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红嫁轿中。
永伟阴狠的目光在文颖和沈凡之间徘徊。
他心里烦死了。
本来想借着今晚生日的机会,永伟是打算向文颖表白的。
可惜,这个可恶的沈凡老是打搅他的好事。
而且,文颖似乎对沈凡有意思啊。
妈的,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永伟恶狠狠地咬紧牙关,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收拾沈凡。
二班花双眼扑闪扑闪的,借口太挤,一直依偎在永伟身上。
不时看着文颖,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各怀鬼胎。
就在李奇和王通准备掀开红嫁轿的门帘,走出去的一瞬间。
突然,李奇面露古怪地道:“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王通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没有啊……咦,不对。好像真的有什么动静。”
站在少年沈凡身旁,同样在红嫁轿中的刘厚以及大叔沈凡,在同一时间都愣了愣。
他们都听到一阵怪声响。
是从轿子外传进来的。
“锣鼓声?”
刘厚皱了皱眉。
这喧嚣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异常热闹。
就和古时候迎亲时的礼乐队一样。
随着敲锣打鼓之后,紧接着传来的是唢呐声。
再后来,又霹雳啪啦地点燃了鞭炮。
李奇笑呵呵地道:“永伟,你这家伙准备得很充分嘛。在轿子里藏了喇叭?”
永伟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你真是想多了,我在轿子里藏喇叭干嘛?”
心里却想,这轿子特么的都根本不是自己家的。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文颖同学喜欢的话,他早就去找佣人呵斥一番,让他们劈了这轿子当柴烧。
“轿子里太闷了,我可以出去了吗?”
沈凡看着永伟的脸,又偷偷瞥了一眼依旧笑盈盈的文颖。
心中蓦的涌上了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安感。
这轿子,并不安全。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站起身钻出轿子。
文颖探出一只手,死死地将他给拽住。
“文颖同学,请你放开我。”
沈凡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
文颖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来,装作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啊,沈凡同学,你在说啥?我哪有拖着你?”
永伟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沈凡,你也不少撒泡尿照照。人家文颖同学用得着死拽着你倒贴吗?我看你是失心疯犯了。”
“我,我……”
沈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色发白。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就在这时,轿子竟然用力摇晃了一下。
半站着的王通和李奇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颠得站不住脚,险些跌倒。
幸好两人眼疾手快,扶住了轿厢内的木条。
李奇反应最快,眨巴着眼睛,突然大笑道:“轿子貌似被人给抬起来了。可以啊永伟,难怪你骗我们过来看这顶红轿子。
原来是想吓唬我们?”
他早就知道永伟喜欢文颖了。
心想估计是永伟弄了这个恶作剧,是想要吓唬文颖,待会儿来个英雄安慰美人的戏码。
真是有够狗血的。
轿子不光被抬了起来,6人还诧异地发现,轿子居然在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二班花紧紧地搂着永伟的胳膊,恨不得将脑袋埋在永伟的怀里:“哇,好害怕。永伟,你快叫抬轿子的人停下。
人家,人家胆小。”
永伟一头黑线,满脸迷茫:“我没有安排过这种节目。”
李奇撇撇嘴,他才不信呢。
这里是永伟的家。
又是永伟家的轿子。
不是永伟派人来抬轿子,还会有谁?
难不成是有鬼?
也对,永伟就算被识破了,以他的性格,也肯定死不承认。
李奇也不好拂了永伟的兴致,一屁股又坐回了红嫁轿上。
轿子摇晃着向前,越来越颠簸。
似乎在越走越远。
永伟终于坐不住了,皱了皱眉头。
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应该是我们班上的一些同学看到我们坐上了轿子,故意整蛊我们。
嘿嘿,让他们抬个够。
我们六个人,还有一顶沉重的轿子。
看他们能抬多远。”
说着又准备向文颖献殷勤。
完全无视了一直叫唤着好可怕,快来安慰人家。
叫声腻歪恶心的二班花。
少年沈凡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今晚发生了许多怪事,又有怪怪的文颖同学在一旁虎视眈眈。
让他变得警惕无比。
沈凡用颤抖的声音,小声道:“各位同学,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永伟家的小木屋明明只有几米宽,而且门很小。
一抬可以容纳六个人的轿子,根本就没办法抬得出去。
但怎么我感觉,抬轿子的人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已经远远超出了小木屋的空间了?”
闻言,众人全都愣了愣。
没有沈凡提醒,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上面去。
永伟横着眉,心里在打鼓,一把拉开红嫁轿窗户上的红色绸帘,向外吼了一句:“喂,是哪些同学在装神弄鬼?快把我们放下来,别开玩笑了。”
轿子外,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敲锣打鼓的喜庆声依旧不绝于耳。
但传入六人的耳中,却只令他们毛骨悚然。
李奇身旁恰好也有一扇小窗户,他将脑袋钻出窗外,朝外边望去:“喂,永伟都发话了,你们还不停?小心我们下去了,揍你丫的。”
刚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就像是被掐断了似的。
再也喊不出来。
只见轿子前后,有四个人。
他们穿着喜庆的红衣裳,戴着白白的高帽,抬着红轿子,大步往前走。
这四个人的脚步出奇地一致。
整齐划一,就像军训时在走正步。
最重要的是,轿子里明明坐了6个人,他们却一丁点都不觉得累。
甚至走得很轻松。
这把力气,班里体力最好的四个同学也不可能做得到。
而且,这抬轿子的人的穿着打扮。
分明便和之前站在轿子旁的四个纸人,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李奇猛地打了个冷颤。
纸人,怎么可能抬得动这么重的轿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伟,是不是你请人在装神弄鬼?”
李奇沉声问。
他感觉周围很冷,冷得彻骨。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真的冷。
永伟哭笑不得地摇头:“真不是我,老子对天发誓。”
“那,究竟是谁在抬轿子?”
李奇一脸奇怪地向轿子的后方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又傻了眼。
不对劲!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入眼全是雾蒙蒙的一片。
看不到任何参照物。
最主要的是,放轿子的小木屋,甚至连永伟家的大宅院。
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似乎被抬到了野外。
但这怎么可能。
永伟的家,在卦城的市中区。
哪怕卦城只是个小县城,可城区也足足有方圆几公里。
怎么可能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坐着轿子,就到了野外?
这,到底是哪里?
蓦地。
一个路牌出现在了李奇的视线中。
一划而过。
但是也足够李奇辨认出上边的文字。
当他看清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地打着冷摆子。
因为路牌上,只写了一个地址。
终点站
——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