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阿四将两套潜水服丢给秦川和郭起,他们拾起来开始穿潜水服。
三个人穿好潜水服,朝停在岸边的小船走去,妘雨织紧跟在他们身后。秦川跨上小船,转身对妘雨织说:“你就别去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岸上。”
“不行,让我看着你去冒险,而我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
四目相对,丝丝雾气穿插其间,瞬间有种奇怪的对峙感。萧启宣不耐烦地说道:“想去就上船,别磨磨唧唧的,不然被发现了,谁也去不了。”
秦川还没来得及劝说,妘雨织已经跳上小船。
小船晃动了几下,开始出航。不一会儿,小船开到湖泊中央,领头的拿出一张图纸,“这是一千一百一十一根柱子的最初设计图纸,待会儿我们从这里下水,然后分头行动,谁先找到就拉响装在潜水服上的信号器。”
领头的指着别在腰间的信号传送装置,“我们的氧气瓶正常情况下,可以供养一个小时左右。在氧气快要耗尽时,传送装置会启动左肩上红色警示灯,那么这时候我们就要尽快去往水面,不然会有危险。最后就是要注意柱子与柱子之间的红外线。”领头的说完后,看向萧启宣,等待他发出指示。
郭起:“这人怎么中国话都说不利索”
秦川:“他们应该是萧启宣花钱请来的雇佣兵。”
萧启宣:“下水。”
坐在船沿的八个人应声往后仰,然后一头扎进水里,萧启宣跟阿四还有头领稍后也下到水里。在下水前,萧启宣还跟秦川说了一句话,“我们水下见。”
秦川:“我们也下水。”
秦川跟郭起也同时扎进水里,留在船上的妘雨织,趴到船沿看着湖面的水花,默念道:“小川,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秦川跟郭起摆动着双腿,身体朝水下潜去。
所有人环游在水下一根柱子边,等秦川和郭起一到,萧启宣开始发号施令。他比划着手,示意十三个人分成五组,分别朝五个不同方向寻找,秦川和郭起两人一组,朝分配好的方向游去。
直径1.2米的圆形柱子,以一点为中心向五个方向散开,每向外扩展一圈,柱体都会多一根,直到排满第222根柱子。柱体之间的间隔是200米,五个方向没有明显的分界,唯一可以分割的就是装在柱体与柱体之间的红外线警报器。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游着每一段,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报警器射出的红外线。
秦川与郭起游到中间位置时,郭起突然对秦川舞动着手,示意这么多柱子,怎么才能找到那个藏宝的柱子
秦川心里明白,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不是办法,他停下不再往前游,而是盯着眼前的这根圆柱开始发呆。
先前看的人皮图一遍一遍地出现在秦川脑海里。郭起见秦川在那里发呆,一点没有往前游的意思,于是游到秦川前面,奋力朝他挥着手,想引起他的注意。
此刻秦川却在想:“这里的柱体应该是按五行八卦布的局,一千一百一十一根柱子,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布局,就会耗费掉一千一百一十根柱子,那么剩下的那一根柱子,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根。可是一路游来,柱体之间除了有几根稀疏的红外线,没有其它明显的分界,找起来会很困难。”
秦川突然仰头看向水面,然后奋力往上游去,郭起虽然是一肚子纳闷,但他还是跟着秦川一起往上游。秦川停在离柱顶很近的位置,看着下面的柱子,心想:“水下不能总览柱体全貌,很难分清五行具体的方位,要是有指南针就好了。”
郭起又开始在秦川面前挥动胳膊,秦川看着焦急的郭起,再看看面前的柱子,脑子里感觉突然有股清流注入,“等等,在这样的环境下确实很难寻找,就算那个藏宝的人方向感再好,也不可能快速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所以这间神秘的酒店主人,真的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连自己都可能分不清的柱子里吗还是他事先刻意做了什么记号”
想到这里,秦川突然转身朝柱群中间位置游去,郭起眨巴着小眼睛只能跟在其后。
秦川终于停在中心位置的柱体上方,他观察着眼前的柱子,然后又看了几眼围在周围的五根柱子,确定是中心位置的柱子后,再朝湖下潜去,郭起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粗壮的柱体外表没有一点儿异样,就算有东西,也不应该藏在光溜溜的柱体上。看着螺旋向下查看柱体的秦川,郭起似乎明白了秦川的心思,于是也开始帮忙寻找。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秦川和郭起已经游到湖底,依然没有找到可以藏宝贝的地方。
在湖底四处寻找的郭起,忽地双眼落在了一片水草上,他兴奋之余又开始朝秦川挥动胳膊。秦川正在查看其它的地方,还是没有理会郭起,于是郭起自己朝那片水草游去。
秦川游近中间的那根柱体,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刀背敲击眼前这根柱子,被敲击的地方有一块石膏剥落。秦川用手来回扫了扫石膏剥落的位置,看见柱体里面是钢制结构,秦川想着:“湖面常年烟雾缭绕是因为柱顶冒气泡的缘故,柱身又是钢制的,难道这些柱子里面装的是液态氮怪不得湖水上层冷的彻骨,越往下面反而越温暖。”
秦川突然感觉自己的周遭多了很多气泡,他低头查看,原来郭起被水底的水草缠住脱不了身。秦川快速朝郭起游过去,拿匕首帮割缠住郭起的水草,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郭起终于摆脱水草束缚。秦川拉着郭起往上游去,游出一截之后,秦川突然向郭起比划手势,示意让他呆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则返回水底。
原来秦川想到这些柱体可能都是大型氮气罐,能自如释放少量氮气,在湖面制造烟雾,所以在水底一定还埋着控制装置和输送管道。秦川潜到水底,用匕首割断舞动的水草,郭起见状也潜下来帮忙。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越来越多的水草被割断,一个手拉环隐约浮现在水草里面。秦川指着手拉环,示意要郭起一起帮忙拉手拉环。郭起点点头,他们一起游到手拉环旁,一人抓住手拉环一边,同时用力往上拽。秦川本以为在水的压力下,这道盖子会很难打开,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长满水草的钢盖顺利被打开了。
他们游近嵌在水底的方形大钢盒,排列有序的管道出现在他们眼前,不过更加吸引他们的是另一个小铁盒子。秦川刚刚拾起小铁盒子,郭起左肩的红色警示灯突然亮了,郭起指着红色警示灯,再指指头顶。秦川明白郭起的意思,他迅速拨开小铁盒子的扣栓。
一个密封极好的扁平透明塑料盒,包裹着什么东西在小铁盒子里浮动着。秦川拿出透明塑料盒仔细看着,一张人皮地图清晰地展现在眼前,郭起顾不得闪烁的红色警示灯,鼓着腮帮子凑上来看。他们此时的喜悦正盛,突然秦川的身体一斜,手一颤,透明塑料盒跟小铁盒子同时脱手,在水里漂了一会儿,开始往下沉。
一眼看到秦川身后穿潜水服的人,郭起摆动双腿,伸手要抓那人,那人翻身一脚踹开郭起。这时铁盒子直接掉在湖底,透明塑料盒仍浮在水里,没有下沉,秦川想去够塑料盒,那人一把抓住秦川的腿。
秦川从俯卧翻转成仰卧,奋力踢动着双腿,想摆脱那人的束缚。赶来帮忙的郭起扣住那人的脖子,秦川趁机挣脱后,向透明塑料盒游去,眼看着就要抓住透明塑料盒,不知什么东西迅速在水里穿梭着,并发出嗖嗖声。
秦川迅速缩回手,一个穿着钢丝的小铁钩冲破水的阻力,从秦川面前快速划过,然后又被那钢丝回收的力量抽了回去。秦川扭头看见另一个穿潜水服的人朝自己游来,再看向郭起,郭起似乎因为氧气不足的原因,和那人纠打的时候,正处于下风。那人攥住郭起手腕来了一个水中空翻,将郭起手反扭着并按在后背。
周围穿潜水服的人越聚越多,秦川心里明白,自己跟郭起两个人是斗不过这么多人的,而且氧气也快没有了,于是秦川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放弃人皮地图的争夺,然后又指指头顶,示意会马上离开。那人这才放开郭起,憋着气游到秦川身边,跟着一起往湖面游去。
不一会儿,秦川跟郭起露出水面,并拔掉塞在嘴里的氧气嘴。一直盯着湖面的妘雨织第一时间发现他们,冲掌舵的人喊道:“快,往那边划,有人上来了。”
妘雨织将穿着潜水服的郭起先拉上船,郭起第一件事就是卸下背在身上的氧气瓶,瘫坐在船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秦川随后上到船上。船上萧启宣的人见是秦川他们先上来的,于是偷偷向水底照射了两下小射灯。
郭起气愤道:“奶奶的,刚刚跟我过招的人就是阿四,你说这水怎么这么凉,冻的我骨头都麻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那孙子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