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黑斯廷斯那番话既是无奈的对士伐勃林解释,事实上,也是说给在座的其他白卫军将领们听的……
“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我的参谋长阁下,我说咱们的外交都是怎么办的?协约国联军和伏尔加联邦到底站在哪一边,是我们这边还是苏俄莫斯科那边?这一点指挥部搞清楚了没有?”
说话的是喀山步兵第2师的师长伊凡·伊凡诺维奇·祖林,这厮也是个沙皇时代老行武的将领,这会儿吹胡子瞪眼涨红了脸,显然心里的话是憋了好久,今天他的第2师损失惨重,两个旅各伤亡了2000多人,这让鬓角都有点花白的师长阁下有点沉不住气。
祖林的疑问也是不少在座白卫军将领心头共同的疑问,说起来,昨天那个狗屁的什么伏尔加河左岸50公里内划为非军事区的消息,可没少把高尔察克手下的白卫军将领们气的够呛,协约国联军打着伏尔加联邦的旗号,突然袭击一样搞的这种毫无理由的霸道外交,让白卫军将领们忿忿不平之外,还带着深深的沮丧。
不少将领对高尔察克这位全俄最高执政官居然下令遵循伏尔加联邦提出的50公里非军事区的举动都深感失望,觉得自从协约国联军出现在西西伯利亚和乌拉尔山脉以西之后,自己曾经无比爱戴和信赖的高尔察克,也渐渐在联军咄咄逼人的气势面前失去了方寸,步步退让的结果就是不断的丧权辱国,西西伯利亚没了,伏尔加河右岸也没了。
在这么退让下去,只怕连喀山这块最后的立足之地都要被全俄最高执政官拱手相让给协约国联军那个中国王了!
白卫军参谋长黑斯廷斯闻言沉吟了半响,觉得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深怕今天自己拍着胸脯说协约国联军和伏尔加联邦都是明着中立,其实站在自己这边的,明天到时候伏尔加俩联邦再折腾出来个幺蛾子啥的,自己可就脸面无光无法交代了。
“谁让你们操那么多不该操的心,没有协约国联军和伏尔加联邦的支持,你们就放弃追求和梦想了?就不打算把莫斯科和彼得堡从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手里解放出来了?你们是在为俄国奋斗还是在为协约国联军作战?”高尔察克一拍桌子,气急败坏的训斥道。
见全俄最高执政官和白卫军总司令阁下突然又发起了火,底下的将领们乖乖闭上了嘴不说话了,谁都知道,如果当初高尔察克肯听那个中国王的摆布和莫斯科停战,这仗根本就不会打起来,这会儿没准大家齐装满员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乌克兰去收复失地了呢!
德国人是仅次于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的最危险的敌人,能打到乌克兰去教训德国人,对高尔察克手下这帮不少出身于顿河哥萨克的白卫军将领们来说,这诱惑绝不比去解放北方的莫斯科和彼得堡来的少。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对下一阶段的作战,谁还有什么建议?”高尔察克快刀斩乱麻的再一次问道。
“我建议咱们也一定要装备铁甲列车,完了!”喀山步兵第1师的师长彼得·安德列耶维奇·格利尼奥夫坚持道。
“我建议要尽快补充兵力,机枪大炮也需要更多的装备,我们现在前线的炮兵火力居然不占优势,这绝对不行!”顿河骑兵第3师师长伊凡·库兹米奇·米罗诺夫同样坚持道。
“我说,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我们是不是能从察里津以南,把克拉斯诺夫和邓尼金的部队调过来,加强到喀山方向作战!”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西路军前敌总指挥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语出惊人。
季米列夫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室里先是哑然一片,接着嗡的一声喧嚣起来,几个顿河骑兵师的师长一拍桌子忍不住叫好,而喀山步兵师的几个师长们则将信将疑,显然压根没想过这茬。
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也有点出乎意料,俩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咀嚼衡量着季米列夫提出的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喀山步兵第2师的师长伊凡·伊凡诺维奇·祖林则忍不住嚷嚷道,“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我说您可这真敢想的,这隔着上千公里呢,克拉斯诺夫和邓尼金那帮顿河哥萨克,和我们喀山几时能尿到一个壶里去了,您这不但是异想天开,还是与虎谋皮!”
顿河骑兵第6师的师长士伐勃林闻言却不买账,一拍桌子冲着祖林吼道,“伊凡·伊凡诺维奇,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顿河哥萨克不是和喀山步兵师一起在奋勇作战,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阁下是全俄最高执政官,可不是光是你们喀山的最高执政官!”
没想到这边喀山步兵第1师的师长格利尼奥夫闻言跳起来吼道,“既然高尔察克阁下是全俄最高执政官,为什么克拉斯诺夫和邓尼金不到喀山来觐见白卫军最高领袖,而是一直在南边自行其是,画地为牢搞割据当诸侯,南方那边从来不把全俄临时政府的命令当回事,叫他们北上,他们要是肯来才见鬼了!”
一时间高尔察克司令部作战室里众说纷纭各执一词,眼瞅着顿河哥萨克出身的骑兵师长们,和喀山以及乌拉尔和奥伦堡等地出身的喀山步兵师的将领们吵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自己都能直接掐起来开打的样子!
“好了!都给我闭嘴!大敌当前,精诚团结!你瞧瞧你们哪还像个职业军人,简直就是一群散兵游勇和土匪头子,克拉斯诺夫和邓尼金两位当然是我们全俄临时政府的将领,他们领导的部队同样也是光荣的白卫军的一员!这件事以后不许你们再乱嚼舌头,要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高尔察克一声大喝,止住了部下们的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