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具女尸双脚不屈,挺着个大肚子,从棺材中一跃而起。
咧着两根长长的犬牙,爪子尖利,焦黄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厚和王启佳看。
哪怕在黑暗中,王启佳也能清晰地看到,女尸十根长长的指甲上,都满是油绿的颜色。
比绿茶男人头顶上的绿帽子还绿。
“那是尸毒,小心别被它给抓伤了,否则声响都救不了你。”
刘厚警告道。
他焦眉苦脸,很头痛。
刚刚女尸的爪子在棺材中,还没注意看。biqμgètν.net
现在看清楚了,这女尸手爪上的尸毒,可不简单。
毒性绝对不小。
奶奶的,哪怕是白毛尸的尸毒,都没有这么厉害。
果然是母子尸的原因吗?
道术手札中记载,母子尸天生就是怨气重邪物,由于母体难产而死,无法生下孩子。
那口怨气永不散,若是不及时烧成渣渣,必定会成为大祸害。
既然这里隐居这布衣教的道人,不可能不清楚这种事。
为什么还会允许这屋子的主人,将母子尸藏在棺材里,既不下葬,又不焚烧掉呢?
刘厚想不通:“算了,不想了。无论你生前死后有多痛苦,我来替你超度。”
他迅速咬破中指,在手掌心上画了一道定身咒。
紧接着朝那逼近的母子尸一扬手:“定。”
原本以为无往不利的定身咒,对这实力并不强大的母子尸会十拿九稳,他甚至都准备接下来的攻击了。
可就在他施展定身咒,紧接着往前冲的时候。
出现了令他骇然的一幕。
定身咒只是微微停滞了母子尸的行动,但连十分之一秒都没有撑过。
刘厚自信地冲上前,结果很尴尬。
他险些自己将自己给送上门去,被母子尸刺了个对穿。
眼看那十根细长的手指头毕竟自己,刘厚无奈之下,连连展开手掌,施展定身咒:
“定,定,定。”
连续施展之下,每一次都只能细微地停滞母子尸的动作。
但还好,他躲过了母子尸的攻击,再次拉开了距离。
可心里,却惊异不定。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以他二等橙火真人的实力,定身咒明明连四等橙火的真人都能定住的。
可现在却连这游尸也定不住?
太不合理了。
明明游尸只是五等赤火实力的邪物,就算是母子尸的buff加持,这实力也太过夸张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刘厚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母子尸又张开十根长指甲,朝刘厚戳过来。
“有完没完啊。”
刘厚哪里敢接这一招。
那十根指头上全都是尸毒,若是被划伤出了一丁点伤口,哪怕是刘厚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这母子尸邪乎得很,鬼知道它指甲上的尸毒,是不是同样邪门。
刘厚连忙躲闪,身体一矮,单脚盘出。
一个右鞭腿。
踢在了母子尸的脚踝关节上。
这一踢,刘厚用足了力气。
就算是铁做的,也要将它生生踢弯了。
本以为一踢之下,母子尸定然立刻倒地。
但没想到刘厚又失算了,母子尸确实被踢中,但是不但没有倒地,反而是刘厚痛得龇牙咧嘴。
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母子尸的肌肉比铁块还硬度,当年北阳门的铜甲尸都没这么硬。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刘厚实在是有些崩溃了。
女尸将刘厚痛得抱腿,哪里会放弃这种好机会。
它朝前一跳,俯下身,抓向他的脑门。
刘厚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击。
母子尸的十根手指头都插入地面,就像插进了奶油中似的,轻易地就将地面戳出了十个小洞。
洞中喷出白烟。
被尸毒腐蚀的洞内焦黑一片。
刘厚打了个冷噤。
若不是自己躲得快,怕是地上的十个孔洞,就要长在他身上来了。
女尸抽出手指,继续蹦跳着朝刘厚攻过来。
不依不饶。
刘厚边躲边逃,牵扯着母子尸的仇恨,尽量让它无法攻击王启佳。
不过,这样也令他有些束手束脚,无法尽情施展。
终于,他绕到了,插着桃木剑的墙面。
往地上一滚,抓起墙上的桃木剑。
口中念起了咒:“魂灵魂灵,七窍皆明。四方四象,五气五形。安人冥途,泯灭尸灵。”
一道亡人闭眼游煞咒,被刘厚施展出来。
此咒能令怨人闭眼,游尸归冥途,最是用来攻击僵尸等物的好东西。
只见亡人闭眼游煞咒在桃木剑上了爆发,猛然间一道金光闪烁,雷鸣之气不绝于耳。
刘厚手中桃木剑绽放出数道光芒,攻向母子尸的双腿,手脚和身体。
镇煞僵尸的咒法,果然起了效果。
母子尸受到了伤害,凄厉惨叫起来。
手脚都被咒法打折,站立不稳,顿然倒地。
“好极了。”
刘厚大喜,急忙提起剑,往前一冲,对着母子尸一击而去。
直攻击向母子尸的喉咙口。
大部分僵尸生前,都有一口戾气藏在喉咙口。
吐不出来,也吞不进去。
这口戾气,就是僵尸等邪物的邪气的来源和弱点。
只要刺破喉咙口的戾气,就能让尸变的母子尸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无法动弹,彻底化为普通的尸体。
到时候再一把火烧了,就没有威胁了。
刘厚想的倒是很美。
不过母子尸似乎看穿了刘厚的想法,它虽然没有智慧,但是本能的感觉到刘厚指向自己喉咙的那一剑,非常危险。
但是双手双脚,已经被亡人闭眼游煞咒给折断,它的身躯在地上徒然地扭动,却移动不得分毫。
就在刘厚的剑刺出的瞬间,察觉到有生命危险的母子尸,低吼起来。
喉咙不断地颤动。
像是在呼唤什么……
“叫什么叫,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东西来救你的。”
眼看胜利在望,这只棘手的母子尸,板上钉钉子要被自己给取了命去,刘厚心中不由一松。
异变突生。
随着母子尸的低吼,它高高隆起的腹部,猛然间就裂开了。
露出了里边干涸的腹腔来。
腹腔中漆黑一片,看不出有什么。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从刘厚的脊背往上爬。
刘厚的头皮都麻了,他惊呼一声:“不好”
奶奶的,母子尸,母子尸,他只记得要母游尸的命,忘了那家伙肚子里还有一个东西。
疏忽了。
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