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布琼尼说的那样,跟在700苏俄红军骑兵后面的联军乌拉尔骑兵第三师第五旅旅长涅杰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来他手里只有一个骑兵团,追的是苏俄红军布琼尼的一个骑兵旅。
二来多米尼克.米哈依诺维奇.涅杰夫带领的这个联军俄国骑兵团的从涅夫捷戈尔斯克增援过来,一上午跑了近90公里的路后人马都疲惫不堪,所以涅杰夫让第一团团长阿列克谢.安东尼科夫带着第一营缀在布琼尼那700骑兵之后,只要布琼尼那黑色大氅的身影还在前面队伍里,那就死追着不放。
涅杰夫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在他看来,布琼尼之前派出去的两大队骑兵各有2个营的兵力,这会儿不是趁布琼尼拖住自己的时候撤了,就是躲到什么地方准备打自己的伏击。
所以涅杰夫领着第一团三个营主力骑兵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安东尼科夫那个前锋营之后,只要前面那700苏俄红军骑兵不跑出视线,那就成,一有风吹草动,他给手下骑兵的任务就是下马抢占有利地形,对涅杰夫来说,以不变应万变,坚决避免和布琼尼的红色哥萨克骑兵野战和抡马刀对砍。
涅杰夫看得出来,这布琼尼是在用他自己当诱饵带着联军绕圈呢,可人困马乏的涅杰夫一时半会还真拿对方没辙,双方之间1500米的距离无法缩短,而且只要自己的骑兵下马架起重机枪和迫击炮,对方一准就撒丫子跑出自己营属迫击炮射程之外,为了不被甩掉,联军骑兵只能赶紧上马去追。
在前面的骑兵第一团团长安东尼科夫只管死死的盯住对方骑兵队列里被簇拥着的那个黑色大氅的身影,旅长说了,活捉布琼尼的功劳比什么都大,当然,这厮手下这个骑兵营的马匹脱力的厉害,想要一口气追上对方用机枪解决战斗还真使不上那份劲,因此只得咬着牙心有不甘的继续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阿列克谢.安东尼科夫并不担心对方消失在视野中那近2000人的骑兵是否突然冲出来打自己一个伏击,他甚至恨不得对方能冲出来,他带的第一营虽然只有500多人,坐骑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只要几时下马作战发挥机枪和迫击炮优势,抵挡住对方2000骑兵的的冲击拖住对手不成问题。
到时候旅长涅杰夫率领身后的骑兵团主力兜上来,一准能把布琼尼揍得鼻青脸肿逮住对方。
多马希卡河西边涅杰夫领着安东尼科夫和第一团在跟布琼尼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北面的叶戈罗夫率领的第九集团军步兵师主力已经在布祖卢克镇碰的头破血流。
与此同时,布琼尼的政委夏坚科带领着苏俄红军特别骑兵师第二旅执行东路迂回作战计划,从布祖卢克河东面绕远路,准备兜回布祖卢克镇南边迂回包抄作战。
叶菲姆·阿法纳西耶维奇·夏坚科1904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参加过十月革命,组织赤工军部队,后来在三次保卫察里津战役中,成为布琼尼的骑兵团政委、骑兵旅政委,一直到骑兵师政委。
虽然是个政工干部出身,但夏坚科领兵打仗的能力一点不弱,这厮是1905年的老党员,在特别骑兵师中,地位超然,这位既能打仗又能做指战员思想工作善于团结人的政委可以说是布琼尼最好的搭档。
在王庚前世,夏坚科、伏罗希洛夫、布琼尼是骑兵第一军和骑兵第一集团军的三驾马车,也是约瑟夫同志最信任的部下,不过这会儿,夏坚科还只能算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
政委同志的运气很好,带着戈多罗维科夫的骑兵第二旅返身渡过布祖卢克河时,没有遭遇布祖卢克镇联军炮火的袭击,第二旅的渡河地点在涅日科夫炮兵连的射程之外,二来靠近萨马拉河口的那个布祖卢克河渡口虽然水面宽阔,水却不深,流速也缓。
夏坚科带着第二旅渡过布祖卢克河后就沿着河一路向南,由于西面的多马希卡河和东面的布祖卢克河像一个趴下来的大大的“八”字把布祖卢克镇护在中间,而这两条河最好的渡口都在布祖卢克镇。
因此要想迂回从南边重新渡河杀回布祖卢克镇,夏坚科就得像西边的师长布琼尼一样,带着队伍一路向南至少跑出20多公里去,而由于布祖卢克河是西北-东南的走向,所以骑兵第二旅在他的带领下越走越南也越走越东。
折腾了半天,等在布祖卢克镇东南方向三十公里处的河岸找到勉强适合渡河的地点时,政委同志的第二旅距离西边两条河对岸的布琼尼的部队已经超过了40公里不止。
夏坚科带领的骑兵第二旅同样没来得及渡河,殿后的第二旅第四团团长罗曼年科就发现身后跟上来一支联军骑兵部队,人数也不多,一个营的样子,跟的也不紧,距离自己2公里多点。
布琼尼特别骑兵师的骑兵第二旅这会儿可是还剩下4500多人,第三、第四两个骑兵团的主力都在,罗曼年科这厮沉住气装没有发现身后的联军骑兵,而是派传令兵迅速通知了已经在前边河岸的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和师政委夏坚科。
布琼尼骑兵师的第二旅旅长奥卡·伊万诺维奇·戈罗多维科夫,1879年9月19日出生于罗斯托夫莫克拉亚耶利穆塔村,1903年参加帝俄军队,经短期培训后在波兰服役,回国后进入顿河哥萨克第43团。
戈罗多维科夫参加了俄军在欧战东线的历次战役,1916年重伤退伍时前的军衔是沙俄骑兵中尉,戈罗多维科夫出生在顿河下游的罗斯托夫,和师长布琼尼一样,正儿八经的顿河哥萨克出身,只不过布琼尼参军后加入的是顿河哥萨克第46团,之后又调去了沿海龙骑兵团罢了。
戈罗多维科夫虽然是个哥萨克将领,十月革命后他拉起的队伍却是蒙古族骑兵为主,说到这支蒙古族骑兵,就得提起俄国历史上有一个特殊的词汇——“鞑靼枷锁”,专指13至16世纪蒙古军事贵族对俄罗斯的统治,欧洲人被亚洲人统治的历史似乎让老毛子们有点耿耿于怀。
这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使俄国挣脱“鞑靼枷锁”并转而控制大批蒙古部落后,又以更强硬的手段来对付昔日的征服者。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乌里扬诺夫领导的苏维埃政权乃至俄罗斯民族遇到威胁的时候,却有数以万计的蒙古人骑上骏马,挥舞红旗,高喊着“为了祖国!为了约瑟夫!”,在王庚前世,这些蒙古骑兵曾作为苏俄军队的一员,一直打到柏林城下。
而当1917年苏维埃政权建立时,全俄境内约有近700-900万蒙古人,分属卡尔梅克、雅库特、布里亚特等部落。
当1918年俄国全面内战爆发后,顿河流域的大多数哥萨克参加l了白卫军,而贫穷的蒙古牧民却从布尔什维克的宣传中似乎看到了摆脱受贵族奴役的希望。
特别是生活在伏尔加河下游的卡尔梅克蒙古人,在前沙俄骑兵中尉奥卡·阿历克谢·戈罗多维科夫的组织下,成立卡尔梅克骑兵团,接受布尔什维克阿斯特拉罕地区党委的领导。
在第一次保卫察里津的战役中,戈罗多维科夫率领的卡尔梅克骑兵团和布琼尼骑兵团同样功勋卓着,但是布琼尼的骑兵团是以红色哥萨克为主,而卡尔梅克骑兵团2000多人都是蒙古族骑兵。
只是因为部下骑兵战士的肤色和血统的差异,使得像布琼尼一样骁勇善战的奥卡·伊万诺维奇·戈罗多维科夫,这位同样是红色的哥萨克将领,不得不屈居布琼尼之下。
第一次保卫察里津战役结束后,在伏罗希洛夫的安排下,布琼尼骑兵团和卡尔梅克骑兵团合并成立了骑兵旅,布琼尼如愿以偿当上了旅长,铁木辛哥接任了布琼尼骑兵团的团长位置,而戈罗多维科夫则依然是卡尔梅克骑兵团的团长。
在第二次保卫察里津战役中,戈罗多维科夫带领卡尔梅克骑兵团创造了一种“骑兵-装甲列车”的打法,就是在装甲列车上挂载藏有骑兵的车厢,装甲列车沿着环城的铁道线巡逻防守,并随时把骑兵连投放到关键的地段去拦截白卫军哥萨克骑兵的进攻,打出了很好的战绩,为包围察里津作出了非凡的贡献。
但是,还是因为蒙古族骑兵潜意识中受到压制和提防的原因,等第二次保卫察里津战役打完,成立南方面军第一支骑兵师的时候,铁木辛哥当了旅长,戈罗多维科夫也只当了旅长,师长大人还是勇敢无畏的红色哥萨克骑兵的创始人-布琼尼同志。
这会儿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第二旅依然有一半是蒙古族骑兵,剩下的是各族骑兵包括哥萨克们,听到身后追来一个营的联军骑兵部队,吃惊的同时,戈罗多维科夫觉得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