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抽调进攻的生力军来进攻桥头阵地,减轻了赵志国他们很大的压力。
赵志国也不能浪费他们十一个人给他们创造的机会,立刻下令部队以排为单位,向日军发起反击。
津谷一男虽然手中没有过多的生力军,但他还有炮兵。
赵志国的火炮将他们桥头的重机枪摧毁之后,小鬼子立刻将大炮瞄准了镇子内。
日军虽然没有来得及将赵志国他们的迫击炮干掉,但他们的炮兵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前的准备。
赵志国他们刚刚对日军发起反扑,小鬼子这边立刻请求了炮火支援。
小鬼子再一次对安阳镇东岸实施了炮火打击。
猛烈的炮击下战士们不得不寻找掩体躲藏,小鬼子利用他们的大炮瓦解了赵志国他们的进攻。
在桥头阵地这边,小鬼子却打得非常艰难。
越靠近桥头,掩体越少,小鬼子也不用大炮,就怕把桥给炸坏了。
所以小鬼子只能用步兵来突击,可是两挺机枪火力扫射之下,只要子弹足够,来多少步兵都白搭。
赵志国他们躲过了日军的第一轮炮击之后,也不敢轻易对日军发起反击。
他们只能躲起来看着桥头方向上的激战。
日军士兵多次向桥头机枪阵地发起突击,想让他们的步兵靠近,然后用手榴弹将机枪火力点给炸掉。
奈何周围光秃秃的,小鬼子一冲出来,就暴露在华夏士兵的视野范围之内。
小鬼子根本无法靠近机枪阵地五十米的范围之内。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出现了三十多名日军士兵的伤亡。
“我们的掷弹筒呢?”
津谷一男一直在关注着桥头阵地的战况,他们可以不动用大炮,但是掷弹筒的威力跟手榴弹差不多。
这桥要是用几颗手榴弹就能够炸毁了,那就真的是豆腐渣工程了。
小鬼子发明出来的掷弹筒就是为了弥补中距离上的火力空缺,而不是让他们的士兵去顶着对方的火力冲锋。
日军士兵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最擅长的武器。
“轰轰轰”
日军集中了他们带到对岸的所有掷弹筒,掷弹筒老兵几乎不需要长时间的瞄准,他们只需要大略的观察一番,就能够做好开炮的准备。
炮弹在四周炸开,弹片纷飞,好几个战士被弹片所伤,伤口汩汩地流血。
战士们知道今天他们会死在这儿,根本不管自己有没有负伤,只要他们还有一息尚存,就要跟小鬼子战斗到底。
赵志国在望远镜里看到爆炸产生的火光,他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队长,他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这十一个人非常英勇,但日军武器优良,尽管短暂的调整就知道该如何赢得这场战斗。
桥头机枪阵地虽然火力强大,但没有纵深,如果面对轻装步兵,他们还有一战之力,一旦重武器投入战场,一切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十一个士兵可活动的空间太小,日军掷弹筒的炮击,让他们无处躲藏。
在掷弹筒火力压制下,机枪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威慑力。
日军士兵也开始悄悄地向桥头阵地摸进,只要到了三十米范围之内,日军的手榴弹会纷纷投掷而来。
尽管赵志国已经知道了结果会怎么样,但他心里却仍旧有一丝期待,期待他们能够创造奇迹,能够活下来。
然而残酷的战争中,哪儿有那么多奇迹可以创造。
“队长,他们可能挺不过这次冲锋了。”
秦东升也非常心痛,这些都是他手底下的士兵,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经历训练,也曾在战场上并肩战斗。
但就在这一刻那一切美好都在爆炸中支离破碎,就像华夏这支离破碎的山河一样。
“用迫击炮瞄准日军的机枪阵地!”赵志国低着头,声音沉闷,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能让日军抓到活的,哪怕是奄奄一息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日军手段的残忍,只要抓到他们一个伤兵,日军就会想方设法救活他们,然后在他们的面前再残忍的杀害。
秦东升自然明白赵志国这么做的原因,他立刻吩咐士兵将迫击炮重新架好,瞄准了机枪阵地。
“队长,要不要连带桥梁一块炸了?”
秦东升已经不是第一次想把这个桥炸了。
只要把桥炸了,他们就能够让东西两岸的日军不能相互支援。
赵志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只要桥在,日军才敢追击进山,我们才能够在山里消灭更多的日军。”
自始至终,赵志国想的不是把日军给击退,而是尽最大可能消灭每一个日军。
说话间,日军已经向桥头的机枪阵地扔出了十几颗手榴弹。
“轰轰轰”
枪声在爆炸声中戛然而止,小鬼子士兵纷纷冲上了桥头,把机枪阵地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开炮!”
赵志国的声音冰冷机械,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下达这样的命令。
尽管这个命令是对的,但那些士兵将在他们自己人的炮击中尸骨无存。
“轰轰轰”
几发炮弹从赵志国他们的头顶上急速而过,精准地落在了桥头附近。
小鬼子士兵来不及寻找掩体,炮弹就在他们身边炸开。
十几个日军当场惨死在了爆炸中,桥头的机枪阵地也随着爆炸声响起,化为乌有。
“找到华夏军队的迫击炮,炸掉他们!”
刚刚夺取桥头阵地的喜悦还没有消散,津谷一男亲眼看着自己十几个士兵在赵志国的炮击之下死无全尸,为华夏士兵殉葬,瞬间气不打一出来。
“报告联队长阁下,他们的炮兵开炮时间太短了,我们根本无法锁定。”
“进攻,继续进攻,把华夏士兵一个个都给我杀死!”
津谷一男歇斯底里,一个小小的安阳镇,他们迟迟没有拿下,还被赵志国不断消耗,已经让他差点癫狂。
小鬼子士兵没有时间清理桥头阵地的尸体,再一次投入到了围剿赵志国部队的战斗中。
当桥头阵地的战斗结束之后,赵志国无力地坐在了废墟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命令中的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