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原主一直生活在大都市中,但是艾九九却不是,上一辈子没少去外面当游医,走街串巷不说,有的时候为了某株药材往深山老林里钻都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是乡下那种地方。
那个时候的夜是极静的,人们日落而息,没有什么娱乐,但是却能看到满天的星斗,耳边听以各种鸟虫不停凑的夜曲。
草丛,屋角随处可见蛐蛐、蝈蝈一类的虫子。
蛐蛐是用来斗的,蝈蝈则是用来听的。
电视上常见那些富家少爷手中提溜着的,玩着的道具。
斗蛐蛐、养蝈蝈是古代民间的一种娱乐方式,发展至今依然长盛不衰。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处处可见高楼大夏,水泥钢筯,它们的生存环境明显的在缩小,除了农村只怕也只能在花鸟市场里看到它们的身影了,很多人对它们缺乏认识,除了对这些感兴趣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分辨蛐蛐与蝈蝈了,就像分辨不出五谷一样。
但是来历不一样的艾九九不同,她能轻意的分辨出这东西的区别来。
是以在她上楼后听到刚才那一阵急促的鸣叫声之后,立刻就分辨出这是只蝈蝈的叫声,当下心中大奇,她遁声了过去,就见齐岳正与一位造形奇怪的青年坐在告窗的位置上手中拿着一只玉色葫芦比划着。
两人的旁边放着一只相当精致小巧的笼子,而艾九九听到的叫声便是从那笼子里传来的。
“唧唧唧唧——”
艾九九走近一看,那一抹翠绿的颜色还别说,特别的讨人喜欢。
“呀,老板,你来了。”
习武人的特性,落脚无声,齐岳与那名青年直到艾九九走到面前,影子遮住了亮光这才发现了她的存在,齐岳先是一惊,而后便是喜,他很激动的站了起来,明确的表达了激动之情,而他旁边的青年,在一开始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后,目光不经意扫到艾九九肩膀上的某宠后,圆润的眼睛深处闪过一抹兴味。
“近些日子辛苦岳哥了,还忙的过来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我做的很高兴。”
艾九九对于齐岳几乎是全方位放权,给于了他绝对的自由,齐岳人生底谷中遇上了自己的伯乐,艾九九对于齐岳来说可不单单是知遇之恩,说是再造父母都不为过,做起事来,自然也是尽心尽力,能够想到的都想到了,那里又用得着艾九九操什么心,只要资金足够,他这里什么时候都不会有问题。
“嗯,这我就放心了,你忙你的,我就在一旁转转。”
艾九九只是上来找齐岳拿收集的古玉的,顺便转转看看自己的店,没有打算打扰他的工作,做为一个老板,光拿东西不干活已经够废的了,没道理再给能干的员工添麻烦。
她笑眯眯的冲着青年客人点了点头算做招呼,就打算走人。
那青年却突然出声,拦住了她的脚步,“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闻名不如见面,这古韵斋开张后,我来了好几趟了,难得遇上老板你在,而且还跟我一样的喜好,这简直就是缘份那,老板,我姓姚,名诚,不知道老板你姓谁名谁,我们交个朋友啊。”
艾九九眨了眨眼,对于自来熟的客人略有些不适应,见对方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目光坦诚,这才消除疑虑,心中恍悟,是因为金蚕蛊的原因吧,这客应该是以为她也是个喜欢玩虫的,所以这才想要跟她认识吧……肯定是了,艾九九想起这青年说是来了好几趟的话,再观这人的衣着气度,明白这是个大客户,这才终于放下戒备露出个真诚的笑,“姚先生原来是老客户了啊,看上什么尽管说,我做主了,给姚先生打八折,在下免贵,姓叶,名唯安,姚先生别老板老板的叫了,小店而已,称不得老板,叫名字就行了。”
“够义气,实在,我喜欢,我让我叫你名字,你也别叫我先生先生的了,怪生分的,也叫我名字啊。”
自来熟的姚诚虽然有些二,看似单纯,但其实却也有些生意头脑,送上门的便宜,他接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一副跟艾九九哥俩好的模样,语气间,带着一股子亲近。
“唯安,唯安,你快来看,我给我家大元帅选的新窝,怎么样,好不好,对了,这是我家大元帅,咦,怎么回事,我家元帅怎么蔫了……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
被拉着欣赏自己店里出售的东西,艾九九也是醉了,一个不慎便被拉了个正着,然后便见一只精致的笼子被递到了她的面前,与里面的小家伙来了个面对面,那本来还观快的蝈蝈却在看到她后,尖锐的叫了一声,摊倒在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让注意到它异状的姚诚惊的差一点跳起来,晃了两下笼子后,干脆把蝈蝈从里面给轻轻的捏了出来,满脸的心疼。
艾九九趁着姚诚被分散了注意力的功夫,后退了两步,就见那只被吓坏了的蝈蝈这才终于缓了过来,让被它吓了一跳的姚诚与目睹了意外的齐岳同时松了一口气。
眸光扫过肩膀上小家伙,金蚕蛊回以她一个无辜的表情,某蛊真的觉的它冤枉哦,生物间相生相刻,做为虫类的凶兽,那只只会卖嗓子的蝈蝈,会被它吓的面无虫色,那只能怪它自己胆小,它对那种弱小的东西,可是没有食欲的,更不可能去搭理它,所以那蝈蝈纯粹是自己吓自己,所以,长的太过于强大威
以,长的太过于强大威猛怪它咯……没这个道理啊!
艾九九屈指轻弹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好了,好了,刚刚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大元帅,出了什么问题那,幸好没事,你们不知道,它可是我花了好几万才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好东东,声音那叫一个好听,我正稀罕那,要不然也不会想一直养下去。”
说起这只蝈蝈的来历,姚诚一脸的得意,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他看向艾九九肩头上的金蚕蛊,“你这是什么虫子啊,模样怪奇怪的,不过真好看,你怎么敢把它不这么放在外面,不怕它跑了吗?天气马上就要冷了,得给你家虫虫找个窝呆着啊,你这主人也太不尽心了,你看我,对了,就是这个,这是我准备给我家虫子买的窝,你看看怎么样……”
吧啦吧啦……姚诚显然是一个虫宠的极度爱好者,说起养虫子的经验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而且一直在责怪她不会养虫子,总是用一种流口水似的模样看向她的金蚕蛊,还试探了好几次,问她有没有意原卖掉肩膀上的那只小家伙。
艾九九当然是拒绝了,然后手中便被姚诚塞了一个玉色葫芦,让她帮忙做参谋。
那葫芦刚一入手,艾九九就感觉到手心有股暖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蝈蝈葫芦大概通口高1o来厘米左右,中间的肚很大,估摸着也有七八厘米,镂空的蒙芯像是玉石雕刻的,非常精美,外表皮色红润中透着幽光沉静,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艾九九前段时间恶补了不少古玩知识,知道这是浆体厚实的表现。
艾九九在打量这个蝈蝈葫芦的时候,习惯性的将将灵气释放了出去进行探查。
“咦?”
就在灵气刚刚接触到蝈蝈葫芦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浮现在艾九九的感知中,灵气,没错,一丝微弱的气息融入到了艾九九手中进入她的筋脉,虽然那股气息若有若无,但这个蝈蝈葫芦里面确实是蕴含着灵气的。
虽然这点灵气对于她来说,并不值得关注,但这东西对于姚诚与他手中的那只蝈蝈来说,却实实在在的是好东西。
也许是她一直看着葫芦发呆,再加上她对姚诚讲解那些养蝈蝈知识的懵懂,齐岳还以为她不知道这葫芦是用来干什么的,便好心好意的在一旁低声向她讲解了这葫芦的用处。
明清时的京城盛行养蝈蝈,当时皇宫内及城乡人们都喜爱玩养蝈蝈。养蝈蝈的容器有用草棍或高粱秸编成的笼子,讲究的要用葫芦。葫芦皇室贵族的多是用象牙楠木或景德镇的名瓷御制而成。而民间的葫芦制作也很精细,老京城时专有种葫芦和加工雕刻经营葫芦的手艺人。清代皇宫内曾专有孵育蝈蝈及蟋蟀的暖室,育养好的秋虫装入锦囊或精致的葫芦中供皇帝们把玩,还常放在宫宴中边吃边听美妙音响以助兴。
老京城人将秋虫养至冬日有寓意为延年益寿之意。
“冬养秋虫”这个习俗是从清代开始的,到现在也有一百的历史了。
秋虫主要是养蝈蝈、蟋蟀、油葫芦、金钟儿、秋蝉以及蝴蝶等。过去麦收之后,胡同里就开始出现卖蝈蝈儿的。小贩们多是把蝈蝈儿装在秫秸或麦秸编的笼子里。笼子的样子很花哨儿,有圆的、方的、八角的、三角的,远远地就能听见蝈蝈儿清脆的叫声,吸引许多四合院里的人前来购买。
曾有记录中就有“京师五月以后,则有聒聒儿(蝈蝈儿)沿街叫卖,每只不过一二文”的记述。这些蝈蝈儿多来自河北易县、涞水一带,一是个儿大,二是叫声清脆悦耳。而四合院里的人买蝈蝈儿时绝少买一只,大都买双个儿,一则是老北京人有成双成对的习惯,双为吉利数,二则是两只可以相互戏逗,叫得更欢。买回来的蝈蝈笼子大都挂在屋檐、门楣、窗前或院子的葡萄架或海棠树上。从此蝈蝈儿的鸣叫就成了四合院里最动听的声音,一直能叫到立冬,养的好了,这蝈蝈从冬天养可以一直养到第二年的五一。
下雪天,一边赏着雪,一边听着蝈蝈欢快的叫声,不得不说,其实是一种挺不错的享受!
不过现代人怎么养好一只蝈蝈这里面也有许多讲究,第一就是冬天的蝈蝈特别要注意温度,温度低时,尽量不要让它鸣叫,白天放在葫芦里,揣在怀中,温度借人体温度升高,第二是蝈蝈虽然乐于鸣叫,但每次不宜过半小时,一天不过三次,否则会缩短蝈蝈的寿命。
姚诚时不时的在齐岳旁边补充上两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的眼中有多奇怪,但是架不住他稀罕艾九九肩膀上的那只虫子,看不得艾九九一副不把它当回事的样子,这才忍不住多管闲事。
那虫子多漂亮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类形的虫子,由其是那一双眼睛,红宝石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可就是这么一只极品虫子,它的主人居然一问三不知,连它的品种都不知道,居然还不知珍惜的放养着,做为一个爱虫如命的好主人,他恨不能把那只金色的虫子抢回家去自己养。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他还不至于跟个女孩子计真,做那么没品的事,他姚少就算是再混,做事可是很有原则的,不过为了那只虫子过的好过点,他也是拼了,厚着脸皮搭讪不说,还努力的帮着那只小虫儿讨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