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刚上车,容锦年就接到了曼德家管家的电话。
原本要回去城堡的路线就改了道,正好,就算祖父不找他,他现在也绝对会去见他。
看来有些事儿,必须要和祖父说清楚了!
只是,当他回去后才明白曼德老爷为什么火急火燎的将他从基地回来,看到的却是一条半死不活的蛇在地上蠕动。
疑惑道:“这是。”
“锦年,我以为你父亲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看来你还没明白来北美意味着什么?”曼德老爷很怒,语气却意外的平静。
听着他的话,容锦年微微蹙眉,再看那地上的蛇几乎明白个大概了。
刚才那丫头打电话主动坦白说闯祸了,原来就是寄了这么条半死不活的蛇给自己祖父。
她难道不懂在北美死蛇代表着什么?也怪不得祖父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叫她回来,这次他也是被气狠了,年过百的人被人寄死蛇诅咒去死,祖父不怒才奇怪!
娈儿,你还真是会给我惹事!
虽然很认同她的还击,但心里还是给她狠狠的记下了一笔,虽然祖父很可恨,但这丫头……必须要好好管教了,眼下曼德老爷已经被惹怒,再这么下去怕是不妥。
“我给了你让她离开的机会,是你自己没珍惜!”曼德老爷陡然沉了语气。
容锦年微微蹙眉!
听的出,他现在绝对是容不下静娈了,而当他真的动怒的时候,要是锦年不按照他说的去办,那么下一刻威胁到的便是静娈的生命。
他出手,静娈必定是招架不住的!
“祖父。我想,您的心血大概也要在这一刻毁灭了。”容锦年深深凝眉,对于接下来要面对的也是出奇平静。
现在的他几乎已经掌握了整个曼德家族三分之二的势力,他想要抽身并不难;但受到严重损伤的,只会是曼德家族!
祖父的话让他明白,他现在不会再容忍静娈,看出他的态度是要对静娈动手了。
他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静娈的命被威胁!?
曼德老爷那双已经浑浊的眼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下一刻冷笑出声,“呵,你威胁我?”
“不敢!”
嘴上说不敢,其实心底已经打定了某些主义,对他来说,一切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来,是为承诺!
离开,只为她!
然而,曼德老爷既然这个时候叫他回来,又将这么强硬的话丢给他,那么必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电话铃声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是容锦年的,接起电话:“陆染。”
“少主不好了,静小姐被带走了。”
“你说什么?!”静娈被带走了?眼神嗖的一下就扫向了曼德老爷。
陆染在电话那边也很焦急:“是,静小姐被带走了,可能是老爷子的人!”
可能?这不是可能,而是本来就是曼德家的人。
原来叫他回来是阻止他及时回去城堡,瞬间,看着曼德老爷的眼神也都凌厉不少,完全不该是一个晚辈看长辈的眼神。
“啪!”电话震惊的掉在地上。凝重的目光落再一脸高深的曼德老爷身上,暴雨被压!容锦年几乎是强忍了心底的翻涌,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她被带去哪里了?”
“不错,这么快得到消息,比你父亲要快。”当年容景也遇到过这样的境况。
江语忽然被带走,他一直到三天后才得到消息,而等他找到江语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差点死了。
这样的画面,如洪水般瞬间全部都涌入脑海,不知是父亲说的太生动,还是别的什么,眼下脑海里也涌入了静娈可能奄奄一息的画面。
一向沉稳的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浓烈起来!
没等容锦年说什么,曼德老爷就继续道:“只是锦年,你父亲都没能在我手心里翻出什么风浪,你以为你可以?”
容锦年始终眸色深邃的看着他,对他说的任何问题都不感兴趣,醇厚的嗓音布满威胁之意:“她被带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是他唯一执着的。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是静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已经过百的老人代表着什么,再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人能翻越,但为了静娈他不一样。
眼下曼德老爷动了静娈,无疑是让容锦年对他产生了绝对性的隔阂,眸光嗜血的看着他,散发出来的满是压迫。
而曼德老爷丝毫不受他这样的威胁,只道:“你该明白,现在不是和我任性的时候。”
任性?
容锦年嘴角扬起一抹冷意,甚至还暗含了杀意,对……在听到唐静娈被带走的消息,他竟然对眼前的祖父生出了杀意。
眼底的冷光更是闪现的让人没办法躲避,“我敬重您是祖父,但请不要做出让人不敬重的事儿。”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是那样带满戾气。
静娈被他带走了,那么静娈接下来要面对的,只要光想到那个画面,都让他感觉心惊。
那个小女人,终究还是太沉不住气!
曼德老爷是什么人她在东洲的时候不就明白了,怎么能随便任性,怎么能一而再的挑衅这头年迈的嗜血狂魔?
“作为曼德家族的继承人,怎能这样沉不住气!?”对锦年的话,曼德老爷怒了。
老了之后一直喜欢修生养息的他,这一刻因为容锦年的一句话怒了!
对他的话,容锦年更怒,“谁稀罕这个位置?”
短短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对啊,对这个位置谁稀罕。
这个看似耀眼的位置。当年差点逼死了自己的母亲,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手会伸向静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曼德老爷几乎不敢相信容锦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曼德家在北美的地位,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他千辛万苦的维护着曼德家,到底是为什么?也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后代在无限的光辉下生活。
对曼德家,曼德老爷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质疑,可现在……他亲自选出来的继承人都给他说了些什么?
对于曼德老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容锦年没有丝毫让步,浑身的冷意也溢满无法收敛!
看着曼德老爷那双浑浊有些发红的眼,一字一句道:“没有人和你一样,为了权势,最终得到孤独一生的下场!”
这话,很重!
孤独一生!
此刻的容锦年丝毫没对这个年迈的长辈尊重,以往的沉稳也不复存在,取代的是一抹难控的冷意。
用这来形容曼德老爷一点不为过,他看似什么都有了,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容景在东洲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从不曾回来北美。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曼德家太过冷,没有情感的地方,就不可能被人认定为家。
“她,被带去了哪里?”看着盛怒中的曼德老爷,容锦年虽然急,但面上却始终是沉稳和冷冽。
他知道,曼德老爷带走了人,不从他嘴里得到下落,他们想要找人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
梵诺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上的西装时,吓了一跳,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不是夜翼的衣服吗?那个男人,其实有些时候也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冷漠嘛。
起身,就见夜翼还在忙,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就要到了,起来整理一下。”
“哦。”一听马上就到,梵诺赶紧起身整理。
真丢人,她竟然在夜翼面前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
体贴和语气温和的他,让梵诺感觉到昨晚那个暴怒的差点杀了她的男人就是个错觉,甩甩头,给脸上扑了一些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
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可以自作多情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出来后,就见夜翼也已经收拾好,“我们这次会在北美待多久。”
“不会超过一周!”总统人物出行,这时间段绝对是极限。
梵诺也没继续问,只要不要超过一周就好了,现在她还在想悠悠要带小糖豆到达尔山,而她也想趁那个机会做点什么。
原本刚才急于要给悠悠打电话的她,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事儿不能太着急。
等回到达尔山,等悠悠带着小糖豆来达尔山再说,现在还没确认孩子是自己的,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下飞机,就感觉一股冷风袭来,达尔山现在已经开始回转温度,没想到北美这个地方竟然还是这个天气。
肩上一重,才发现夜翼从她身边而过的时候,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这个看似很平常的举动。却让梵诺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反映过来夜翼的用意。
“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陆寒提醒这么一句就赶紧跑向夜翼。
梵诺回神,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今天开始夜翼都太奇怪了,这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上车的时候,陆寒却道,“你先坐后面的车去酒店。”
“……”她先去酒店?她不是夜翼的贴身保镖么?干嘛要让她回酒店?
还有,陆寒和夜翼为什么神神秘秘的,他们是有什么事儿她不知道吗?
蹙眉,以往在他们之间可没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如今这是怎么了?在她思绪中,夜翼的车队已经走了,独留一辆要送她回去酒店的车。
……
总统房车中。
夜翼的眉心始终紧紧拧着,看着陆寒递给他的资料,眸色深邃。没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心底的风起云涌。
看似是平静的在看资料,实际,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指关节已经泛白。
“夜澜也知道这件事?”在看到因为孩子和梵诺联系过的人员名单,夜翼的眼底有一股暗潮划过。
一种被所有人都蒙在鼓的感觉。
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在找人,然而却不知道她要找的人,和他有那么大的牵扯。
到底是什么让她连将孩子告诉自己都不愿意,自己离开的那一年,她到底又承受了什么!?
一抹心痛在男人心里划过。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这样被牵绊的感觉,很不好。但却放不下!
“夜澜知道是诺诺的孩子,但应该不知道是您的孩子。”其实陆寒也不相信那是夜翼的孩子。
但在夜翼知道孩子后,还没有直接杀了梵诺,那说明,他其实也是接受那孩子的存在的吧?那么孩子是他的也就是真的了。
“皇甫珊那边确定了吗?”
“确定,那并非是梵诺的孩子,她只是掐住了梵诺对孩子的软肋。”
“……”果然,不愧是皇甫瑾的妹妹,心思如此缜密。
梵诺现在所有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用孩子去威胁一个母亲,不得不说这女人心思不是一般的歹毒。
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桌面上,节奏的不规律,显示出男人心底的烦躁,半响,“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
“昨晚才去了东洲……”就是要找,现在也不可能那么快。
昨晚一个晚上夜翼都没睡,梵诺睡着之后陆寒就来了,经过一夜,夜翼和他两个人根据梵诺之前找人的信息线索整合出了新的找人方案。
可见,夜翼在知道孩子的消息后,第一个认知就是那是他的孩子。
而现在对梵诺,他更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先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抓紧时间。”
“是!”
陆寒明白夜翼现在的心情,不管他现在对那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但都不能否认的是,那是他的孩子,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他自然也会想办法将孩子带自己身边。
他夜翼的孩子,岂能流落在外!?
“还有。避开夜澜!”夜翼郑重提醒。
孩子丢失的事儿太过蹊跷,现在他在找孩子的事,自然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寒自然明白夜翼话中的意思,他的身份,一旦有心人知道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那么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
梵诺回到酒店后。
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给悠悠打了电话。
大概是因为晚上的缘故,所以电话一直到尾声才被接起来,“诺诺,你怎么了?白天小糖豆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听到小糖豆,梵诺的心猛然嘭跳。
怪不得今天心里会这样失落,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糖豆给她打电话已经成为习惯,而她接糖豆的电话也是习惯。
“白天在飞机上,糖豆睡了?”
“还没有,就在等你电话呢,你等下哈。”这话说的悠悠有些吃醋的感觉了。
毕竟她才是糖豆的妈咪啊?
为啥这孩子每天都会给梵诺打电话,面都没见过几次,还那么想人家!瞬间有种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的即视感。
不到半分钟,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孩子软糯的声音,“诺妈妈,你不接窝电话。”
“没有,诺妈妈在忙,对不起糖豆。”每一次接到孩子的电话,他的发音就更明显几分,很显然,这孩子已经在开始长了。
对于孩子这样的感觉,梵诺虽然和他距离很远,但还是感觉到了参与孩子成长的那种幸福。
她和小糖豆很投缘。很喜欢这软软小萌物的软糯声音。
又和小糖豆扯了一会,悠悠直接就将电话抢了过去,“让他说,估计明天早上都扯不完。”
对此,悠悠十分不好意思。
不管她是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但现在她是小儿子的监护人,所以对于小糖豆这样的行为,她也是诸多不好意思。
还好梵诺不跟她计较,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搞定这小家伙。
而悠悠还不知道,现在梵诺整颗心都扑在了她身上,“悠悠,你什么时候来达尔山?”
“老公说一周后,等旅游完回来后,我就要准备待产了。”
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悠悠二胎都要生了。
不禁的,梵诺心里有些羡慕起静娈这个妹妹,她还那么小,现在是连第二个孩子都要来了。
“恭喜你啊悠悠。”
“不客气的,但愿我家小公主不会和她哥一样喜欢烦你吧。”说是烦,但语气中却难掩对孩子的幸福之意。
梵诺吃惊,“你知道是小公主?”
“嗯,我偷偷看过了。”这一点对于医学专业的悠悠来说是难不倒她。
现在对她来说,有个儿子,再来个小女儿,感觉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然而悠悠大概还没意识到,她的儿子,即将就要失去了!
就在梵诺还想说点什么,房间的门就被打开,回来的是夜翼,她赶紧对电话那边的悠悠说了句,“明天再打给你。”
而后利落挂断电话。
朝夜翼走过去,才发现男人脸上满是疲惫,那双深沉的眼眸中似乎还有很多让人无法述说的情绪。
“你还好吗?”下飞机后他就离开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梵诺略带关心的语气,让男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许,淡淡摇头,什么都没说的就去了书房。
没多久,陆寒也进来了。
而相比之前,如今陆寒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诡异。
但不得否认的是,夜翼对她的态度少了之前那种的冰冷,多了几分让她看不懂的复杂。
书房中。
“有消息了吗?”对陆寒,现在夜翼大概也就是这句话最想得到答案。
然而陆寒却是摇摇头,“没那么快,这人才出去一天。”
他太急了。
在知道孩子后,他几乎谁恨不得下一刻就看看那孩子长什么样子。但很多事儿,不能因为他是总统就能改变什么。
梵诺查了两年才得到那么点线索,他现在就算是有新的寻找方案,但因为不能太过明显,自然也会遇到一些阻力。
“这件事,皇甫珊也不要让她知道。”
“是。”
皇甫珊,想到那个女人夜翼就一阵头疼,要不是看在他是皇甫瑾妹妹的份上,知道她用孩子威胁梵诺,他必定要了她的命。
眼下那个女人不能动,他自然也不能让她的存在就威胁到他的孩子。
陆寒走了。
夜翼坐在办公椅上并没动,摸出烟点上,多少年都没这样紧迫的感觉,现在达尔山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实际上并非如此!
虽然现在的他不惧怕任何人,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但他的孩子还流落在外,这一点……很可能会被利用。
皇甫珊那个女人不就按捺不住了吗?
……
梵诺见夜翼一直没从书房里出来,也就先洗了澡,想到下飞机时那件外套,又去小厨房给他煮了杯咖啡。
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小心翼翼的开门,先探进一个小脑袋瞅了瞅,就看到椅子上那个男人正定定的看着她。
吼,为啥不给她回应,正了正神色进去,“那个,我给你煮了咖啡。”
“嗯,过来。”
刚才夜翼在想事情,根本就没听到敲门声,而后就看到一个小脑袋探进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别提多可爱。
心,就在那瞬间好像活了。
梵诺并不知道夜翼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淡淡的走过去,将咖啡放到他面前。
然而就在她要退开的时候,手腕上猛地传来一股力道,一个没站稳就直接跌入了男人的怀抱,淡淡的烟草味本该是讨厌的味道,但她却觉得很好闻。
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这姿势瞬间让她涨的小脸通红,浑身都在发热。
“你……!”话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男人手指如清风般划过她面颊。
那轻抚而过的感觉很温柔,也很引人眷恋。更让人控制不住心性的想要沉沦下去。
然而也不能忽略,现在这姿势真的好羞人!
下意识的就要从他腿上下来,然而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根本是她动弹不得的。
“你,你放开我!”对上男人温润的眸子,梵诺浑身一震,后背都出了冷汗,结结巴巴道:“你,你没事吧?
不正常,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真的不正常,甚至还让她感觉到了淡淡的危险气息,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
这可是他们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相处方式,眼下梵诺是真的觉得不习惯,很别扭的感觉。
“后悔吗?”
“啊?”无端的,夜翼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对于夜翼突然的问题,梵诺并没明白。
这男人每次变化的时候,都可能会有潜在的危险,而他现在的变化是什么呢?
梵诺忽然发现,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这个男人,以至于他突然温柔,她都会不知所措。
静静的看着夜翼,“什么后悔?”
“跟在我身边,是否有后悔过?”语气很轻,轻的就好似羽毛划过心间的感觉。
这一次,问题问的更清楚了些,却也同时让梵诺陷入了沉思。
后悔吗?跟在他身边,自己是否有后悔过呢?有的吧?有,确实是有的。
不但有过后悔。还有绝望过,她后悔爱上这个男人,后悔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也后悔生下他的孩子。
因为那个孩子让她背负了太多,在知道孩子丢了的时候,她的整个世界都坍塌,让她终日都活在绝望中。
纵然后悔,但她依旧是断肠般的思念孩子,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和孩子的相聚。
“那你呢?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的存在?”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从旁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出来。
而她的问题也让夜翼陷入沉默。
讨厌吗?不,不讨厌,更多的是头疼和无奈。
梵诺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更明白游走在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绝对不能有任何牵绊和软肋。
父亲就是因为母亲,所以更多时候都无法估计到达尔山!
他想。为了整个达尔山的民众,他本打算这辈子都不要让自己又那样的软肋,然而,眼前的小女人是他的意外,她们母子两,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了他的世界。
突然的,让他甚至没准备好如何迎接她们,甚至没让他准备好转换诺诺的角色。
“怎么会。”
他怎么会讨厌她的存在呢,一直都不是讨厌,她为什么就不懂,还要冒那么大的危险,瞬间感觉这小女人很傻。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眼底一抹心疼划过。
这小丫头,他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有勇气,独自一个人生下了他的孩子。
“你,你真的没事吗?”对于男人温柔的动作,梵诺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她是害怕潜在的危机,担心这个男人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儿,看着她防备的模样,夜翼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真的这样可怕?
捏了捏她小脸,语气温和道:“去睡觉。”
“哦。”得到这句话,梵诺就像是得到特赦,赶紧的从他腿上下来,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看着她逃跑的小背影,夜翼嘴角上扬,弯出一抹很好看的弧度。
一个晚上的阴郁,也就这样无端端的给化解开来,“诺诺,既然你不怕,那就和我走在荆棘上。”且不准放手。
好半响。夜翼才呢喃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身边危险太多,作为他的亲人无疑也是要陪着他一起去承受这些危险,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一直不让梵诺参与进自己的主要原因。
只是也没想到,这小丫头会……!
想到这,男人眉宇间就是一抹无奈和疼惜划过,他的梵诺,终究还是长大了,长大到思维不是他能控制的地步。
……
这一夜,都失眠了!
尤其是梵诺,半夜,感觉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这熟悉的气息她自然认得,是夜翼的。
通过晚上的那抹相处方式,她就这样静静的埋在他怀里,根本丝毫不敢出来。佯装睡着!
然,让她没想到的是,夜翼直接抱着她上了床,而后她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浑身紧绷,根本不敢有丝毫动作。
“没睡着就睁开眼,嗯?”男人温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这让梵诺浑身更紧绷,但还是睁开了眼,在昏暗的夜色中,那双晶亮的眸子,还是让她失了心,“你,没事吧?”
他的举动简直让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亲自抱着她上床,要和她一起睡?
心里挣扎着冷漠和温润的他之间!
夜翼这样,反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该拒绝的,毕竟曾经他逼的她差点活不下去,心里对他不但有芥蒂,甚至还有些恨意。
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突然不正常了呢?
“为何这么问?”语气,依旧温润!
如今的夜翼给梵诺的感觉就好像白天和黑夜的他完全判若两人,白天的他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模样,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
然而不同的是,现在的夜晚,他会对她温柔!
“你很反常!”以前的夜翼从来都很讨厌她进他的房间,也绝对不会主动和她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然而现在他突然主动靠近,她却是那样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继续下去,想到皇甫珊的话。她心上的弦就更紧紧的绷在一起。
要是在之前夜翼这样对她的话,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不管要面对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在孩子的事儿上,她不敢有丝毫的任性!
对她的问题,夜翼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梵诺:“……”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为什么他的态度会如此大转变?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小心翼翼的问,对于孩子这个问题,一直是她不愿意和他谈论的话题。
曾经想要告诉他,但后来也打消了那个想法。
回应她的,是男人匀称的呼吸。
得不到他的答案,对于他这突然的变化,梵诺更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懂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变了,但也没继续问。
他是真的累了,这两天他几乎就没怎么睡,从他当上总统后,他就很忙,休息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更别谈对别人的关心。
达尔山有今天的场面,那是离不开夜翼的努力的!
梵诺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去睡沙发,但腰间筛住的手臂那样有力,即便是男人睡着了也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挣扎着,她的睡意也袭来,闭上眼,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
梵诺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画面,让她的心弦瞬间又绷紧。
原本以为昨晚那样的话题必定会是个不眠之夜。没想到她会是一夜无眠,在他的怀里,就好像找到了安眠剂。
夜翼太不正常了,从达尔山离开开始就不正常,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孩子的话,也不应该啊?
知道孩子的话,他不会问她吗?
头疼,想不出,起身换衣服洗漱,以为夜翼已经出去了,换好衣服出去,看到外面的画面,梵诺直接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皇甫珊也在,她竟然也来北美。
“醒了?过来吃早餐。”对于梵诺的震惊。夜翼却是比较平静的。
他说的是那样自然,此刻那餐桌上还有皇甫珊在,这个女人是来做什么的?是为夜翼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