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听了昌栱如此说,再联想到昨天晚上何大叔带他们从村子外面绕过,村里人家除了亮着灯火外,竟是没有一个人人出来张望好奇的。
自始自终这个村子的人都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甚至是并不喜欢他们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一样。
素辛虽然极少去旅游,但是也听到别人说过,特别是去了那些偏远的地方,他们好奇当地人的风土人情,而当地人同样把他们当作新奇看。
当时何大叔解释是夜深大家都休息,不想走村里影响到大家,听起来很合情理,但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样。
既然一户人家的接待能力有限,村子里有三十多户人家,完全可以分散食宿啊,他们支付一定费用,也算是给村民一点额外收入嘛。
素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既然村子不欢迎外来者打扰他们的平静,完全可以不理会啊。
素辛想到这一点,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
而且一大早就吃面包喝矿泉水,感觉整个肚子都是冷冷的。
“昌领队,要不你再去跟这里的村民商量一下把,好歹让我们可以吃顿热乎的啊?我们给钱就是咯……”
“是啊,我们又不是白吃白住他们的,让他们开个价吧。”
“不就是一顿红薯稀饭加酱菜之类,十块二十块随便他们开。”
素辛正坐在一旁安静地就着矿泉水嚼干面包,听到这些话……虽然他们说的这些都没错,都是大实话,但是总觉得有些刺耳。
昌栱他从老友柯茂楠那里知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
正要回话时,却见昨天晚上为他们带路的何大叔来了,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
小伙比何大叔还要高半个头,黝黑精瘦,手长脚长,肩上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腰间挂着一个水囊,手上拎着一把尺余长的弯刀。
昌栱连忙上去打招呼,何大叔指着旁边小伙介绍道:“这是弥生,等会他带你们进山。”
不等昌栱回答,就侧身对弥生嘱咐:“记着,你只需要把他们带到鹤鸣山就行了,不管怎样都不能再往里走,必须回来,知道不?”
弥生点点头。
昌栱也应着,然后拿出一包烟递给何大叔,顺势将他引到一边,小声说道:“何大叔,你看村里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我们队员想吃几口热乎的,你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何大叔就连连摆手:“一开始就说好的,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居住和向导,并没有说要在村民家中吃饭,你这个要求我们实在没办法。好了,向导我已经给你领来了,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回来,弥生得回来,你们不回来,弥生也要回来。”
虽然何大叔说的很不客气,但是谁叫这是人家地头,昌栱只能连连应着,拿出一千塞到对方手上,“我们还有些东西放在木屋里的,还望多多帮忙照看一下,等我们回来,给双倍酬劳。”
何大叔应着,数了数钱揣进兜里,然后又匆匆离开。经过弥生时压低声音嘱咐几句。
等何大叔离开,有两个队员凑到昌栱旁边,面带不悦地嘀咕:“啧,这是什么人啊,又不是不给他们钱?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又不是进村的土匪强盗…”
昌栱连忙轻咳一声,用眼色制止他。
昌栱向弥生递出一支烟,说道:“叫弥生是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是他们的领队,叫我昌大哥或者昌栱都行……这位是柯茂楠……”
弥生:“我只是把你们带到约定的地方,不用给我介绍。”
昌栱脸上有些尴尬,旋即拍了拍对方肩膀,笑着道:“呵呵,好好,那接下来几天就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或者需要尽管跟我说。”
弥生就安静站在旁边,视线淡淡地看向远山,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素辛很快就吃饱喝足收拾好背包,然后安静地坐到廊檐下准备出发。
还有几个在一边慢吞吞啃面包一边抱怨着,直到上午十点过所有人才收拾完毕,正式出发。
弥生走在前面,用手中弯刀硬生生从一片茂密荒草中开辟出一条道来。
地面坑洼不平,比昨天晚上下山的路还要难走十倍。
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一片浅滩,前面是一条干涸的河床,沿着河床往上就能直接进入深山里面。
有两个女生就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覃勉把楚寒雨的背包横着放在自己的背包上面。现在包里带着的都是睡袋,食物,水,以及药物,是必需品,不得不带。
楚寒雨身上还有一个斜挎包,里面装着她的化妆品等个人物品。
过来,倒是没有把季东东的背包扛过去,而是搀着她走。
张涛直接走到渠红英旁边,把她鼓鼓囊囊的背包打开,把里面最重的水放到自己包里,只留了一瓶在侧袋。
渠红英见对方背包里全是重的东西,不免心疼,但是面上仍旧气鼓鼓地说道:“这么重你怎么背的动?”一边就要拿东西放回自己背包。
张涛趁机刮了下她鼻子,嬉皮笑脸地说道:“其实你一直都是心疼我的嘛,我就说我张涛没有看错人。”
“你——”“我——”张涛看着妻子脸上看似愠怒实则关切的样子,挑衅地朝她面前凑了凑,“我怎样?”
“不想跟你说话”渠红英心中是既欣慰又辛酸,欣慰的是他终究知道她的好。
辛酸的是明明知道她对他好还要一次次的背叛伤害,而每次在她快要死心放手时,他就会表现出对她格外关切心疼的样子,让她一次次的心软,重归于好,然后再背叛,和好……
这样真的好累。
“你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那些只是应酬,逢场作戏而已,你应该我对你的心意啊……”
“够了,我不管你们真的还是没的,现在都与我无关。”
渠红英感觉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塞的很,每次都说“我们之间没什么,你想多了”。
敢情所有人都是光明磊落,唯独她是个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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