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
噼里啪啦。
是一场豪雨。
雨水冲刷在九尺山顶上,像是天漏了一般。
下个不停。
一处隐秘别院中,刘厚带着师傅倪悦菲躲藏在地板下。
雨水顺着屋脊滑落,像是无数玉珠子坠入泥土中,将泥土打出一个个的小窝洞。
能躲藏的空间很小,两人紧紧拥挤在一起。
刘厚能感觉到师傅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和身体柔软的触感。
倪悦菲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了,恨不得持剑就杀上北阳门的三清殿。
但是被刘厚给止住了。
师傅虽然天然呆加一根筋,但好歹还算是很听自己这个徒儿的话。
“什么时候一路杀过去啊。”
倪悦菲抱怨道。
她被北阳门欺辱了三年,心中怒火早就燃烧得奔涌而出。
“快了,我在等拈日师叔她们的消息。”
刘厚道。
“拈日师姐。”
听闻几位师姐的名字,倪悦菲怒火一凉,又朝刘厚挤了挤:“乖徒儿,为师求你一件事。”
刘厚感觉师傅身上的两团丰满,全都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舒服倒是舒服,但现在明显不是该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时候。
“师傅的请求,刀山火海,我也要实现啊。”
他嘴角含笑,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师傅想求自己什么。
一根筋的师傅,心思其实很好猜。
果不其然,倪悦菲道:“你的四位师叔受我牵连,也被北阳门请来的炼师三煞锁魂了。徒儿,不知你从哪个高人手中求来的破铁锁符,想来这符箓肯定很难求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为师想求你将画这破铁锁符的高人的联络方式,告诉为师。为师想求得几道符咒,为师姐们解咒。”
因为这件事,倪悦菲这三年来,一直自责不已。
虽然拈日师姐经常劝她,说这是北阳门在针对太乙门,并不是她的错。
就算没有她,北阳门一样会找个由头,封了她们的道行。
但是倪悦菲听不进去。
她总觉得就是自己的错,害得四位师姐给她赔命。
刘厚听完,笑嘻嘻地说:“那位高人可不好请,他的要求很高的。”
“无论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请来几道破铁锁符,解了师姐们的咒。为师在所不惜。”
倪悦菲一脸坚毅,她的决心很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拯救自己师姐们的性命。
“那代价,你可拿不出来。”
刘厚故意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师傅握拳认真的模样,很可爱。
倪悦菲有些黯然。
用膝盖想,也确实如此。
能画出破铁锁符的高人,想来也是炼师的存在。她一个二等橙火的真人,太乙门又一穷二白,能拿什么给人家?
“徒儿,你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请那位高人给你破铁锁符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倪悦菲抬头。
自己徒弟更穷啊,他怎么将破铁锁符弄到手的?
“我啊,主要是帅气逼人,那位前辈看到我后就被我帅呆了。让我亲他一口,就给我了几张破铁锁符。”
刘厚胡诌道。
“亲,亲他一口?”
倪悦菲瞪大了美目:“这样也行?但是徒儿,你分明也不帅啊,那位前辈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
刘厚顿时遭到了千吨打击。
他伤到自尊心了。
“师傅,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万吨打击,心都碎了。”
刘厚呜呜了两声,指了指自己的脸:“只有一个亲亲,才能挽救我的自尊心。”
倪悦菲瞪了他一眼,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总觉得你在跟我撒谎,但是我没有证据。”
卧槽,师傅这次居然变聪明了。
难不成解除了三煞锁魂后,连智商也恢复了?
刘厚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感觉脸颊一暖,一团柔软得像是的触感,碰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碰即离开。
他惊呆了,心脏砰砰乱跳,转过头望过去。
倪悦菲满脸通红,一双大眼睛有些不敢看他。
侧着绝美的容颜,努力用冷淡的声音说:“为师已经亲了你一口了,自尊心回来了吧。下不为例哦。”
少女的心脏也在噗通,噗通,乱跳不停。
刘厚摸着自己的脸,不断回味刚刚的那一轻触。
回味无穷啊。
这辈子,第一次有女生,亲他。
感觉,真好……
“你干嘛,怎么呆了?”
倪悦菲见刘厚呆滞的模样,更不好意思了:“说正经的,你快告诉我那高人怎么联络,怎么才能请他出手。”
刘厚这才回过神来,讪笑道:“那位高人啊,他说你已经付出了代价,他答应了。”
“徒儿,你又玩我。”
倪悦菲哼哼的探手想要敲他的脑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你,你该不会是说,那位高人,就是你自己吧?破铁锁符,是你画的?”
“对啊。”
刘厚笑嘻嘻。
倪悦菲张大的嘴合不拢,当日刘厚和她父母的谈话,她并没有听到。所以一直以为那破铁锁符是从哪一位高人手中求来的。
毕竟昔日拈日住持也去找过破铁锁符,虽然没找到,但是却听说有高人能画。但是那高人出价太可怕,远远不是太乙门能拿得出的。
没想到,如此艰深难懂,就算炼师要画出来都要费一番周折的破铁锁符。
自己的徒儿,竟然就能画出来。
她的秀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刘厚,却越看他,越觉得看不清。
刘厚,实在是太神秘了。
手段层出不穷。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收了这么个强大到离谱的徒弟!
“而且,师傅啊,我告诉你。几位师叔身上的三煞锁魂我已经解开了。你就放心吧。”
刘厚嬉皮笑脸。
这件事他一直都忘了告诉师傅。
害得倪悦菲还在一直担心。
不过,也是有收获的。
至少收获了一个甜甜的吻。
嘻嘻,赚了。
“你已经解开了我师姐的诅咒,解开了……”
听到刘厚这句话,倪悦菲恍惚,之后便是欣喜。
喜的眼中泪光闪烁,就快要哭了。
“徒儿,谢谢。”
她郑重地向刘厚道谢。
“咱们师徒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谢什么谢。”
刘厚舔着脸:“要不再亲我一口,刚刚亲得太快了,我都还没感觉到就没了。”
“亲你个头。”
倪悦菲终于忍不住了,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这顽劣的徒儿,屡次戏耍自己。
刚刚亲他一口,就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再亲一口,不是要害羞死她吗?
雨落,地板下满是暧昧和温暖。
师徒两人紧紧倚靠,这股爱情的臭味,让他们身后的老狗满不是滋味。
不管是人还是狗,当电灯泡可都会不爽啊。
陡然,刘厚像是听到了什么,收起了嬉皮笑脸:“师傅,师叔她们到了。走,咱们去和她们汇合。”
说着,便找了个北阳门弟子巡逻的空隙,循着北方,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