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勾唇笑着点头。
希望楚灵不会让她失望。
但她也相信,一个心怀滔天仇恨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失败的。
第二天一早,她刚刚醒来,就有人禀告,说楚丰醒了。
云鸾去看了楚丰。
楚丰躺在床上,眸光呆滞。
经历这一场巨变,他无论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所以,一时半会他肯定会缓不过来的。
他看见云鸾来了,他挣扎着身子,欲要起身拜见云鸾。
云鸾按住他的胳膊,让他别动。
楚丰唇角蠕动,有些犹豫地问:“栾公子……楚……楚灵呢?她在哪儿?”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眼底涌动的皆是迷惘。
楚灵杀了他的父母,昏迷前那血腥的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云鸾叹息一声,脸不好心不跳地回道:“楚灵死了,在杀死你父母后,她就自杀了。”
“所以,你也不必想着,要找她报仇了。”
楚丰一怔,他眼睛泛红,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云鸾淡淡地叹息一声,低声解释:“对她来说,认贼作父应该会很痛苦,虽然她杀了你的父母,可这么多年,她应该也对他们有些感情。”
楚丰的眼睛通红起来,他鼻头酸涩得厉害。
他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哭出声来。
“她怎么就这样傻?”
“我……我又没怎么怪她。到底是,是我父母造的孽。”
云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脊背:“事已至此,无论是谁都无法挽回,楚丰你节哀顺变。”
她嘱咐楚丰让他好好养伤,而后她便起身欲要离开。
楚丰泪眼朦胧地喊住云鸾。
他眼底满是感激地看着她:“栾公子,多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顾我是的死活,想必没有你们,我应该早就死了吧?”
以楚灵对他的恨意,她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所以,他猜测,可能楚灵想要杀他时,是栾公子出的手。
这一次,他得了云鸾的相救。
幸免于难,他自然是感激云鸾。
云鸾抿着唇角,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她让人好好地照顾楚丰养伤。
“明日,我们就要离开鹰城,前往京都。鹰城我还交给你管理……待我需要你时,希望你能随时听候号令,供我驱使。”
楚丰连忙应道:“栾公子请放心,我一定随时待命。”
云鸾离开了楚丰的房间,乘风早就在她的屋内等候。
他见云鸾回来,立即心急如焚地回道。
“我刚刚收到消息,霓凰公主他们快要到达京都了……云鸾,我们也该出发了。这些日子,我们太子的处境并不好。霓凰公主每一天都想着法子的,折磨我们殿下……”
“恨只恨我不在殿下的身边,否则,我即使拼了这条命,都要保护我家殿下。堂堂一国太子,如今活的,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乘风说到这里,喉咙哽咽,几乎快要哭了。
他实在太心疼,他们的太子殿下了。
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现在就飞到殿下身边去保护他。
云鸾示意乘风稍安勿躁。
“我们明日就出发,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应该很快就能到达京都。你放心吧,你们太子现在暂时是安全的,霓凰公主应该还要拿他顶罪……短时间内,她不会伤及他性命的。”
“当然一些羞辱,肯定是无法避免的。所幸你们殿下中了情蛊,应该没有什么知觉,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屈辱感的。”
乘风眼神黯淡无光,他耷拉着脸庞,重重地叹息一声。
希望如此吧。
也不知道,殿下那里情况如何了。
翌日一早,云鸾萧廷宴和乘风三人,天不亮就起程赶路,前往京都。
到了第五日,他们就准时到达了梁京。
他们入了京都城,选了一家名叫迎春的酒楼入住。
迎春酒楼建筑很是奢华,上下五层,建筑面积很是宽阔,单是大堂,就可容纳千人。
云鸾等人,刚一踏入酒楼,那种金碧辉煌的奢侈感,就朝着他们迎面扑来。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乘风是易了容的。
他装作云鸾的护卫,跟随在她身后。
云鸾与萧廷宴则是依旧装扮成一对兄弟。
他们对外宣称,是从外省过来京都做生意的客商。
店小二瞥了眼他们的衣着,连忙热情地迎了过来。
“两位公子,是住店还是用饭?”
云鸾勾唇笑着回道:“住店。小哥,给我们几个开三间,你们这酒楼最好的房间。我们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很是疲累,麻烦先弄些热水,我们先洗漱一番。然后,再将饭菜端到我们的房间去,我们在房内用膳即可。”
她说吧,从袖笼里掏出了一锭金元宝,递到了店小二的手心。
店小二一看这硕大的金元宝,一双眼睛几乎都直了。
乖乖好大的金元宝,他在这酒楼做事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金元宝。看书溂
看来这几个公子是大客户啊,不愧是做生意的客商,真的很有钱啊。
他立即眉开眼笑的应了,迎着他们去了柜台。
展柜速度很快的,给他们开了三间上房。
小二领着他们上楼。看书喇
热水很快就抬了上来。
三人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店小二也服务周到的,将膳食端入了房间。
云鸾赏了店小二几片金叶子。
店小二笑的,一双眼睛眯起。
他连连道谢。
云鸾等人,刚刚用好了膳食,谁知道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道尖锐的喊叫声:“啊……死人了,死人了。”
外面一阵嘈杂,很是混乱。
云鸾听着声音,好像是从大堂传来的。
她立即走到窗户边,缓缓的推开了窗户。
她低垂眼眸,往下一瞧,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她的瞳孔一颤。
再往边上看去……一个瘦弱的男子没有任何声息的躺在那里,他浑身是血,大堂里的人,逃的逃,跑的跑,很快整个大堂就变得空荡荡的。
一个女子跪在死者的身边,哭的极为伤心。
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手拿染血匕首,衣着华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