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景家在清江的老宅外,景项城穿着白色练功服,正在院内认真地打着拳。
他如今打的这拳法系景家祖传,与景家功法配合,更是相得益彰,昔日他家景家五虎在战场上,也凭着这景家拳闯下了偌大的名声。
而旁边,景家兄妹也在认真地观摩着自己爷爷打拳,想要从中学到一些精髓所在。
但是景项城打了一阵之后,忽然紧皱眉头,还未打完就猛地一收拳,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了,爷爷?”
景心甜赶紧走了过来问道。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这几天打这拳法,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和以往是大不相同了。”景项城诧然叹道。
“啊,怎么会这样?”景心严也走了过来。
正在这时,忽听他们身后有人接话道:“当然会是这样,不是这样就怪了!”
“谁!”
景心严惊怒回头,却见自家老宅院子的墙头上,江轩正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一看是江轩,景心严的心气顿时矮了下去,不吭一声地退到了他爷爷的身后。
“哎呀,是江先生来了。”
景项城喜出望外,冲墙头双手抱拳拱了一拱。
江轩一笑,轻松从墙头落下,微笑着慢步向景项城他们走来。
“哼,一看就不是好人,大早上就来翻人家墙头。”景心甜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
“心甜,别乱说话!”
景项城呵斥了一声,转头又向江轩一拱手,“还未请教江先生,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这拳法不对!”江轩淡淡道。
“你胡说八道!”景心甜再次娇喝,冲到了江轩的面前,脸都气红了,这个江轩小小年纪,偏偏整天装的跟的老头子一样,这里指摘那里指摘,上次是她景家的功法不行,这次又说她景家的家传拳法不对了,简直岂有此理
!
景心严也是暗暗生气,不过他没有他姐姐这么火爆脾气,只是暗中咬牙而已。
而景项城则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略有不悦。
要知道他敬服江轩,那是因为江轩的境界比他还要精湛,而且眼光独到,不得不让人佩服。但是说到拳法,他真的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因为修炼古武的功法,他们这些人确实没有能力去完善和修补,但是这拳法却不一样,可以说,他这个祖传的景家拳,那是经过了数代景家人的不断完善和修改,达到他们认为的尽善尽美的地步了。
如果说这样的一个拳法也是不对,那么,他景家岂非这数代的传承都是白费功夫了?
所以,他的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不由得他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不悦,道:“那还请江先生指教。”
他依然称的是江先生,但是语气里的不爽快,便是连景心甜也听出来,不由景心甜心中一喜,暗道:爷爷态度有变,这会终于可以让这个小子吃吃瘪了吧?
江轩瞥了瞥景项城,微微一笑,他自然看得出这老头心底的不悦,不过他没有在意,这老头身居高位多年,多少有点傲气,好吧,今日我就再挫挫你这不知所谓的傲气。
想到这里,他也不说话,忽地身形一退,原地腾挪,身形舒展之间,打出了一套拳法来。
这拳法刚一出手,旁边的三个景家人就已经震撼地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因为眼前的江轩在他们面前打的就是一套景家拳,而其拳法之老到,身形之完备比之浸淫景家拳数十年的景项城还要好,而且好得多!
待到江轩行云流水般地打到拳法一半之时,景心甜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冲着还在打拳的江轩怒吼一声:
“江轩,你这些天,天天都在偷学我们的景家拳?”
“哈哈,真是可笑,你们这样的拳法,我也需要偷学吗?”
江轩大笑声中,收了拳势,淡笑摇头,“我不过就是刚才瞄了一眼罢了。”
“你胡说!”
景心甜根本不信,继续怒吼:“你瞄一眼就能学会?还学的这么好?你骗小孩吗?”
江轩淡笑不语。
景项城这时忽地插嘴道:“心甜,你学景家拳多少年?”
景心甜一愣,答道:“我十岁起便和爷爷学拳,现在已有十余年了吧。”
“那好,你十余年的练拳,可有刚才江先生拳法的一半精熟?”景项城又问。
景心甜彻底愣住了,半天无语。爷爷说的没错啊,自己学拳十余年,也比不上这个江轩的一半精熟,那如此说来,江轩确实不需要来偷学啊。
旁边的景心严听到这里,也是暗暗咋舌,想到自己何尝不是练了十来年,比人家江轩那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景项城这边说完自己孙女,便转向了江轩,拱手而道:“江先生,刚才我的态度有所不恭,还望先生见谅啊。”这时候,他的语气已经完全恢复了恭敬如初,刚刚因为江轩评语而有的那些许不悦已经被江轩刚才这一通拳法下来给惊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景心甜不相信江轩的话,但他真信,江轩肯定只是瞄了一眼,
就已经把他景家拳全都学会了。
‘这就是真正的宗师眼力啊,不,只怕普通的宗师也未必有这样的眼力,这江轩真乃神人!’
可景项城心中的震撼还不仅于此,因为他刚才在江轩的景家拳中看出了和他平日打的不一样的地方,不由地他又问道:“项城冒昧再问一句,江先生刚才打的拳法是否已经有了改进?”
江轩笑了,这老头眼力倒也不算太差,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向景心严,笑道:“景心严,你也练过景家拳,来,我们对打一番如何?”
“不,不……”
景心严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根本不答应,开什么玩笑,和江轩打?那是厕所里打灯——找死啊!
“呵呵,你放心,我不动用任何劲道,只以你家的景家拳应对,这你总该放心了吧?”江轩淡笑道。
“什么?”景心严愣了。
旁边的景心甜却蹦了起来,指着江轩的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好,我来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