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手底下的官兵战斗力有多强,曹继雨并不知道。
但是道听途说来的,也知道赵志国部队的战斗力不凡。
如果把赵志国他们团的官兵编入他们团,曹继雨的部队战斗力将会有质一般的飞越。
何况,赵志国的部队跟日军多次交手,士兵战斗经验丰富,而曹继雨他们团,虽然是正规军,嫡系中的嫡系,但打过仗的老兵就那么多。
“这不是你该操心事情!”
虽然曹继雨对赵志国有恩,但曹继雨从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没有打算落井下石。
每一个军官都很想带领一支强大的部队,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但曹继雨绝不是背后下手的小人。
而且曹继雨认为他虽然没有能力改变赵志国被囚禁和枪决的命运,说不定高仓和田克志真的能够做出他做不到的事情。
“继续盯着他们,一旦发现他们大部队有调动的痕迹,立刻通知一营,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给挡住。”
曹继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高仓和田克志带着八百老兵去送死的。
好在当天晚上,田克志及时返回了远化县城,高仓一把抱住了田克志,迟迟不肯松手。
他也没有问田克志有没有成功。
在高仓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田克志被抓了,整个团的官兵就只能依靠他一个人了。
“典厚战死在平城巷战中,宁文斌死在了无人的荒野,团长,姚鹏举和老秦被关进了起来,我身边只有你老田了。”
有时候人死了不一定是悲伤的事情,而是活着的人要背负着死人的遗志继续前行。
“是好消息,我见到肖高义了。”
田克志自然不明白高仓为何悲伤,他把自己跟肖高义谈过的事情告诉了在场的兄弟。
“结果怎么样?”
兄弟们的眼睛中都带着期望,他们希望团长回来,希望他们的队长回来……
“见到了,不过肖高义精神好像有些不稳定,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田克志跟肖高义谈过,肖高义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一样,自己的情绪都难以控制了。
“那怎么办?他会帮忙吗?”
“我给他两天的时间考虑,不管有没有好消息,我再去一次。”
救出赵志国和弟兄们的希望就在眼前,田克志不会轻易放弃机会的。
“万一……万一他反悔了,会不会直接安排人抓你?”
这种二次事件,最容易出问题,只要肖高义情绪不稳,把事情告诉别墅内的卫兵和宪兵,明天晚上田克志再去,肯定会被抓的。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这是避免我们兄弟流血牺牲的最好办法。”
田克志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被抓他也要去。
高仓很想阻止田克志,可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如果你被抓了,剩下的弟兄们怎么办?难道让我老高一个人带领他们?”
这支部队是他们在望县一手拉起来的,经过一番苦战,历经千辛万苦才保留下这么多人来。
高仓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赵志国,没有其他兄弟,这一支部队迟早会毁在他手中的。
“曹团长人不错,没少为团长的事情操心,何况他在平城还救过我们团长,我们来到远化县城之后,他也尽力帮我们。”
高仓和田克志对曹继雨的印象都非常不错。
“可是……可是……”
“老高,我不能跟你再说了,我要抓紧时间补一觉,我可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田克志容不得高仓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深夜,房间内的鼾声让肖高义难以入睡,牛飞元早已经跟周公去约会了,而他辗转反侧。
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不过倒是漫天星辰!
田克志白天说的话,就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时刻在他的脑子闪烁着。
“我不是杀人凶手……”
肖高义不想自己被诬陷,他不想失去自己的清白。
“我不想失去自己的清白,难道赵志国就活该失去自己的清白吗?”
一个念头在肖高义的脑海中像流星一样划过,非常短暂。
救他们命的军人死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下这道命令的赵志国也成为了阶下囚,最终也会因为他而背上反叛的罪名死去。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牛飞元,肖高义莫名其妙地竟然动了一丝杀心。
他也不知道这诡异的念头是怎么冒出来的,如今他沦落到这个下场,都是牛飞元害得。
如果牛飞元不谋划投靠日军,如果牛飞元回到并州之后,不构陷赵志国,肖高义就不会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他该死,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是凶手……杀了他,杀了他,你才能够解脱!”
连日来精神上的压力,已经让肖高义出现了精神分裂。
肖高义甚至开始分不清楚,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的是赵志国还是牛飞元。
“不……不……”肖高义摇着头,“我不能当杀人凶手,他……他们才是!”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屋内的时候,醒来的牛飞元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想死!”牛飞元声音中带着惊恐和愤怒。
此时肖高义坐在床边,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牛飞元,他保持这个动作保持了大半个晚上。
肖高义仍旧一动不动,就像一座石像。
牛飞元抱着被子,站在床边,刚刚的惊吓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把衣服穿上。
“肖高义?”
牛飞元试图唤醒肖高义,他还以为肖高义在梦游呢。
“我不是凶手!”
肖高义缓缓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看着牛飞元。
牛飞元被肖高义的面容给惊吓地向后退却了两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你想把我吓死是不是,艹你大爷的,你自己睡在这个房间吧,我去找他们换一个房间。”
牛飞元惊魂未定,他才不关心肖高义受到了什么刺激,在他心中,只有他自己。
“牛组长,你也看到了,最近来开会的人不少,房间实在是紧张,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您坚持要换房间,我现在就打报告,不过要批下房间来,恐怕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房间外一个晋绥军的军官对牛飞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