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微微一顿,笑容也跟着僵了僵。
心底某个地方像被人碰了一下。
“是吗?”
她没听商谦提过,应该是不熟。
但是看陈旭东的样子,两个人好像很熟的关系,这个自来熟的性格,倒是让人不觉得讨厌。
不过现在能跟她提起商谦的人越来越少了。
所以对陈旭东,态度都缓和了几分。
陈旭东坐在一旁说道:
“当然了,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经常去了,我还是很想念他在的时候,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
苏楠摇了摇头。
“黎随州啊,之前黎家在南非投资石油,就是占的我的股份,后来他一出事,黎家就撤了股份,我就是一家独大了。”
陈旭东竟然毫不避讳的跟她说这些商场上的隐私。
她笑了笑,“是吗?原来你跟黎少爷认识?”
“岂止是认识,黎随州是我的外甥,我跟他不能再熟了,只是我们的发展方向不一样,我喜欢国外的自由自在,他们放不下国内的一切,就来往少了。”
苏楠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很讶异的是,黎家在国内算不上是有权有势,却有一个这么有权有势的亲戚!
想来这个亲戚关系也挺有水分的。
“你听说了吗?今天盛世准备的东西,听说在欧洲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又不想放弃,所以才……”
看着陈旭东和苏楠两个人交头接耳,谈笑甚欢。
傅邺川在一旁被冷着,他目光越发的幽暗凛冽。
盯着陈旭东,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
但是陈旭东一向有钱有势惯了,是不会看别人的脸色的。
他压根没注意到这点。
终于。
傅邺川忍不住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陈总,我听说你的第三个老婆马上要生二胎了?”
苏楠一愣,震惊的看着陈旭东:
“第三个老婆?”
傅邺川笑了笑,嗓音凉薄的开口:
“南非不仅自由,还没什么婚姻法,一个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要不是这样,陈总也不会流连忘返啊!
听说三个太太都能在家里和平相处,陈总本事真大,改日一定要讨教讨教。”
陈旭东顿了顿,没注意到傅邺川对自己的敌意。
但是他直觉的傅邺川这个人不怎么样。
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是人不多,也不能在女士面前揭露自己的私事。
况且他们谈论的话题并不涉及个人的感情状况。
这个傅邺川,真讨厌!
他深吸了口气,维持着自己客气的笑容,看着傅邺川说道:
“怎么,傅总你羡慕啊?”
他叹了口气,貌似无意的炫耀着:
“我也没办法,那三个太太在我这里都是心肝宝贝,她们非要跟着我,我要是不同意她们就要死要活的,跟z国是不一样。
对了,我听说傅总您离了两次婚?哈哈哈哈哈……”
陈旭东仰头大笑,笑的傅邺川的脸色更加黑沉冷漠。
坐在中间的苏楠倒是慢慢地稳下来,带着一颗看好戏的心思。
能让傅邺川吃瘪的人,还是得陈旭东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他可不会因为傅邺川比他势力强大,就想攀上什么关系。
陈旭东压根就看不上傅邺川这样装模做样的人。
而傅邺川难看的脸色在于,苏楠对此竟然毫无反应。
哪怕是她就是第一次离婚的对象。
也丝毫不觉得跟她有关。
如今面对他们过去的事情,她真的已经能够置身事外了吗?
陈旭东可没放过他,继续毒蛇的吐槽他:
“抱歉,我不该嘲笑你的,傅总遵纪守法没什么错,可惜就是对付女人不行,看看您这样也知道,恐怕喜欢您的女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吧?
您喜欢的人恐怕也不喜欢你,毕竟谁也不愿意身边天天睡着一块冰块啊,真是冻死人了!”
傅邺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又凛冽。
仿佛浑身笼罩着一股可怕的森冷的寒意。
陈旭东宛若看不见的继续跟苏楠说笑。
正在这个时候。
盛世从另一侧迅速的往门口走去:
“终于来了,我们就等着你呢!”
苏楠下意识地跟着看过去。
可是看到来的人的那一刹那。
她的脸色瞬间僵硬,冷沉,浑身的血液也迅速的凝固起来。
整个人好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只感觉到一片冰冷。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佝偻着身子努力的坐直了,但是依稀看得出身体已经被控制到极点了。
他浑身紧绷着,努力的看起来能体面一些。
那种坚持,让她莫名的觉得心里一疼。
他的双腿被裤子掩盖着,但是能看得出,右腿的裤管明显要空荡一些。
苏楠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倏的红了起来。
心里那种迅速的悸动,让她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视角里。
是他吗?
她不顾陈旭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立即站了起来,径直冲着那个轮椅上的男人走过去。
不管是与不是,她都要亲眼看看。
否则,她怎么能死心呢?
商谦,是不是你回来找我了?
盛世高兴的跟身边的人介绍着轮椅上的男人。
“这就是我说的神秘客人,他是立杰夫,也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的人,这次我能成功,我最想感激的人就是他,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无限的机会。”
大家看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明显有些失望。
只是处于良好的修养,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附和着盛世说了几句话。
苏楠却是站在那里,目光直视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立杰夫……”
她喃喃的自语,拧着眉上前一步。
“我们是不是认识?”
她直截了当的开口。
立杰夫没有回答。
旁边的盛世却是开口:
“苏小姐,立杰夫先生是一直在加拿大生活的,没去过z国,恐怕是您误会了,或者是认错了人?”
苏楠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是不是认错了人,让我们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为什么在这里还要带着口罩和帽子,为什么不想见人?”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心里的情绪更是上下翻涌,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