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本以为她揭开面具之后,谢行蕴会听她的话,但没想到,事情没有按照她设想的情况发展。
男人注视着她,半晌沉默,却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微晃。
白羡鱼一怔,向前一步靠近他,“怎么了?”
谢行蕴脸上浮现出挣扎神色,在她露出真实容貌之后,他的眼神再没有半点分散,可眸间又写满了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连眨眼都舍不得,可身体却往后退,半步半步地一直撞到了书柜。
白羡鱼没有再动作,她选择先观察一下,谢行蕴给她的还在她的房间里没有带出来,起码得稳住他,让他吃了药下去才行,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脑子里定是一片混乱,可能还在怀疑她的存在。
她尝试和谢行蕴说话,“我去给你拿袍子,你先穿上,嗯?”
谢行蕴的背挺得笔直,未置可否,深邃晦暗的视线缓缓落在书架上的卷宗上。
虽然白羡鱼没有来过谢行蕴的房间,但对于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不费半点功夫就找到了他预备要穿的袍子。
走到他面前,正想要给他披上的时候,谢行蕴没有看她,却精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她便不由自主地被带着往前,差点撞上他的胸膛,可即使没有撞上,两人也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交织,白羡鱼心脏微紧,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干什么?”她克制着想要逃离的冲动,谢行蕴身上有种蛊惑人心的气息,仿佛能使人在不经意间沉沦。
白羡鱼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书架靠墙,很好地成为了男人的靠力点,他不再避开她的视线,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你越来越像她了。”
说话的语调,恰到好处的疏离,被迫时的无奈……
白羡鱼皱眉,看来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原本她以为,谢行蕴在发病的时候还是留有一丝清明的。
但现在看来,一点都没有。
他彻底沉溺在自己的幻觉当中,甚至,要不是她就是他的幻想本身,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