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遇见玄铭之后,林睿远来过东宫两次,次次林慧贞都被玄铭揽在怀里大秀恩爱,木讷如林睿远也被喂了一把狗粮。
离开东宫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的。
于小三一路小跑着白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庆幸有人同他一样了。
而被刺激到的林睿远,房间里一直摆着一根坏透了的糖葫芦。
林睿远盯着它发呆,最后一滴糖落下,原本光泽诱人的糖葫芦彻底变得光秃秃的。
副将进来的时候再一次看到自家将军发呆的画面,副将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欣慰,本以为这位爷是注孤生的,没想到还有红鸾星动的一天,可喜可贺。
只不过副将想说,若是将军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他敢保证,他一定孤独终老。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副将抱拳:“清楚了。”
林睿远不吭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准备一身夜行衣。”
副将惊恐地抬头:“什么?”
林睿远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给我准备一身夜行衣。”
副将仍然觉得不敢相信。
林睿远略皱了眉:“有问题?”
副将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属下这就去为将军准备。”
林慧贞跟他说,认清楚自己的心意把话说清楚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想把话说清楚却又认不清他的心意啊。
从前他以为爬墙是小人的行径,他一直引以为耻,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成了被自己唾弃的人员之一。
越过了几座宫墙,躲过了几批侍卫,林睿远没有想到他竟然被自己的副将给发现了。
看清眼前人的容貌,副将连忙收回了剑,抱拳请罪:“将军,怎么是你?”
林睿远摸了摸鼻子,说:“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疏于职守。”
副将一脸我信你个鬼啊的表情,让林睿远尴尬不已,可自己扯得谎哭着也要继续扯:“如今看来做的不错。”
副将干笑两声,心想看自家将军去的方向估计是去找长宁公主,如今被自己扰乱了美事,以后该不会将军特殊“对待”吧?
副将打了个哆嗦,连忙说:“多谢将军夸奖,我带着人先去巡视了,将军自便,自便。”
之后林睿远便再没侍卫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的还专门替他指明了方向。
“……”
林睿远抽了抽嘴角。
露华宫是西凌皇帝为长宁公主安排的住所,在多放协助之下,本不熟悉皇宫坐落的林睿远竟顺利的一次就找到了。
看昏暗的宫殿,林睿远一时踌躇不敢前。
这时候,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万一吓着她怎么办?
万一她见到他生气又怎么办?
林睿远的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料他刚打算翻窗进去就被一把匕首抵在了胸口。
“你是谁!”
黑暗中赫连嫣看不清来人,只当是哪里来的毛贼或者不怀好意的采花贼,哪里能想到会是林睿远。
而林睿远也没想到,表面嚣张跋扈刁蛮任性的长宁公主,竟身藏绝技。
他自认没有任何破绽,便是玄铭在此,他也有让玄铭察觉不出来的本事。
而赫连嫣竟然发现了。
“不说?”赫连嫣冷笑一声,“那便没机会让你说了。”
说完她手中的匕首就要刺破他的胸膛要他的性命。
林睿远灵巧躲过,和赫连嫣交起手来。
于是更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赫连嫣的本事竟不在他之下,而且她的功法是他闻所未闻的奇怪。
匕首再一次冲他的咽喉划来,林睿远不敢再试探下去,全心全力地将她的匕首打落,最后一个闪身趁她不注意便束缚住她的双手。
赫连嫣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抛开满头雾水,林睿远拉下了面罩,然后就看到赫连嫣石化在原地。
“林睿远?”
他松开她的双手,下一秒赫连嫣便逃的远远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找你。”却没想到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
“找我?”赫连嫣红了脸:“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你这样成何体统!”
林睿远自知冒昧,就任由她数落。
到了最后两个人相顾无言,回想起刚刚的尴尬场面,赫连嫣万分懊恼。
“你到底有什么事!”
林睿远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下一刻递给赫连嫣。
“公主的身手不凡。”
赫连嫣一把夺过顺势藏在枕头底下,小声嘀咕:“谁大半夜的不睡觉翻人家窗户,害我以为进了贼人。”
林睿远忍俊不禁,竟觉得眼前人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赫连嫣听到笑声脸更红了一些,最后故作恼怒的对他说:“你别答非所问,快说你深夜找我到底有何事?”
林睿远收敛了笑意,问:“公主真心不愿再嫁我?”
提及伤心事,往日的种种求而不得浮上心头,见到林睿远的喜悦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或许是她脸上的悲伤太明显,月光此刻异常温柔,洒在两个人身上,拉出了细长的影子。
赫连嫣望着地上交缠的身影出神,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海中之月捞不起,眼前之人不可及。
林睿远还在等她的答案,她自嘲一笑,难掩悲凉。
“当日说的很清楚,再过两日西凌皇帝便会宴请我皇兄,届时我会求皇兄解除你我的婚约还你自由身。”
林睿远不言,赫连嫣苦笑,见他一副痴情,人的模样更觉得好笑。
“怎么,林将军不会要告诉本公主你爱上本公主了吧?”
眼前人明明笑靥如花,林睿远心里却涩的难受,胀的发疼。
“好了好了,本公主为之前的胡搅蛮缠向你赔个不是,之后,”赫连嫣顿了顿,他们便没有以后了吧。
“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定是这两日受了风寒,不然怎么突然鼻子酸酸的,喉咙哽咽难受。
当初她求来的姻缘,现在她亲手放过。
赫连嫣想,许是她出现的时机不对,许是他们遇见的方式不对,又许是他们没有缘分。
赫连嫣胡乱抹了一把脸,她没哭,只是觉得疼。
“你还杵在这儿干嘛?本公主要休息了。”
她下了逐客令,而他想的却是如何让她回心转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