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会卡
陈老板对我说的话，说是好心相劝，其实是在羞辱我，他说完就抬头看着我，那种态度，让人作呕。
齐老板看着我，又看了看陈老板，说：“陈老板，赌石七分运气，三分眼力，全部靠运气，那是不可能的，还是得有点本事，这个小兄弟在我这里赌了三次，全中，赢了好几百万了，我觉得他是有点本事的。”
陈老板听了齐老板的话，就斜着眼看了我两下，然后双手背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赌石要是有什么知识跟经验，那你小子不早翻身了？看你这穷酸样，像是翻身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陈老板，我翻身不翻身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老板冷哼了一声，说：“要不是看你老子曾经是我司机的份上，老子稀罕说教你，我是为你好。”
我笑了笑，我说：“谢了陈老板，没事的话，就不陪你聊了，我还得赌石呢，有没有本事，用事实说话。”
我说完转身就走，陈老板盯着我看了一眼，我没再理他，但是听着他跟那齐老板在说我的坏话，说我爸爸以前是他家的司机，从小照顾我之类的，还说我是白眼狼翻脸不认人，为我好都是白瞎之类的。
陈老板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心不诚，人也很虚假，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闺女，陈玲也跟他一个德行。
我走到水石原石区，我还是喜欢赌水石，皮薄，容易出货，出了货，货色就高，赚的钱比较多，但是相同的，水石的价格也很高。
我还没有挑选石头，齐老板又走过来了，他笑呵呵的问我：“邵飞兄弟，对于赌石，那个陈老板不懂，行家都知道，赌石七分运气，三分知识，但是没有这三分知识，全靠运气是不可能赢的，我觉得你挺懂的，这么着，我最近从缅甸买回来一块料子，你看看，绝对的极品。”
我听了就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推荐料子，上次就是那个老刘给我爸爸推荐的料子，是个假料子，害的我爸爸上吊自杀，所以我心里有阴影。
“齐老板，他懂个屁的料子，哎呀你有好料子，早拿出来啊，让我在这里等半天。”陈老板不高兴的说。
齐老板听了有点无奈，说：“好好，我这就拿出来个大家都看看，你们稍等我一会。”
齐老板说完就赶紧去了他的办公室，张奇走过来，跟我说：“飞哥，这个胖子谁啊？老是针对你，要不然打他一次，我看他像是外地人。”
我看着张奇，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都敢骂，什么人也都敢打，我现在让他打陈老板一顿，我相信他也会去打的，但是不能这么做，打了陈老板一时爽，但是之后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我得忍着。
光哥朝着我招了招手，我走了过去，他看着我，问我：“不要惹事。”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田光不怕惹事，但是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咱们是来赌石的，当然以赌石为重。
这个时候齐老板出来了，他身后拉着一辆拖车，车上面摆着一块石头，很大，将近百十来斤，我看到这块料子，就有点觉得奇怪，料子没有皮壳，灰白色，有点像是岩石，但是其实不然，这是一种表象。
这个灰白色的皮就是这块料子的皮壳，在行里面的人都把这种皮称为大象皮的料子，因为这块料子的皮壳跟大象表面的皮很像。
我看着料子，就知道大概是什么场口的，应该是会卡场口的，而且是头层的料子，会卡位于香洞场区东南，此处有很多小河汇聚成会卡河，大小厂口有几十个，但是这些场口出产的料子统称会卡料子，不过唯一的却别就是出产的层次不同而已。
会卡的料子分为三层，上层为黄色沙砾层，多为大象皮、灰白色、翻砂、种老、常常出高色料子。
中层为铁锈色层，多为红辣椒油壳，有好有坏，有高色的，也有狗屎底，参差不齐。
下层为黑灰色层，多为黑蜡壳乌纱，黑灰色层下面为可见基岩，为较硬的蓝绿色片岩。
所以这块料子我一看皮壳颜色，我就知道是会卡第一层的料子，而且个头很大，会卡场口是重要而着名的十大名坑之一，由于老坑的开采时间长、储量少，产量较少，所以大个头的料子不多见，这么大一块光是原石也得上百万了吧。
石头拉出来之后，齐老板说：“这块料子是我从缅甸公盘上拍卖回来的，才刚拿到货，二十万欧到手的，很稀罕的料子，你看着蟒带多喜人，要是涨进去，这块料子千万最低起步。”
我蹲下来看着石头，这块石头是不规则的正方体，有一尺多高，在皮壳上，有一条蟒带缠绕在石头，光是这条蟒带就价值十万块。
所谓蟒带是在翡翠硕石皮壳表面分布着的一些条带状或不规则斑块状呈起伏不定的带状物，颜色不定，有的甚至缠绕着大半个翡翠赌石，有的是用沙粒排列形成，外形似蟒蛇、绳索的形态我们就叫做蟒、索、蟒带。
这个蟒也分好几十种，很细，每一种蟒带出现在石头上所代表里面出现什么样的翡翠都是不一定的。
但是有蟒就可以证明里面有料，我看着蟒带，黑色的，这就是黑蟒，黑蟒多数是有翡翠的杂质矿物组成的，其实它们就是呈带状分布的黑廯，我摸了一下，很光滑细腻，光是从这条蟒带我就可以断定，这块料子有可能形成廯加绿的现象。
也就是蟒带下面有绿色的料子，但是其他的地方很难有料子，不过，这是一块会卡的料子，很有赌性，只要赌出来有货，必然是高档货色，是个以小博大的好机会。
陈老板笑了一下，问我：“你看了这么久，你告诉我，这块料子有货没货？”
我看着陈老板，他的样子真的很不屑，我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光哥面前，我说：“光哥，这块料子在市面上不多见了，只有缅甸公盘大会上才会出现，有蟒带，皮壳好，出货也好……”
光哥喝了一口茶，说：“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懂，你就说能不能赌，有多大的把握。”
光哥是很耿直的人，他不会问我这些知识，我看着石头，我说：“四层把握……”
“你妈的，才四层？你是不是傻啊？连一半都不到？风险这么大……”田老五骂骂咧咧的说。
我看着田老五，我说：“这块料子齐老板两百万拿下来的，我们买，估计至少得两百五十万，这块料子很大，能出镯子，初步估计五十对镯子不成问题，如果出个冰种的，哪怕是冰糯种的，二十万一对不是问题，所以我们是要拿两百五十万博一千万，所以你想想能不能博。”
“一千万？真的假的？”田老五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田光没有说话，二十双手合十，仔细的思考起来，这个时候齐老板走了过来，他说：“光哥，这块料子两百五十万不行，至少得五百万……”
齐老板的话，让我们都惊了一下，我有点不可思议的说：“这么贵？”
齐老板说：“那是当然的，缅甸公盘的门票就是五万欧，里面的料子高于市场价三倍，加上百分之百的税收，我我两百万买的料子，回头就得付款四百万，回到国内，我想要保本，至少得五百万。”
我听了之后，有点咋舌，缅甸公盘的石头是很贵的，而且收税很重。
所谓公盘，就是缅甸采取的一种集中销售翡翠的方式，每年缅甸政府都会邀请内地商人，让他们参加拍卖会，拍卖会上有很多极品石头，价高者得，而且拍卖之后，买家要交跟拍卖所得的钱款一样的重税，所以你一块钱买的石头，最后成交取货，你得付两块钱。
所以这么看来，光哥的两百万，还不够这块料子一半的钱，赌石真的是一个烧钱的玩意，一百万两百万，有时候还不如一块石头值钱，真是应了那句话，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不管赌石多么烧钱，永远都有人来赌。
光哥看着我，说：“你能出多少钱？”
这话让我有点无奈，我说：“二十万……”
光哥笑了一下，田老五也笑了一下，这笑容让我有点无地自容，这二十万对我来说看着很多，但是跟这块石头相比，连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光哥说：“风险太大了，五百万……”
他没有说完，就叹了口气，很显然，田光就算想赌，也没有这个实力……
齐老板笑了一下，说：“光哥，我也喜欢赌石，这块料子我本来也想自己切的，但是五百万的料子实在是太大了，要不，我们合资，你出一半，我出一半。”
齐老板的话，让我心里十分高兴，因为我想赌这块料子，他有蟒，是会卡的料子，而且这么大，只要出色，我们就赚，而且现在齐老板加盟，让我更加的放心，至少我不担心他是假料子，如果是假的，那么齐老板就自己打脸自己，以后他也就别想在做生意了。
但是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光哥这里……
等他做决定，很煎熬，如果我自己有钱，何必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