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夕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贪财好色,没脸没皮,下流无耻,难道我有说错吗。”芙蕊笑得很开心。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苏桓同学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
芙蕊叹了口气:“只是有一点我至今没有弄清楚,净化之眼,为什么从来没有对你产生过效果。”
这也是梁夕心中一直没弄明白的疑问。
净化之眼,号称可以涤荡世间一切的不洁之物,但是很明显的,它第一次在梁大官人身上吃瘪了。
净化之眼,没有能够对梁夕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沉默了一阵。
芙蕊幽幽开口:“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自问在言行举止上,没有一点破绽能被你发现,哪怕就是在奔雷他们这些正宗的幽冥族人被你发现的时候,我都可以对答如流,没有纰漏,你到底是……”
“从一开始。”不等芙蕊说完,梁夕就给了她答案,“其实从你最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有些疑惑了,因为你的出现太过巧合了。”
“就这样。”
“当然了,还有一些在你看来没什么事情,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发人深省的言语或者举止,不过嘛……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梁夕贼兮兮地笑。
原本以为芙蕊一定会不依不饶地追问,但是梁夕没有料到的是,小丫头似乎没有再关心这个问题,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先回去了,你们人界的镇东王,就快到了吧。”芙蕊打开门,留下这轻轻的一句话后,就离去了。
望见小丫头离开的背影,梁夕有些失神,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哑然失笑。
“想套我的话,哈哈哈,比起我你还是嫩了一点呀。”梁夕摸着下巴,老奸巨猾地笑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才问我到底打不打算放你回去,我在修罗界把你们修罗族人怎么样了……不过……”
梁夕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枚雨在修罗界怎么样了,看她当时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对于镇东王的来访,梁夕其实不是怎么在意的。
不过场面上的一些形式,还是要假装做一下的。
接近中午的时候,扬着的绣着大大的“东”字旗帜,终于出现在了番茄城的视野里。
城门打开,换上一身新衣的梁夕,率领着一众番茄城的高层人员,在城门口等待着。
番茄城现在名义上还是隶属于楚国的,所以有些表面上的东西,做做也是应该的。
五千人的队伍,锦旗招展,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声势却极为惊人。
雄壮的气势,远远逼来,哪怕是身处千万人中,这五千人的队伍,恐怕也很容易被人一眼望见。
不用说,这五千人必然是镇东王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高头白马,比起普通的马匹,大上了足足一倍不止,在队伍中最是显眼。
马蹄每一脚塌下,地面上都会出现一团燃烧的马蹄印。
如果仔细望过去,你就会发现,这匹白马的身体两侧,隐约可以看到小小的羽翅,蹄子的掌面上流动的火焰里,一道道符文闪烁不休,一圈圈震荡而出的能量波纹,如涟漪一般,让这匹马旁边三米之内,都不能有人接近。
于是,骑在这马匹上面的华服中年人,也就愈发叫人无法不去注意到他。
按照年岁上来说,身为当今楚王的叔叔,所有人都会猜测镇东王应该有七八十岁的年龄了。
但是想到他几个儿子都那么年轻,所以也会让人有些其他的想法。
楚超仪他们三兄弟,其实都是镇东王的正王妃所生,而外界认为的年迈镇东王,其实也还不到花甲之年。
五十多的岁数,看上去顶多四十上下,掌握楚国一方兵马海军,光是身上那气势,就让普通人不敢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如果说瑾王爷在楚国是亲民的代表,楚王是权力、高高殿堂之上的代表,那么镇东王的名号拿出去,就是金戈铁马、战场厮杀的戾气代表。
此刻他只带领着少数人马驾临番茄城,难免叫人想入非非。
轰轰。
轰轰。
五千人的队伍,在距离番茄城还有两千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整齐划一的轰鸣,不禁让人动人。
“桑曲河畔领主何在。”一个脸上有长长刀疤的壮汉骑马而出,大声喝道。
这个壮汉身材魁梧,肌肉如岩石般坚硬,一看就是战气修炼到极端的高手,此刻他声音即便是距离番茄城两千多米,依旧炸雷般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番茄城中众人面面相觑,对方的这态度,难道是要众人出城去迎接。
如果番茄城势弱,这或许还有可能。
但是现在不仅是整个楚国,甚至整片人界大陆,都要仰仗番茄城,仰仗梁夕的鼻息,再这么做,未免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不过梁夕却没有太多的想法,既然人家要自己去见他们,那就去一下呗。
喊话的这个壮汉,的确是镇东王手下的一位战将,叫钟霸,是将战气修炼到极致的高手,开山裂石,运起全力阻挡江河,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手中提着的那杆长枪,也足足有吃饭的海碗那么粗,并且是用玄武钢精打造,这一杆长枪的重量,恐怕不下两千斤,但是在他的手里,却如同秸秆一样轻便。
骑在几乎如同蛮牛一般的巨马上,钟霸横提着长枪,枪尖早就在桑曲河畔坚硬的盐碱地上,划出来一条深深的痕迹。
等了半分钟,远远望去,番茄城的大门敞开着,可是依旧没有动静。
钟霸顿时有些气愤。
平日里的时候,不管是谁听到王爷大驾,哪一个不是几乎滚到王爷座前的,像这种不仅不主动见王爷,还要王爷在这里等着的,简直不敢想象,这是杀头的大罪。
向后望了一眼,得到镇东王的眼神示意,钟霸张开嘴巴,气沉丹田,运气从丹田而起,冲击肺腔,洪亮的声音瞬间抵达嗓子眼。
“谁叫我。”
就在他要放开嗓子破口大骂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他面前响起。
事出突然,即便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钟霸,都吓得一个哆嗦,要喊的话,硬生生憋进了喉咙里,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胸腔说不出的难受。
而始作俑者,这时候慢悠悠从他胯下的马脑前露了出来,脸上笑吟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