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怎会不知道父母的苦心,所以只能乖乖坐凳子上,听两老给她上了一场“深刻”的人生教育课。
“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
“迟早都是要结婚的,女人终究要嫁人生孩子才有个家有个归属。”
“早点结婚早点带孩子,对自己身体好,对孩子以后也好。”
“女人一过了三十,就是我们不说,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趁现在还年轻,我看经常接送你上班的小伙子长得也挺不错的,不知道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耍朋友,如果没有,你可以……”
……素辛突然间有些怀念以前躺病床上的日子了,至少不用听这些她根本想都不愿去想的事情。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就连忙压了下去,还在心里连“呸”了三下。
再来一次,那她就直接把爸妈给折磨死算了。
此时素辛也终于可以体会那些天天被催婚的感受了。
她知道仅凭自己三言两语是无法改变父母思想,索性自己只管先应着,但是至于怎么做?怎么生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不过对于剩下的钱的安排,素辛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看到大伯家新修的房子,其实还只起了地基,因为东海哥经常发病,以至于那些工人都不敢来,所以工期也一拖再拖。
素辛想着自己以后可能大多会在外面,回家时间少,家里房子也应该翻修,这次不如和大伯家修的近一些,这样彼此有个照应。
素东海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虽然看上去很是虚弱,但是眼神清明,也没有再犯狂,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真正落地。
素辛把自己还剩下的半支人参拿给大伯娘,让她给东海哥熬鸡汤喝。
半支参本来就不多,大伯娘想到自家儿子样子,就没有推迟,只是在熬好后悄悄给闵茹匀了一碗出来,让她藏到一边吃。
把闵茹弄的很不好意思,可是大伯娘的态度非常强硬——必须吃掉!用大伯娘的话来说,如果只是普通的肉啊蛋的她还随便你吃不吃,可是这是人参呢,儿子应该补补身子,媳妇更应该好好补补。
闵茹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因为素东海醒来,于是几房再次聚在一桌庆祝一番。
素辛趁机把修房子的事情提出来。
大伯和大伯娘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其实原本我们就想着给两孩子修新房子,以后我们老的还是住一边就行了。至于修房子钱的事情,几个娃也说了会尽量帮衬一些,再借一些,边修边挣,应该能行。”
闵茹插话:“现在海哥好了,我们打算再出去打两年工……”
她话还没说完,全桌的人都一致性反对。
“这怎么能行”大伯娘当即反对,“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现在好不容易……”
提起这一茬众人脸上都有一丝黯然,立马转了话“阿茹啊,听妈的,这样,你们今天就去把证领了,今年把事办下来。特别是女人,生孩子千万不能太迟,否则身体吃不消。”
阿茹低头拉长了声音:“妈——”
素东海连忙接过话:“妈,我们都听你安排就是了。”
素辛是觉得,这两人的爱情马拉松,现在终于看到希望曙光,自然是趁热打铁最好。
辛爸开口,说道:“现在素素在给警察做事,得了一些奖金,应该能起几间平房。素素之所以能好的这么快,全靠你们的帮扶,所以这个起房子的钱就我们先垫着……”
众人商议一通,最后决定。
首先,房子肯定急需修起来。
其次,钱的问题素辛家先垫着,但是各项开销费用必须记下,事后再来清算。
让几个老人先去商议,素东海撑着站起来,跟素辛到旁边山坡上。
素辛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就是东海哥带着院子里一群大大小小的娃漫山的跑,躲猫猫,隐蔽战,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
素东海定定地看着素辛,良久,才说道:“没想到我们院子里那么多娃子,最有作为的是你。”
素辛明白对方所指,当即毫不犹豫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对生活对幸福对未来向往追求的定义都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素东海略微思索一下点点头,“也是啊。”
“我知道是你赶走了我身上的东西,这条命,或者说我们一家人的命运都是你挽救回来的,你放心,以后三叔三婶我会当作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你在外面放心拼就是。”
素辛重重点点头,“嗯”了一声。
一直萦绕心中的牵挂终于有了一丝丝着落。
其实素家叔伯那一辈是有四房的,不过只有老大老三家关系走的最近,大概是因为大家的价值观都比较相似,都不是那种刻薄的占别人小便宜的人。
素辛顿了顿说道:“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嗯”
素辛想起“灵毫”的事,于是问素东海:“东海哥,你知道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她一开始还以为素东海脑袋上的“白头发”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对于修道之人,这样的灵毫是可遇不可求的,又怎么可能随便用这样贵重东西来害人?
素东海眉心微蹙,回忆道:“……我的案子,当初他们是按连环杀人案来判的,阿茹为我四处奔走寻找律师上诉,并找到足够证据证明另外几起案件的时间完全对不上,所以就判我过失杀人,因为是三个人,情节严重,以最重处罚,判处七年。”
素东海知道事实已经成定局,与其花几十年去上诉争取“公平”,还不如自己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闵茹就是他最大的动力和希望。
所以他表现的非常积极,但凡有需要出工的地方都主动报名。
一次,他们二十几个人坐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说是一个古代啥遗迹,因为被盗墓和野兽占据变成渣滓洞,需要把里面清理出来。
素东海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即便过去那么多年,眼底深处仍旧闪过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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