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七无意间听到她们的对话,神情猛的呆滞了一下,眼睛盯着她们手里那份报纸不敢置信的颤了颤。
“天啊!那女人竟然是查理家族的,啊啊啊,父亲是英国王室的公爵大人,母亲是商业女战神,gg公司的首席ceo,天啊,天啊!这女人的身份比王室公主还要金贵啊!”
“真的吗?对嘛!这才是配得上我们总裁的女人,别管她是什么高贵的出身,我们总裁都配的上,你看看咱以前的那个总裁夫人,那是什么出身,挂名的白氏千金,白氏还不是要靠我们北堂集团存活下去,这样的背影能给总裁带来什么?你们瞧瞧,这身段,这身高比例,太tm完美了。”
一股寒流顺着脚底蔓延,白若七身子忍不住颤了又颤,小手被人猛的甩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念念就已经冲了出去,一把推开前面叽叽喳喳的女人,伸手就将她们手上的报纸抢了过来。
“呀!”女人们吓了一跳,穿着高跟鞋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手里拿着报纸的女人,虎口的地方还因为他的力度而割伤了手,顿时尖叫了起来,“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孩,得失心疯啦!”
女人们埋怨声顿起,不悦的等着念念,又看向他身后站着的女人,总觉的这个女人眼熟的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知是谁最先反应了过来,喊了一句,“总裁夫人!”
其他的女人眼神一颤,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他们的总裁夫人,可是转念一想,应该是前总裁夫人,那么……
她们这也认出了念念,这不就是他们北堂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吗?
刚刚骂他失心疯的女人一脸的冷汗,连忙挂上讨好的笑容,蹲在念念的身边,“小少爷还好吧,刚刚有没有撞到你啊?”
念念一脸的冷肃,小小的年纪,竟然让几个大人看的不寒而栗,这冷彻的表情一看就是和总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女人吓得险些摔倒在地,北堂集团的工资高待遇又好,她可不想失了这份工作,更何况被北堂集团开除的人还有哪里敢要。
白若七看着念念手里的报纸,只觉得全身正在被寒冰一点点的冻住,报纸上一副画面占据了半个版面,画面里他正与那个她曾经几次见过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相拥,两个人一起走进酒店的房间,那时候画面上竟然写着凌晨的时间。
心子还时。她手脚冰凉,只觉得心像是瞬间被掏空了一块,锋利的尖刀刺进她的心口,她挣扎着被困在黑暗之中怎么也走不出来,只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鲜血淋漓,撕裂般的痛苦。
剧痛从心口蔓延,她忍不住用手按住左胸的位置,用力的深呼吸才能忍住那窒息般的疼痛。
他再一次欺骗了她,而她也再一次相信了他的欺骗。
不是说在公司吗?不是说公司出了很棘手的问题吗?
是什么棘手的问题?就是半夜在酒店私会别的女人吗?
跑的还真远啊,竟然一跑就跑到了法国,是啊,法国是浪漫之都,正好是情人们幽会的最佳国家,可是何必这样麻烦呢,他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两个人的身份也相配,又何苦纠缠她这样一个快要落寞家族的千金。
想想就觉得可笑,那么多个夜晚,他是不是前脚和她温情软语,下一秒就和那个女人翻云覆雨,或者说再和她聊天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在他身边,他和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其实是对着她说的,这何其讽刺!何其可悲!
为什么,北堂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pbtx。
是因为你的世界里不允许别人先抛弃先离开吗?因为我先提出的离婚,而你的自尊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对我纠缠不休,所以你不惜放下的身段你的尊严来企图挽回我的心,然后等到得手的时候又在狠狠的将我甩掉,是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流淌的无声无息,她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嘶喊在喉咙里徘徊,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妈咪!”小瑜惊呼,从来没见过这么痛苦的白若七,她的身子微微的弯着,双手按在左胸的位置上,好像难以呼吸一样。
念念的瞳眸充血,薄唇紧抿着,猩红的眸子里是滔天的怒意,两只小手抓着报纸的两端狠狠的撕碎,用力的掷在了地上,那里面的女人即使是个侧脸他有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个女人不就是那天在餐馆里见到的女人吗,那个时候他还说过他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让他相信爹地,可是这就是他所说的相信吗?几天都不回家,不要妈咪也不要他,就是陪着别的女人去法国幽会!
念念从没有一刻对北堂澈是这样的失望,在他的心里北堂澈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多的时候是一个精神的象征,他记得每一个爹地思念妈咪的夜晚,记得每一次爹地醉酒呼喊妈咪的沉痛,记得爹地脸上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谎言掩盖。
像是一直以来的信念被人突然之间推翻了一样,他跑过去扶住妈咪的身子,将妈咪手中的餐盒一把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小嘴紧紧的抿着,他用力的抱住妈咪的身子,像是要用他小小的脊背扛起她的脆弱一般,他对着小瑜说道,“哥哥,扶住妈咪,我们走!”
让人很难以想象,那样冷然彻骨的声音是从一个小孩的嘴里发出来的,小小的身子挺直的脊背,脸上竟然带着不怒自威的傲然,让人震颤的不敢直视。
白若七大脑一片空白,用力握住两个孩子的手带着他们离开了北堂集团,念念小跑着到路边叫了一辆车,直到坐在车子里白若七的脑海里还是一片混乱,很多很多的事情瞬间从脑海里涌了出来,那是她一直压在记忆的深处不敢碰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