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爸，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我……我这段时间对小悠是什么样子，你也是看在眼里。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啊。而且，而且小悠流产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完全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啊！”
“你有理由。”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众人循声看去，白墨寒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白纸，大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寒。”小悠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柔和。
白墨寒也勾了勾唇，朝着她走了过去，大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季老爷子脸色变了变，一会看看小悠和白墨寒，一会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温素莲，着急地问道：“寒，你刚才说的‘有理由’，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白墨寒冷眯起眼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手中的材料扔在了他们的面前。“自己看吧。”
“这……”季老爷子一脸茫然的拿起那些资料，眯着眼睛费力的看，等到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是？”
小悠心头有一些疑惑，索性从老爷子手中将东西接了过来，只是扫了一眼，她就全部明白了。
这纸上的东西，就是她之前让白墨寒拿去检查的药的成分，是温素莲一直在给老爷子吃的东西。而分析报告指出，这些东西全部含有大量的致幻剂在里面，长期服用会摧毁人的精神，导致精神分裂。小悠面上扬起一抹冷笑：“季爷爷，你一定很好奇这些报告是什么东西的吧？您还记得，我上午去给您送药，您说不愿意吃，我就将药收了下来。然后告诉了寒，让寒去帮忙检查一下。我想，这些一定就是
那些药成分的分析报告了。”
季老爷子睁圆了眼睛，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死死的扶着墙壁才没有让他摔倒：“小悠，你是说，温素莲一直给我吃的药，其实是……是……”
小悠冷冷的瞥了温素莲一眼，此时她的脸上惨白一片，身子发抖，瞳孔微微扩张，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的表现。也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证据已经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了，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季老爷子一个劲儿的大喘气，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气的通红，愤怒的指着温素莲：“这些年，我对你不薄吧，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说！”“爸，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我为了季家尽心尽力，您是看在眼里的，您怎么能相信别人的话，觉得我会害您呢。”温素莲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眼神里带着求救朝着季文凡看去
。可是季文凡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别过脸，沉默的抿着唇。“你为季家尽心尽力？怕不是这样吧？”白墨寒冷眯了眯眸子，锐利的目光像是尖刀一样，插在了温素莲的身上。“你和季文凡这些年为了夺得季家的家产费了不少的心里吧？知道老爷子有意将家产给我，便想对小悠下手，想把我们赶出季家。上次老爷子提出要让我们的孩子做季家的接班人，你们便又把心思打在了孩子的身上，下药让小悠流产！温素莲，你做过的事情别以为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你要是想要
死个明白，我现在也可以将证据拿到你的面前来。”
白墨寒的话，字字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信。
季老爷子指着温素莲的手微微颤抖，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不过看他这幅样子，必然是已经相信白墨寒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温素莲的。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在病房中显得突兀无比。
温素莲的头歪向一边，一边脸颊微微肿起，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缓缓张口：“文……文凡？”
这一巴掌来的太过突然，不仅仅将温素莲打蒙了，就连病房里的其他三个人也差异无比。
小悠微微皱了皱眉，抬头看向白墨寒，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眼眸中有着同样的凝重。“贱人！”季文凡愤怒的出声，大声责问：“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这么多年，不仅爸待你不薄，就连我，也是事事顺着你，你怎么还不知足？你居然对爸下药，还害死了小悠的孩子，我的侄
孙！我怎么会娶到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季文凡的脸因为愤怒和痛心涨的通红，他愤愤的看了温素莲一眼，转身大步走到季老爷子面前，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跪了下来。“爸，是我对不起季家。我是瞎了眼，才会将这样的女人娶回来。现在，小
悠的孩子也没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能让你解气，也算是我为这件事做出的一些弥补了。”“你……”季老爷子捏着拳，似乎想要挥下去，但终究还是不忍。来回纠结了很久，长长叹息了一声：“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要怪，都怪这个女人！只是文凡，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季家是绝对不能留下
她了，否则，我没办法跟小悠做出个交代。你……唉，你看着办吧。你先起来。”季文凡缓缓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捏的紧紧的，黑色的眼瞳中各种情绪来回翻涌，陷入了复杂的纠结中。良久，才抬起头，眼睛微红，脸上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也苦涩了很多，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艰
涩无比：“我知道了，爸，这样的女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留。”
他这一句话落音，温素莲就像是遭受了重击一样，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希望，呆呆的抬着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文凡，你……你也要赶我走吗？”季文凡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她，脸上除了残忍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不是我赶你走，而是……你留不得。温素莲，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没办法原谅你，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就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