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薇薇被抱上车,感受着这男人满满涨涨的怒意。
他就像个只会发怒的火气筒,一天要爆发无数次!
要是正常的女人,谁受得住他这样的脾气?时时刻刻都要吓得昏过去。
也只有柏薇薇能视若无睹,还时刻逆着他的毛麟。
查尔斯特地上了副驾驶,才不要去后车厢躺枪。
只有西蒙那个蠢物,才非要挤进后车厢,还挤到柏薇薇的身边躺着,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以靠着女神玩耍了。
吼吼吼~~~
尾巴还没勾上柏薇薇,皇甫星刹冷冷爆出两字:“滚开!”
“你凶它做什么,它哪里惹你了?”柏薇薇呛声。
“你帮它?”
“我就是帮它,难不成还帮你?”
“……”皇甫星刹又一次想掐死这女人。
她的腰被箍住,身体托到对面,西蒙再次变成孤寡狮子。囧。
皇甫星刹将她安置好,叠起她的腿放在他膝上,单手打开暗格,是一个放医药品的冷藏箱,瓶瓶罐罐井然有序。
拿出消毒药水和棉花,倒了大半,朝她的脚底抹。
他的动作真不算温柔,她皱起眉,别开脸……
皇甫星刹蹩眉:“疼了?”
“……”
“会疼就喊出来!”他讨厌这女人总是一声不吭的样子。哑巴吗?
柏薇薇懒得理他,神色恍惚。
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赫连墨灰色的瞳,炙热地看着她。
皇甫星刹放柔了手的力道,轻轻擦着,伤口毕竟擦破了嫩肉,碰到水就会疼痛。
“会有一点疼,忍忍就过去了。”他蹩眉,已经是最轻的力道了。
柏薇薇冷笑:“那你还叫我喊出来?有用?”
皇甫星刹皱眉,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为什么消音我的电话?”他眯起眼,秋后算账。
柏薇薇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将车窗帘拉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脑袋只能看着他。
“你知道在皇室,你每一天都在犯死罪?”
“还好我不在皇室。”柏薇薇似笑非笑地扯唇。
皇甫星刹也冷笑出声:“以你这低贱的血统,做梦也别妄想。”
柏薇薇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她从未妄想要做皇甫星刹的王妃,跟他以后有什么关系,但听到他这样说,她还是感到难受。是因为她高傲的自尊,不允许被看轻么?
“难受了?”皇甫星刹盯着她的表情。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嫁给你。”柏薇薇认真地凝视他,回击。
她已经做了无数次赴死的准备。
等柏父的手术顺利结束,她就没有牵挂了。
“心口不一。”皇甫星刹讽刺。
柏薇薇懒得解释,他怎么想她都好。
皇甫星刹帮她的脚清理了脏渣,上药,又细心地用绷带一圈圈缠绕起来,动作温柔像呵护珍宝。
“以后,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不许关机。我要确保时刻能找到你。否则我不会像今天,耐心地等着你睡醒。”
他给了她多大的宽容了?知道她在休息,便没让佣人打扰。
“让我再发现你把音量调小,我会把你的娇丨吟,设置成我的手机铃声。”
柏薇薇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皇甫星刹拿出手机,从音乐库里拽出一段音乐……
“嗯…啊……呃啊……啊,……你出去……啊啊啊……”
柏薇薇的脸颊瞬间烧红了起来。这个变丨态狂,每次都能做出让她跌破下线的事!
她以为他已经够变丨态了,他分分钟刷新纪录,更变丨态给她看!
“你变丨态啊!”柏薇薇气得大骂,词穷。
“天籁。”皇甫星刹嘴角挑着一丝得意,“再听一次?”
“你敢,删掉!”柏薇薇气急地伸手去抢!
皇甫星刹按了关屏键,毫不在意地将手机给她。
柏薇薇抢到手,打不开屏锁,就只能瞪着手机屏保无语……
气泡般的光晕浮动,她坐在他怀中,长发如海藻散落,纤细手指攀附他的肩,另一手握着牙刷。
他露出结实的胸膛,低头凝视她,传说中令每一个少女疯狂的浓密长睫毛下,黑瞳如璀璨的星球。
“很美是么?”皇甫星刹处理好她的脚伤,拿了瓶纯净水洗手。
柏薇薇摆弄了一会,确定需要指纹才能解锁以后,就无趣地扔到他怀中。
“我美,你丑。”
皇甫星刹朗声而笑,毛巾擦干手,亲吻她的耳垂。
柏薇薇撇开脸,讨厌他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毛病。
“刚刚的警告你都记住了?”皇甫星刹得意地咬咬她的耳垂。
柏薇薇眼眸发冷,这种惩罚招数,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他摸出一个盒子,猩红色丝绒首饰盒:“打开看看。”
柏薇薇懒懒地接过,打开盖子,一根细链子,缀着葡萄大的黑珍珠吊坠,温润地发光。
她只关心:“市价多少?”
“无价之宝。”
黑珍珠一般呈青铜色,属于十分贵重的珠宝品种。象征最艰辛岁月的结晶,被称为母贝最伤痛的泪水,历经磨难所以稀有,并且高贵。
而这一颗,是宝石般无暇的蓝黑,本就稀有,何况还这么大颗……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颗,配你。”皇甫星刹拿过链子,为她系上。
柏薇薇冷艳且高雅,黑珍珠为她增添了一抹黑色邪魅。
让她介于邪恶和清纯之间,如森海的妖精。
皇甫星刹看她的目光逐渐炙热,“喜欢?”
柏薇薇微笑起来。那么,柏父的所有医药费不是问题了。说不定,还能把柏家的欠款都还上。
“这样的无价之宝,有没有收买到人心?”皇甫星刹勾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的笑容,他亦心悦神怡。
“呵。”柏薇薇敷衍地笑了一声,拉开车帘,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皇甫星刹掐住她的腰,到底他要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她才会多看他一眼。
突然,柏薇薇的身形僵住。
火红的云层,整个威海市被笼罩在夕日的圣光中。
一台黑紫色宾利车从眼前划过,车窗半降,赫连墨的神情淡淡的,灰色的瞳隔着玻璃窗,与她打了个对面。
就像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