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老爷子怎么又晕倒了?”医生一来就蹲下身子,给季老爷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之后,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上一次我就说过,老爷子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样的变故了,你们怎么回事?有
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气他,不知道老爷子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吗?!”
小悠猛然睁大了眼睛,急急地拉住医生:“医生,你刚才说,季爷爷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是什么意思?”医生斜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可能是看她面生,可是毕竟是在季家,他也不好造次,便说道:“老爷子一直有心脏病,之前犯过好几次,心脏已经十分的脆弱了。以他的年纪来说的话,这是十分危险的。我
本来已经叮嘱过他,一定要保持心情平和,不能有过度的喜怒哀乐,每天都要保持轻松,可没想到……唉。”
季爷爷他……他居然没多久的时间了,而她却非要和一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作对。
“来几个人,把老爷子抬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打扰。”医生没再理会小悠,吩咐了几句,便去了另一个房间,开始准备治疗。
小悠也匆匆跟了上去,却被白墨寒一把拉住。
“不是说要回去吗?”
听着他毫无感情的话,小悠不禁皱起了眉头:“寒,季爷爷已经时日无多了,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好不好?”
白墨寒没有说话,从听到那个医生那样说之后,他就猜到了小悠的这个决定。她的善良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这样的善良用在季家的身上,免不得让他觉得心烦。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季文凡和温素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眸底都涌现出讥讽的笑意……
这个医生是跟随季家十多年的家庭医生,对季老爷子的身体很是了解,倒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出来了。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医生一出来,季文凡就迎了上去。
“老爷子已经没事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法拉回老爷子了。”
小悠听罢,心头一紧,她从没有想过,老爷子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如此的地步,平时根本一点也看不出来。
如果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那么,她和白墨寒就更加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了。一旁的季文凡悄然给温素莲使了个眼色,温素莲得到眼神之后点了点头,便朝着小悠走了过来,面色戚戚道:“小悠,你都听到了,老爷子真的半点刺激都受不得了,你和寒就留下吧。或许过不了多久老爷
子他就会……就会……”
“温阿姨您别说了,我不走了,就留在季家。”
“真的吗?那太好了,老爷子要是醒来之后知道这个消息,只怕这身子都要好了大半了。”温素莲抬眸,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怎么看都是一个孝顺的儿媳。
“嗯。我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季爷爷刚刚好转,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小悠又和温素莲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和白墨寒一起回了房间。
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温素莲的脸上才扬起了一抹鄙夷的笑意:“我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你要是走了,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季文凡上前握住妻子的手:“还是你有办法。”
“做你的妻子,总得有一点本事不是吗?”
“季夫人,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说了,那您之前答应我的……”医生望着她,眼睛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
温素莲冷却了眉眼:“你放心,堂堂季氏,还不会因为这么点小钱骗你。你回去吧,在你到家之前,钱,一定会如数打到你的账户上。”
“谢谢季夫人,谢谢季总!”医生开心的不得了,拎着医药箱便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
小悠看着沉默不语的白墨寒,一时间,心里有点发怵。犹豫了半晌,才走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寒,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生气?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生气?”白墨寒垂眸,望着她,眸底似是含了几分笑意。
“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季家,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时候,你肯定对季家更加厌恶了。但我还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了温阿姨留下来。”
“那看来,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应该留下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季爷爷他毕竟……”小悠无辜的撇了撇嘴,要是其他的事情都还好说,可是医生都说了,季爷爷已经没有多少日子能活了,这个时候她要是再离开,不是雪上加霜吗?
白墨寒微蹙了蹙眉:“他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季家那么多下人,就算你留下来了,对他又有什么帮助?”
他眸色微闪,心底里却有另一番计较。
季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看都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这时候突然有个医生来告诉他,老爷子没有多少日子了。他惊讶之余,更多的却是怀疑。
毕竟,相比较小悠,他对季家的了解更多一些。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能留下,是季爷爷的最大的心愿啊。”
白墨寒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见他沉默,小悠疑惑的开了口:“你干嘛不说话?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
“担心什么?担心我生气?你不是都知道我生气了吗?”
“干嘛这么小气啦。男人要大度一点。”小悠扯着他的衣袖,冲着他一个劲儿的眨眼。
白墨寒微微眯起了眼眸:“大度?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事情。他碰你哪里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小悠不禁一愣,但很快,他眸底跳跃的火苗就让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说季昱修吧?他,果然还是介意的。
水色的眸子不自觉的垂了下来,有些委屈,有些伤心。原本殷红的小嘴泛着白,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白墨寒的眉头皱着的更紧了,他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直接说道:“不许瞎想。这件事,你是受害者,错的,只有他季昱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