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左曼云赌气地叫。
“不下来更好,那就先办事。”楚云墨掀开棉被,将左曼云拖过来横在床边。
左曼云慌忙挣扎:“周云浩……”
楚云墨又怒了,抬起她的pp狠拍一掌。
左曼云啊地一声大叫,强烈抗-议:“周云浩,你再打我pp,我跟你翻脸……”
楚云墨又给她两巴掌:“左曼云!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她一再叫错他的名字,说明她对他很不在意,更让他怒火中烧!
楚云墨的粗暴让左曼云很无奈,她放低声音说:“你让开……”
楚云墨将她的下巴狠狠一拧,吼道:“叫我!”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屈服:“楚……楚云墨!”
“又叫!”他将她的下巴握得更紧。
“楚云墨!云墨!你放开,我好疼!”左曼云满脸痛苦。
楚云墨的手放开,说:“叫老公。”
左曼云闭着眼睛,低低地叫:“老……公。”
“又叫。”
“老公。”
他伏下身子看着她的脸:“睁开眼睛,看着我叫。”
左曼云没有睁开。
楚云墨将她的脸一拧:“睁开。”
左曼云的眼睛忽地睁开,喊道:“我叫了你云墨,也叫了你老公,你还要怎么样?”
没喊完,她就哭了起来,眼睛里滑出了一串泪珠。
“老公”这两个字在她心里是极为神圣的字眼,就像“爱”一样,她不轻易对人说爱,“老公”更不能轻易叫。
她心里有一个男人,他是她梦中的“老公”。
他说:“谁敢惹曼云,我烧他家房子。”
他说:“曼云,谁打你,你跟我说,我揍他丫的。”
为了她,他成为那一条街无人敢惹的野小子。
为了她,他跟人打得头破血流,被周家养父关在外面不给吃饭。
为了她,他被学校点名批评,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开检讨……
如果不是他陪伴她,她不知道她的童年会有多么孤独。
如果不是他保护她,她不知道她会受尽多少欺负。
如果不是他为她抹泪,她不知道她的委屈可以向谁倾诉……
他是她的一片天,胆大、霸气、勇敢,小小年纪就有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气。
他是大人们眼里人见人厌的野小子,却是她心目中无惧无畏的英雄。
无数个暗夜里,她都在心里想像穿上婚妙做他新娘的那一天,那个叫周云浩的野小子,是她心里最完美的老公!
然而,四年前,她却将她最爱的男人伤得最深,他不会知道,在她喊出那句:“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的时候,她的心有多么痛!
爱他,刻骨铭心,伤害他,却是迫不得已!
眼前这个男人,他仍然霸气、野性,但他不再叫周云浩,而叫楚云墨。
她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改变而变了,而是有太多的不得已让她无法回头!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想爱就可以爱的周云浩!
既然不可以爱他,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叫他老公?
楚云墨皱眉看着哭泣的左曼云,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晶莹的泪珠顺腮流淌,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爱怜不已。
“很委屈?”他伸手抹她脸上的泪,越抹越多。
左曼云只哭不说话,他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哭,她也不会说出来。
他低头吻向她的眼睛,左曼云的眼泪不断往出涌,湿湿的,热热的。
她的心里难受得厉害,知道不能爱他,知道和他没有未来,她却喜欢他吻她的感觉。
他的吻总是能轻易将她带回到四年前那些甜蜜的时候。
楚云墨的嘴唇下移,贴向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温暖,也很潮湿,他爱极了她唇里的美好。
左曼云终于没有哭了,楚云墨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说:“曼云,看着我。”
左曼云看着他,他比四年前成熟,他的眼神也比四年前老辣。
看着他深遂的眼眸,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楚云墨说:“叫我。”
左曼云的脸又泛红了,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他的声音放柔和,低沉,又带着磁性,魅惑地说:“曼云,叫我,叫老公。”
楚云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七岁那年,几个孩子骂她是狐狸精,她气不过,说:“我怎么是狐狸精了?”
“你姥姥是狐狸精,你妈妈是狐狸精,狐狸精是你们家的祖传,所以你也是狐狸精!你姥姥是老狐狸精,你妈妈是大狐狸精,你是小狐狸精。”
左曼云努力争辨:“我姥姥不是,我妈妈不是,我也不是……”
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孩子跑过来推她一掌:“你就是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她忍不住回骂。
“这个狐狸精敢骂我,打她。”
几个孩子围过来推她,扯她头发,掐她的脸,她打不过,哇哇大哭,喊:“奶奶!奶奶!”
“谁打曼云?”
楚云墨——那时候他叫周云浩,周云浩跑了过来,将左曼云挡在身后,指着几个孩子说:“谁打她?”
几个孩子都不吭声。
“是不是你?”周云浩推了一个孩子一掌。
那孩子坐在地上哭起来,说:“不是我。”
“是不是你?”他又推下一个,下一个又坐下去哭。
他推一个,哭一个,然后几个孩子都坐在地上哭。
家长们惊动了,跑过来吼骂他。
周云浩不理大人们的吵闹,指着几个孩子说:“给曼云道歉!”
那些孩子都是有父母宝贝着的,见自己的孩子哭,家长们只会骂周云浩,哪里会让他们的孩子道歉?
家长们要带他们的孩子离开,周云浩挡住不准走:“给曼云道歉!”
一个男人冒火了,他就是那个比左曼云大两岁的女孩子的父亲,他骂道:“你个小野种!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也敢在这里撒野?还不滚开!”
周云浩不理他的辱骂,坚持:“给曼云道歉!”
他伸手拉那女孩子,男人挥手就是一耳光。
周云浩的嘴角出血了,左曼云吓得哇地又大哭起来,拉着他说:“云浩哥哥,我们回家。”
周云浩说:“曼云别怕,有云浩哥哥在,谁敢惹你,我烧他家房子。”
那男人火冒三丈:“你个小野种,敢!”
周云浩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血,他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说:“谁不向曼云道歉,我见一次打一次!”
那男人骂道:“你个小野种,敢威胁我?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他抓住周云浩拳打脚踢,十二岁的周云浩自然不是这个成年男人的对手,但他抱住男人的腰转圈,男人只能打在他背上,伤不到他的要害。
周云浩一边转一边瞪着那几个孩子,说:“你们不向曼云道歉,我每天打你们一次,不信试试!”
那几个孩子见他样子很凶恶,吓得哭哭啼啼,大人们越加讨厌他,不来劝不说,还叫那男人狠狠打他。
左曼云拼命哭叫,她的尖叫声吸引了一些过路人,有一个穿军服的年轻人走过来劝说那男人放开周云浩。
男人正在火大,头也不回地骂道:“你他妈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老子今天非打死这个小野种不可。”
这男人是一个地痞,平时就喜欢欺负老实人,上街买菜总喜欢顺人家几根葱葱蒜苗啥的,说话也习惯出口成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不看是谁劝他,嘴一张粗话就来了。
他的出言不驯激怒了年轻军人,军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个肩背就将他摔过去了。
其他人一边劝说那男人一边拉着各自的孩子离开,周云浩又上前拦住:“给曼云道歉!”
“你他妈有完没完?”那男人气得快吐血了。
“给曼云道歉!”周云浩坚持。
大人们被周云浩的固执和倔强弄得无可奈何,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被周云浩报复,最后他们只能教孩子向左曼云道歉。
那男人却还忿忿不平,指着周云浩说:“小野种,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收拾你!”
周云浩更狂,说:“你等着,我今天晚上就烧你家房子去!”
都以为他在说大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周云浩把左曼云送回家后,他回去就被周父按住,扒了裤子,用鞋底在光腚和腿上一顿狂抽,打完了叫他滚。
两家一墙之隔,左曼云听见那边打得啪啪响,她在屋里抽抽答答地哭。
每次听见隔壁这响声,她就知道云浩哥哥又挨打了。
听见周父把周云浩赶了出来,左曼云急忙跑出去把他拉进来,看见周云浩的腿上全是被胶鞋的鞋底打的伤痕,她又哭起来。
“我又不疼,你哭什么。”他很男子汉地说:“一点都不疼。”
这天晚上,周云浩是在曼云家吃的晚饭,然后跟曼云和奶奶挤在一床睡。
曼云的奶奶当时是街道的清洁工,每天早上两点她就起来去扫街。
奶奶走后,周云浩也起来了。
左曼云问他:“云浩哥哥,你到哪里去?”
周云浩说:“我去上厕所。”
但周云浩出去后就没有再进来,第二天,左曼云得知他去烧了人家的房子。
只是他点燃后,又大喊了一声:“着火了。”惊醒了那家人,没有酿出大事故。
后来,周云浩告诉左曼云,他并不是真地想烧那家房子:“我就是想吓吓他们,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所以我把火点燃后又叫醒了他们。”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就像魂飞走了一样,傻傻地看着他发呆,他皱眉在她脸上拍拍:“发什么呆?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