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蓉之所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实在是因为内心已经怒急了。
这段时间,那些忠于皇室的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北境叛军何曾给过他们丝毫活路?
若是今日夏凌蓉不能以血还血,她这个大禹女皇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如何对得起那些在前方浴血奋战,死而后已的大禹将士?
半空中,叶尘扫了一眼下方,被夏凌蓉率人杀了人仰马翻的北境叛军,显然,失去大禹镇北王这位北境战神之后,北境叛军已经成为一盘散沙。
以夏凌蓉的手段能力,扫除这群叛军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他了!!!”叶尘双眼目光转动的同时,视线缓缓落在了不远处的烈火部族长身上。
只见此刻,烈火部族长在慕飞雪各式各样的魔道秘术压制之下,已经彻底落入下风。
关键是,在慕飞雪诡异的身法之下,烈火部族长就算想逃,也完全没机会逃走。
尤其是在花匠老六连斩赤水部,神草部二位族长,以及大禹镇北王夏惊虹之后,这位脾气火爆的烈火部族长心中已经彻底失去战意。
面对叶尘跟花匠老六同时投来的目光,烈火部族长矮小的身躯猛然一抖。
跟着,居然不顾慕飞雪的攻击,朝着叶尘所在的方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叶尘,我愿奉你为主,成为你的奴仆,还望高抬贵手留我一命!”
此时此刻这位烈火部族长,哪里还有一点点刚开始时候的傲娇?
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强烈的卑微求生欲望。
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让手持残剑的慕飞雪,手中动作轻轻一顿。
她扭过头望了叶尘一眼。
作为第一个奉叶尘为主的超凡,慕飞雪对叶尘的忠心毋庸置疑。
在叶尘没有明确表态之前,她绝不会贸然动作,越俎代庖。
事实上,不光是慕飞雪,就连一直站在叶尘身边的花匠老六,都情不自禁的望了叶尘一眼。
“少主人,您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面对花匠老六跟慕飞雪同时投来的目光,叶尘却是嘴角轻轻一笑。
“其实……我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杀了他!!!”
“什么?”叶尘此话一出,原本跪在地上的烈火部族长面色猛然一变。
他堂堂烈火部族长,超凡存在,放下一切尊严,跪在地上奉叶尘为主。
叶尘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杀他?
不过这一次,不等慕飞雪手中残剑动作,远处叶尘已经驱使身后巨型剑影朝着烈火部族长一剑斩来。
“你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吗?先假意臣服于我,暂时保住性命,等事情结束,再想办法联系凉州七部其它超凡来对付我!!!”
面对叶尘疾驰而来的巨剑,烈火部族长双眼目光一凝。
尤其当他听到叶尘的这番话后,原本赤红一片的脸颊再次神色一变。
没错,叶尘刚才说的,正是他心头原本的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一眼就被叶尘给识破了。
烈火部族长原以为叶尘身边有慕飞雪这位超凡仆人,那么定然也会对他的臣服,而感到心动。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依旧还是没有算到,叶尘对他这位超凡战力竟没有半分动容之意。
“该死……”烈火部族长面色一凝的同时,双掌化作阵阵火云朝着叶尘劈来的巨剑连连轰去。
然而,这一幕,却是让一旁的慕飞雪,还有花匠老六齐齐面色一沉。
这烈火部族长死到临头居然还敢算计叶尘?
关键是,他们两个事先居然谁都没有看破这一点。
心怒之余,二人双双出手。
那烈火部族长原本已经在叶尘的巨剑攻击之下,连连爆退。
如今又多了慕飞雪这位秘术诡异的超凡国师,以及准一品强者的花匠老六。
烈火部族长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没有坚持住,就在三人联手攻击之下身体化作一片血雾。
不过,慕飞雪跟花匠老六显然没有准备如此轻易的放过对方。
二人一前一后,跟叶尘形成了一个三角之势,将化作血雾的烈火部族长团团围住。
对方这边刚一利用超凡强者断肢重生的能力恢复肉身,二人的攻击便再次落下。
整个过程,甚至都不需要叶尘出手,刚刚恢复人形的烈火部族长身体便再次爆裂开来。
如此反反复复,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终于,烈火部族长的生命本源,再也坚持不住这种程度的攻击,彻底崩碎开来。
“叶尘……你害我至此,我凉州七部,不会放过你的!!!”在半空中留下最后一句狠话,浑身赤红的烈火部族长,便彻底化作飞灰彻底消散。
“主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慕飞雪瞟了一眼远处夏凌蓉跟北境叛军的战局,缓步上前请示道。
虽然她心中一直对白羽彤这个叶尘曾经的女人抱有很深的敌意,但是对于下方这位大禹女皇却并没有这种天生的敌意。
不,准确来说,慕飞雪对下方的大禹女皇夏凌蓉,更多的是抱有一种“天然盟友”的暧昧态度。
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夏凌蓉,都是叶尘外面的女人。
跟白羽彤这位正牌夫人截然不同。
哪怕叶尘跟白羽彤之间的和离,早已是仓界中世人皆知的事情。
但是自打白羽彤那日出现在叶家之后,慕飞雪几乎已经可以判断,白羽彤对叶尘并未彻底放手。
而且叶尘对他这位“前妻”似乎也还有感情。
这种情况之下,慕飞雪想要成为叶尘的女人,自然需要多拉拢一些盟友过来。
而眼前这位大禹女皇,正是最佳人选。
对于慕飞雪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叶尘自然不会知道。
他看了一眼远处一溃千里的北境叛军,跟着轻轻摇头:“不用了,这点事情,她自己可以解决。”
说完,叶尘收起了烈火部族长掉落的储物戒指,脑海中反复思考的,都是烈火部族长最后临死前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