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娘娘是世界上除了娘亲外对阿兰最好的人!”
有白羡鱼的提醒在前,幽兰的声音很小,有种小孩在恶作剧的激动,“娘娘给阿兰吃好多好吃的!”
白羡鱼皱了皱眉,在嫁人之后还可以出入宫殿的丫鬟,定不是一般的丫鬟,难道阿兰的娘对于先后来说,是如同果盈于静安长公主,绿珠于她一般的情分?
“阿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哈哈哈。”幽兰蹲下去,把糕点摆成一只兔子的雏形,稚气道:“明日江姨说要给我送一只小兔子,阿兰要让它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兔子!”
白羡鱼心神微凛,“江姨是谁?”
“江姨是对阿兰第二!啊不,是第三好的人!”
“……你还记得你娘亲的名字么?”
“阿娘的名字……”似乎从没有人问过幽兰这个问题,她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喃喃自语道:“叫什么呢?”
白羡鱼也不急,她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慢慢来,逼急了要是让她情绪不稳定了,反倒坏事。
她挑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简单用帕子擦了擦,径直靠着墙坐着。
幽兰思考了很久,白羡鱼期间又吃了两块谢行蕴做的点心。
等白羡鱼有些倦意时,幽兰突然冲了过来,她浑身一激灵,“我知道了!阿兰的阿娘叫绣玉!”
“阿娘,我知道你名字啦!”幽兰兴冲冲地抓着白羡鱼的手晃荡,“你是阿爹吗?是来接阿兰回家的吗?”
白羡鱼顺着她的话,“嗯,阿兰在皇后这里乖不乖?”
“乖!”
白羡鱼站起来叫来了墨余,低声询问,“你听过绣玉这个名字吗?”
“绣玉是我阿娘!阿娘是绣玉!”
“……”
“没有,”男人回忆了下,抱拳道:“国师若是想知道,属下可派人去问问苏大人,苏大人那里存放了住在皇陵当中的所有人的资料,应该可以查询到。”
“那你现在就派人去查查吧,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是!”
“可是阿爹,我今天好像惹阿娘不高兴了,还惹皇后娘娘生气了……”在两人低声交谈的时候,幽兰一个人坐在墙角,用灰扑扑的手擦了擦脸蛋,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可是幽兰不是故意的,是大殿下……”
白羡鱼刚想把窗户关上,幽兰却突然发作,抱着头开始大叫,“阿兰的头好痛!阿兰是不是要死了!”
她皱了下眉,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了?
“阿兰……”
“好痛!阿兰要死了,阿娘快来救救阿兰,娘娘!江姨!”
白羡鱼见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将用木柴盖住她坐过的地方,厚重的灰尘扑簌簌落下来,把她留下的痕迹彻底抹去,接着她把幽兰身边残余的糕点点心全部都揣进了怀里,用帕子搽干净幽兰嘴边的碎屑,这才从窗户一跃而出。
在她刚打了个滚,隐藏到黑暗中之际,仆人房的门被一脚踢开,仆妇们骂骂咧咧的声音没了遮挡,粗俗的话震耳欲聋。
“小贱人今天是没个消停了是吧!”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呢!”
“江嬷嬷就应该好好看着她,锁在她院子里,丢来我们这是干什么,让我们受罪吗!”
“……”
白羡鱼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一涌而出,稍作停留,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江嬷嬷到底隐藏了什么?
听她们所说,原先幽兰应该是住在江嬷嬷的院子里的,现在她还特意把幽兰送到这里来,是发觉她在调查什么,怕她盯着她,才忙送不迭地把幽兰送到这里?
不过既然她不开口,她现在也有了方向。
心中思忖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谢行蕴的住所,鸢紫色的小花在空中摇曳,白羡鱼发现谢行蕴还没有熄灯休息,急急刹住车,就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谁知刚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就抵上一个坚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