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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波澜不惊的度过,齐天只能从每天睡醒之后,打开手机查看时间来计算日子。从中计落入这个地窖到今日,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一周。
尽管齐天每天只打开手机一次,看过时间之后便匆匆关机,但手机电池即便在关闭的情况下,依然会缓慢放电,到今天他看过时间之后,电池的电量只剩下了最后一格。
可以预见的是,最多再坚持两三天,自己讲彻底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事实上,独自被困在地窖中,时间概念并非那么重要,甚至食物和水也并非是活下去的唯一需求。一开始齐天只考虑到了食物和水,但时至今日,一周时间过去了,他才发现,最难捱的不是身体的需求,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以前他听说过,部队上或者监狱中,最严酷的惩罚是关禁闭。当时他并不懂把一个人关起来,有吃有喝的供养着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但一直到今天,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满世界只有一个人的绝望感觉,仅仅只是七天时间,精神上的折磨已经让他难以忍受。
七天时间没有说话,齐天心里压抑不住有一种迫切的想找人说话的冲动,但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每次张开嘴巴向说话的时候,却都会有一种极其吃力的感觉,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连说话的能力都要逐渐丧失一般。
不知道是食物和水的缺乏,还是精神上的折磨,齐天现在只感觉自己连思考事情都有些迟钝,大脑里面似乎被塞了无数的棉花,脑细胞变得无比迟钝,经常思索一个问题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
这些精神上的障碍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齐天发现连自己的精神力都在逐渐减退
以前每次他身体受创的时候,都会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得到空前的提高,有时候为了短暂提高精神力,他甚至还会主动自残来集中精力,但这一次他发现事情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
原本他以为自己最后身体极其虚弱的时候,精神力一定会很强大,到时候面对王茂,即便是只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和储物项链也能解决了他,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最近一两天开始,齐天每次偷偷从储物项链中取水和面包出来的时候,大脑都会有一阵尖利的刺痛感,事后还会感觉到一阵眩晕。无论是身体的虚弱还是精神的崩溃带来的这种情况,齐天此时都无力解决,只能听天由命,心中暗暗祈祷着,到时候千万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尽管有水和面包的支持,但可以想象的是,到时候齐天一定会很虚弱,即便不像王茂估计的那样虚弱不堪,但也会失去绝大多武力,不可能凭借身手去制服王茂,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必须依仗储物项链中的手枪。到时候对他身体的唯一要求便是能支撑住他自己的行动,不至于到时候昏倒在地。
另外一个问题则是,通过时间的计算,齐天觉得这两天就应该表现出来自己的疲累了,他不能再像刚进来的时候,每天坐着,甚至还会起身活动一下身体。从昨天开始,他已经开始改变姿势,整天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偷偷吃东西的过程也是在地上进行的。
即便身体再强壮,没水没食物的情况下,七天时间也已经足够让他筋疲力尽,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这样才比较贴合实际,也比较符合王茂的估计。
短短一周时间便出现了这么多问题,很难想象接下里的日子该如何应对。不过一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想死中求生,必须得付出极其残酷的磨练。不过让齐天略感欣慰的是,也有一些利好消息存在。
首先便是食物和水的问题。原本他给自己制定的标准是每天一百毫升多一点的水,加上四分之一根面包。但后面实际操作过程中,他逐渐降低食量和对水的需求,时至今日,他手里还有两个半瓶的水以及三根面包。
对水的需求基本上跟他估计的差不多,但面包里面的那根长火腿给他提供了更多的能量,让他只是一根面包便坚持了一周。当然,这才是一个开始,可能是身体里面储备的一些能量在支撑他,不过终究是一个利好消息。他有一种预感,王茂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他放出来,自己面临的依然是一个极其严酷的考验,这个时候能省下来一点粮食,到时候就能有多几分把握。
第二个利好消息则是从王茂口中听来的。这几天,每到傍晚时分,广播里都会出现王茂的声音,多半是说一些羞辱齐天的话,大多时候齐天根本不会接他的话,只是听他一个人在说,而昨天晚上时候,齐天听到了一个利好消息。
当时王茂见到齐天已经全天趴在地上不动了,声音里面俱都是得意的语气,嘴里不住的讥讽着：“你不是很厉害吗？连我师傅都能杀死的人,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可现在你的威风哪儿去了？嘿嘿,像狗一样瘫软在地上,最终还不是要死在我身上”
这些咒骂的话齐天自然不会有反应,但最后时候,王茂说了一句让齐天听到希望的话。
“你可得坚持着先别死,我今天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等我行动无碍的时候,就把你带到面前,一刀一刀的刮了你……千万等着啊”
王茂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尽管不知道他的恢复期还有多久,但总算是一点希望的曙光,齐天现在赌的就是时间,只要他能活到王茂把他提上去的那一天,便能赢下整个赌局要是活不到那一天,便只能在这个局促狭隘的地下室里窝囊的死过去
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次赌博,齐天经历过许多这样的时刻,自从接受那个任务之后,他几乎是每一次赌博的赢家,但这一次,他实在心里没底。
时间一天天缓慢而匆促的消逝,到第十天的时候,手机彻底没电了,从那一天开始,时间便成为了一个混沌的概念,齐天每次醒来的时候,昏沉的大脑几乎都在思索同样一个问题：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所幸的是,根据前些天的事情,他逐渐推算了出来,每次王茂找他说话都是一天的傍晚时分,大约七八点的样子。时间可以笼统的按照王茂找他说话来记忆。每一次听到王茂的声音便是一天时间过去了。
时间的问题容易解决,但身体上的问题就麻烦了。食物依然不是问题,即便是每天的食物减少为六分之一根面包,依然还能维持身体最基本的需要,肉质的火腿能分解出来足以供给身体所需的热量,但水的问题很大。
齐天坚持着一开始制定的标准,每天依旧只摄入一百多毫升水,但逐渐的身体扛不住了,他的嘴唇越来越于裂,大脑越来越昏沉,甚至身体止不住的发热起来。
身体发热会带来许多危害,许多内腑器官在高热下会造成永久性的损害,尤其是脑部。而更严重的问题是,高热状态下会大量消耗能量,让齐天每天摄入的食物做了无用功。
齐天虽然没有学过医,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大量摄入水分。于是他逐渐抛开了一开始的计划,水的消耗越来越大。
第十天时候,他喝下去了大约两天分量的水,也就是二百五十毫升左右,身体的状况略微有些缓解,不过到了第十一天,发热症状再度到来,他不得不又喝了四天分量的水,这才让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两天时间,他喝掉了七百多毫升的水,也就是半瓶这让他接下来的预算吃紧了许多。面包虽然还有两根多,但水只剩下了半瓶。
即便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这些水也只够他再喝四五天而根据这几天他的经验来看,没有食物或许还能坚持几天,但没有水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或许两三天时间便能丢了性命,或者虚弱到一个任人宰割的状态。
与此同时,随着时间流逝,他必须表现出来更加虚弱的状态,基本上一整天时间根本不动弹的趴在地上。
这种情况给事情带来了转机。
连续两天见到齐天在地上根本一动不动的时候,王茂有些着急了,在晚上的语音广播里,他开始有些着急的大叫齐天的名字,试图得到回应。但这个时候齐天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只是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王茂的声音足足维持了半个小时,但齐天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广播里面的声音终于逐渐消失了。
齐天趴在地上,心里十分激动,他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王茂刚才声音里面的焦急清楚明白的透漏出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还是不愿意看着齐天就此死去,他心里想的还是要亲手杀死齐天
匆忙关闭了广播,你是沉不住气了吗？齐天心里带着冷笑想着。
此刻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绝对还有杀死王茂的力量,他如果这时候沉不住气,一切将会比想象中顺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