胆怯,懦弱和怕死。
“我们的士兵从不怕死,如果他们要是怕死,就不会顶着华夏军队的机枪火力发起冲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