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鬼妇人的探寻,素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请问婶子,贵府为何在半夜的时候娶亲?娶的又是哪一家的小姐?”
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鬼,或者鬼寄宿在纸扎人里面制造成的幻境,唯有那些旅客还有那花轿里的新娘子是生人。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在为了迎娶一个真正的新娘子。
那鬼妇人听了素辛的问话,样子变得越来越难看,恐惧,畏缩,视线不停往苏府大门瞟。
看着另一边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的人,新郎官要出来踢花轿背新娘了,很是着急,说道:“姑娘快去吃点吧,这席面可是很难得的……”
素辛故意问道:“为什么很难得?村里有红白喜事都会办酒席,莫非这些席面有什么不同?”
妇人:“唉,姑娘你就听一句劝,多少吃点,对你只有好处,信我一句话啊……唉,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我要走了……”
说着说着,妇人的身体便是一凌,然后凭空消失。
不过在灵眼中,素辛看到妇人的魂魄飘进了旁边的纸人里面。
或者说所有的家丁侍女全都变成一缕缕的魂魄进入到纸人里。
而庭院中热闹的气氛就像是突然间被定格了一样,一片死寂,即便依旧一派张灯结彩的场景,却充斥着阴森的气息。
另一边,只见那些吹唢呐的人也没有了,所有人都凭空消失。
只留下一顶花轿在原地。
素辛闭上右眼,只以灵眼看去,发现花轿依旧存在。
虽然也是用纸糊的,看起来十分的陈旧。
但是有一人高,做工比普通的纸扎品要结实一些,
恰时,一缕生魂的气息从纸轿子里传来。
素辛在那花轿进入自己百米范围内就知道里面坐着一个大活人了,此时心中仍旧有无数个疑问。
也就是说刚才那顶纸糊的花轿里面的的确确坐了一个大活人,然后被一群鬼给抬到了这荒山野岭?
这女子是谁?
她为什么会坐进纸花轿里?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她的父母亲人呢?
难道家里丢了格大活人都不知道?
还是说……
素辛脑海中浮起无数个疑问。
寂静中,一股阴风从那苏府的大门中倏地刮了出来,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的身形瘦长,脸颊尖尖的男子倏忽间掠至花轿前。
嘴角微微上扬,明明看起来很温润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阴邪奸狠之意。
素辛眼睛微眯,这时,只见新郎官十分得意地一抓…咦,自己怎么会觉得对方是一爪撩开轿帘呢?
因为刚才她用灵眼看,只觉得对方的身形有些模糊,非鬼非魔,更不是寄宿在纸扎人里的邪祟,但那行动和气息又绝对不是人的,所以一时间竟没能将其看透。
但是这种完全出于潜意识的感觉,让素辛立马警觉起来。
就在那新郎官撩开轿帘,正要伸手朝里面新娘子抓去的时候,素辛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只见那新郎官的动作蓦地顿住,然后脑袋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平行扭转到了背后,一张瘦长的尖尖的脸就那么直愣愣地看向素辛。
素辛也恰好看向他那边,一时间,四目相对。
新郎官小小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放大,然后从身下冒出一股黄色的烟。
肉眼视线中,只觉前面一片仙气飘渺。
一个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从那仙气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素辛的面前。
与此同时,素辛感觉无数的意念进入到她的识海中,不停篡改着原本的记忆,绘出一幅仙家降临,以及她作为被选中成为其座下亲传弟子的美好画卷……
素辛的神魂并不在识海中,所以这样的蛊惑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那些窜入的能量却被天机树毫不客气地笑纳,融入到灵台中。
不管多少,蚊子再小也是肉,素辛不嫌少。
就在那新郎官在对素辛使用幻术的时候,一步一步逼近,然后逐渐露出自己本来的样子。
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黄鼠狼,直立起来将近有人那么高。
此刻它正朝素辛龇着牙,长而锋利的牙齿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两只手上也露出尖利的爪子……爪子,果真是爪子,素辛就知道自己刚才那丝感觉没错。
幸好没有放过一丝异常,否则这样的爪子直接落在普通人身上,那就是几个血洞。
“来啊,做我的弟子,修仙得道,永世逍遥快活哦……”
“快来啊,到我的怀抱中来……给你永生的荣华富贵……”
呃,能不能不用这么烂俗的蛊惑,怎么基本上所有的蛊惑都离不开这么两句。
这新郎官在蛊惑素辛的时候,身体猛地往前一窜,直扑素辛的面门。
张开尖牙的大嘴,朝着素辛白皙的脖子咬去,同时手爪朝着其天灵盖和心脏的地方戳了去……
这一下要是中了,素辛就算是有九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而素辛一直在这里装傻充愣,没有任何动作,等的可不就是为了看清事情真相,弄清事情原委么。
现在看来,这所有一切都跟这个东西有关。
刚才对方因为自己临时打扰了他的好事,所以对自己充满了戒备,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而素辛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有何手段,万一自己贸然出手,不能将其一击毙命的话,岂不是让自己也会陷入被动?
毕竟这个地方是对方的主场,自己客场作战,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所以在这新郎官在表面上给了素辛一个美轮美奂的幻象时,真身却突然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素辛身上陡然升起一层能量罩,强大的灵力和气势喷薄而出。
就在那新郎官的尖牙离素辛的脖子还有一尺远的时候,神情立马变得惊恐和慌乱起来,只可惜,他当时可是全力以赴发出的致命一击,此时想要收回拿那么容易。
而且素辛一旦动手了也绝不会再给他逃走的机会。
白皙的手如同钳子一样死死扣着对方的脖子。
咔咔——从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声音,直刺识海。
素辛心下了然,没想到竟是这玩意儿,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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