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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厚决定要进衣柜。

但安全还是要先保证的。

不然表妹没救出来,自己倒是先折损在里边。

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抓了两道符在手中,在衣柜门上各自贴了一张。

两张符箓门神似的。

明明没有风,符咒却仿佛被什么一股子邪风吹着唰唰作响。

在风中颤抖。

却勉强没被吹落。

“看来是勉勉强强贴稳当了。”

刘厚苦笑。

这是两张镇煞明宅符。

贴在家具上,能够保持物邪气不侵。

不过这衣柜明显不对劲,镇煞明宅符镇不住。

没有急着钻进柜子。

他一咬牙,先探手伸入衣柜里。

伸长手,朝这衣柜中的黑暗空间摸了过去。

手伸直后,他的指尖穿入了本应该有墙的地方。

指尖的触感阴冷无比,就像是探入了南极冰洋,皮肤有一股冻伤的灼伤感。

更惊人的是,那更加无穷无尽浓到窒息的邪恶的妖邪气息。

这股子邪气,和当初丹海璐身上的极为相似,可以说是同一种玩意儿。

果然,丹海璐身上的邪气,是从衣柜中泄露出来的。

刘厚不动声色地将手缩了回来,握住环八面汉木剑。

又口含一颗精魄。

正准备一脚迈入衣柜中。

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巧,就像是猫在走。

刘厚猛的一回头,竟然看到了失踪的丹海琴。

丹海琴乌黑的秀发有些凌乱,凄凄的表情依旧,就是目光有点呆滞,不知道在呆呆地想什么。

她仿佛没看到刘厚似得。

从刘厚身后穿过,来到衣帽间对面的角落。

面对墙壁蹲下,蜷缩在墙角。

“嘻嘻嘻。”

她竟然凄厉地笑起来。

一直笑,一直笑。

笑的诡异。

这阵阴森的笑声,听得刘厚一阵毛骨悚然。

“丹海琴女士,你妹妹丹海璐呢?”

刘厚问。

丹海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明明检查过屋子,没有发现人。

而且,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丹海璐去哪里了?

刘厚总觉得这女人哪里不对劲儿。

相对于这肮脏的屋子,她显得太干净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丹海琴的屋子里戾气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厚尚且需要镇宅驱邪咒才能勉强行走。

但是丹海琴却轻松写意,仿佛没受到任何影响。

这,太不正常了。

听到刘厚的问话,丹海琴终于止住了笑。

有了点反应。

她缓缓转身,仍旧蹲着,抬头看向刘厚。

说了一句让刘厚毛骨悚然的话:“你找我妹妹啊?嘻嘻嘻,她在里边呢。”

“里边,哪里边?”

刘厚下意识地问,紧接着就明白了。

因为丹海琴指了指衣柜的方向。

“她为什么会在里边?”

刘厚背脊发凉,将手中的环八面汉木剑对准了丹海琴。

这个婆娘的精神状况有点问题,弄得他毛毛的。

“嘻嘻,我老公把她拖进去的。”

丹海琴有歇斯底里地笑起来,本来姣好的脸,笑的悚人:“我帮了我老公一把,嘻嘻,把她推了进去。”

刘厚冷声道:“奶奶的,你疯了。那可是你妹妹。”

“但是我老公在衣柜里,他好痛苦好痛苦。

我妹妹进去,能帮他减轻痛苦,能将他换出来。”

丹海琴道。

这婆娘的逻辑扭曲到刘厚都无法接受。

丹海琴没有疯,她是发自内心地想要用妹妹将老公换出来。

这世上还真有为了老公坑亲妹的货。

“你还真爱你老公。”刘厚无语了。

“嘻嘻,但是还不够,老公说光只是我妹妹还不够。”

丹海琴看了刘厚一眼,说道:“刘先生,你也进去吧。”

“进去你妹啊!”

刘厚朝丹海琴冲了过来,剑尖击向她的后脑勺。

丹海琴虽然情绪诡异,说的话也诡异,可明显还是个弱女子,他一剑就能将其敲昏。

先把她打晕了,拖出这屋子,再细问情况。

但他失算了。

丹海琴确实是弱女子不假,但这个屋子,却并不是普通的屋子。

说时迟那时快。

刘厚贴在衣柜上的两张镇煞明宅符,猛地燃烧起来。

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在丹海琴冰冷的视线中,衣柜中陡然伸出了无数双乌黑的手,死死将刘厚给拽住,把他朝着衣柜的内部拽。

那些漆黑的手,黑的发青犹如枯树枝。

长长的指甲泛着锋利的寒光。

僵尸似的手,轰鸣着地狱的悲鸣。

一根根的指头,用力到仿佛要钻入刘厚的皮肉中。

主动进衣柜和被动进衣柜,可是两种情况。

“滚开。”

刘厚捏了个咒法,陡然炸开。

轰然巨响爆出一片火光来。

枯手被炸开了一大片,可仍旧有无数的手重新探出来,不断地抓向他。

刘厚施展出浑身解数,可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被枯手抓住了胳膊和大腿,身体也在渐渐朝衣柜中移动。

很快,他的半个身体都陷入了黑暗的衣柜里。

“哼。”

刘厚冷哼一声,一跺脚,用力一吸。

含在口中的精魄被他大量吸收。

身上的道火腾腾的大炙,竟然将抓住他的干枯鬼手烧了个精光。

刘厚吃力地从衣柜中挣扎出来,喘着粗气,一把将衣柜门给合拢。

那层薄薄的衣柜门就仿佛结界似得,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将无数鬼爪子挡住了。

鬼爪噼里啪啦的在里边抓挠衣柜门,却怎么都没办法冲出来。

背死死抵住衣柜门,回手又贴了两张符在门上。

刘厚冷冷地看向丹海琴:“你该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了,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我都害怕的事情。”

丹海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阴笑了一下,之后转身就朝卧室外走。

“坑了我还想逃,哪有那么好的事。”

刘厚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提着剑追了上去。

估计这个丹海琴早就起了心思,用别人的命,将老公救出来的想法。

她做事有条有理,压根就没疯。

要疯掉是她的妹妹和没有看出这件事的自己。

这女人,心机很深啊。

丹海看刘厚追上来,她加快了脚步。

“别走。”

刘厚厉喝一声,一个猛窜,探手朝丹海琴羸弱的肩膀上抓过去。

就在他的手就要碰到丹海琴的一瞬间,丹海琴猛地转过了身来。

刘厚的手险些抓在了她胸口高耸的一团丰满上。

丹海琴的眼神冰冷,嘴角也冰冷,那冷漠的理智,看得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刘厚骂了一声‘卧槽。’

猛地向后退。

只见刚刚还站在自己近在咫尺处的丹海琴,不见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