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魂？”
凌天注视着语天机。
只见语天机身上，突然有命魂之力涌动。
命魂虚影于语天机身后浮现，渐渐清晰。
看模样，像是一本书，一本神秘莫测的书。
荒古大陆，武者数之不尽，命魂种类亦多不胜数。
纵然是凌天也不可能识尽天下命魂。
就拿语天机的命魂来说，他根本不认识。
“这是在下的命魂，天书！”
语天机释放命魂示于凌天眼前，主动为凌天介绍道。
“天书？”
凌天低声呢喃一语，继而疑惑看向语天机问道，“你这命魂，有何特殊之处？”
“凌天公子想必也听说过天命殿吧？”
语天机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凌天的问题，转而如是一问。
“与天命殿何干？”
凌天心中纳闷，不禁猜测道，“莫非，你是天命殿的人？”
“当然不是。”
语天机摇了摇头，解释道，“天命殿殿主拥有窥探天机、断人命理的本事，但他所能窥得天机，不过沧海一粟，而我借天书命魂之力，能窥整片沧海！”
“听阁下的意思，莫非阁下无所不知。”
凌天目露怀疑之色，并不相信语天机的话。
天命殿，乃是荒古大陆最为神秘的势力。
凌天对天命殿的了解，并不算多。
但当日在青云山上，从那位天命殿圣境强者口中，他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天命殿殿主的事情。
天命殿殿主得知青云山秘境即将开启，夜窥天机。
于四域求道榜选定三十六人，赐予气运。
虽然那天命殿圣境强者没有明说，可很多人当时就已觉得，天命殿殿主的意思是青云山秘境最后的机缘将落入三十六位气运之子当中的一位手里。
最终结果证明，天命殿殿主的推测并没有错。
青云山秘境最后的机缘，落到了被天命殿殿主选定的凌天手里。
语天机说天命殿殿主虽能窥探天机，却只能窥得沧海一粟，其实也没错。
因为天命殿殿主并没有直接窥知凌天将夺得青云山秘境最后机缘一事，仅是缩小范围，列出三十六人。
天命殿殿主借助整个天命殿收集的大量信息，将范围缩小到三十六人，手段已经足够强大了，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凌天又岂会相信还有人比天命殿殿主更强大，仅凭一己之力就能窥得比天命殿殿主更多的天机？
“非也。”
语天机听闻凌天此言，再度摇头，“在下能窥天下事，不代表已知天下事。”
“有区别吗？”
凌天仍旧不解。
“窥探天机之事，岂能为天道所容？欲窥天机，必遭天罚，又岂可轻易窥之？”
语天机笑了笑道，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说出来不怕凌天公子笑话。在下年少时无知，滥用天书命魂，连遭天罚。如今虽入道境，却也只剩下了不到十年寿元。”
“你的意思是，窥探天机会折寿？”
凌天双眸闪烁诧异之芒。
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窥探天机，为天道不容，这并不难理解。
为此折寿，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荒古大陆之上，人类道境武者理当拥有五百寿元。
听语天机所言，他的寿元唯有五十上下。
现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十年。
这跟他以前滥用天书命魂，随意窥探天机有关。
“准确来说，是我借天书命魂窥探天机，会折寿！”
语天机并无隐瞒凌天之意，如实回答道，“至于其他人，比如那天命殿殿主，并不会。本身，天命殿殿主那窥探天机的手段就与在下不同，再加上他所窥得的天机不过沧海一粟，根本算不得窥得天机。”
“我姑且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也说了，你借天书命魂窥探天机会折寿，那将来能为我做的事情岂不是很有限？”
凌天沉思了片刻，看向语天机道，“任何武者一生只能收四名武侍，我用一个名额换取你为我做有限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值得。”
“凌天公子应该知道借寿之术吧？”
语天机嘴角含笑，从容不迫地问道。
“借寿之术？”
凌天目光凝了下，当即明白了语天机的意思。
所谓借寿之术，就是武者将自己的寿元转嫁到自己的武侍身上。
当然，借寿存在一个极限，武侍不可能比主人活得更久。
主人若死，武侍必死！
语天机想成为凌天的武侍，原来是要借凌天之寿。
“你为何选择我？”
凌天想到什么，脸色不禁严肃了几分。
“自然是天书指引的在下。”
语天机干脆无比的回答道，“而且，在下既甘愿成为他人武侍，选择主人自然要选择一个年轻天骄，因为年轻天骄一来有足够寿元可借，二来有望踏入圣境拥有更多寿元。”
窥探天机，是何等本事，凌天心知肚明。
有一个能窥探天机的武侍，百利而无一害。
说实话，凌天有点心动了。
不过，选择武侍当慎之又慎！
何况，他还要付出借寿的代价。
凌天陷入深思，许久沉默不语，在衡量其中利害。
语天机见此也不再多言，静静等着凌天的答复。
可看他的样子，脸上依旧尽是自信。
就好似，他断定凌天会收他为武侍似的。
时过许久，凌天再度抬头，微眯着眼睛注视着语天机道，“仅凭你刚才说的这些，怕是不足以让我相信，你真的能够窥探天机吧？”
“奉天兄。”
语天机似乎早料到凌天会有这样的顾虑，突然喊话奉天道，“烦请你先出去一下。”
“好！”
奉天答应一声，继而朝凌天抱了抱拳，“公子，我先出去！”
“嗯。”
凌天微微点头，有些好奇语天机要干什么。
当奉天迈步走出大厅，并将大厅门关上后。
语天机方是一本正经的对凌天道，“凌天公子，十年之前在下初入道境，得以多享三百年寿元。就是那一日，天书给在下指引，让在下成为凌天公子的武侍。在下出于对凌天公子的好奇，当即借天书命魂之力，探知凌天公子过往，可没想到竟为此还折寿了三百五十年！”
“折寿三百五十年？”
凌天心中一惊。
若窥天天机，将受天罚折寿属实。
那么越是不可探天机，折寿势必就会越多。
天人境武者，寿元两百！
当时天人境的语天机刚刚三十岁。
因年少时滥用天书命魂折寿不少，却依旧还有七十年寿元。
踏入道境后，他可享多三百年寿元，从而拥有了三百七十年寿元。
可在探知凌天过往后，他又折寿三百五十寿元，一下子变成剩下二十……
如今十年过去，他的寿元更是只剩下不到十年。
“你探知到什么？”
凌天眉头锁起，惊奇的看向语天机。
这一刻，他已隐隐猜测到什么。
什么样天机，能让语天机折寿这般多？
“天道碑！逆转轮回！三百年！”
语天机神情肃然，并未没有明言，仅是缓缓道出十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