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时间,萧觉肉身并没有提升,迟迟没有进入先天,因为大部分的灵气法力全部都开启体内的精神世界。也足以有数里的感知力,虽然现在有些模糊不定。
离炼器大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十八殿的修士都开始重视起来,要在炼器大会上崭露头角。现在十八器殿几乎被剑鸣殿,神府殿,刀阙殿架空。而且落霞宫一脉,十八器殿殿主都从来没有齐全过。
现在三大殿主齐聚剑鸣殿。
剑鸣殿的林永明,神斧殿钟天愁,刀阙殿郑一刀。其中郑一刀的修为已经是元神中期,是奇缘峰器殿中最强大的。一手玄火诀傲视群雄。钟天愁的煞火神功也是不凡,而林永明能够与这二人抗衡不仅仅依赖剑鸣殿的强势。更是当初苦寒真人传下的水火真诀,不仅仅以火炼器还能够御水炼器,端的不凡。林永明神色淡定,丑脸冷漠。钟天愁虽然生得白净,可那瞎眼却是煞气十足,一脸怒气,冲冲咧嘴。郑一刀是个瘦高老者,却背了一五尺黑铁玄刀,青黑道袍。长凌乱,盖住了半边脸,看不出表情。
“这次炼器大会,少门主明确要来观礼,我落霞宫不可失了礼数,而且其他十一宫都准备看我落霞宫的笑话。加之青云子这次也会观礼,切不可让门下弟子扰了安静。”林永明不希望这三个月内出现任何差错。虽然他们争斗不断,但如今却是一致对外。
“你的想法不错,现今大事不断,赤岭宫与葬花宫都已经准备看我们的笑话,葬花仙子准备了一块万年温玉,要在炼器大会上羞辱我落霞宫炼器士。你们有什么想法?”钟天愁虽然忌恨林永明,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让外人笑话。且郑一刀也不会让钟天愁心里伎俩得逞。
“万年温玉?”郑一刀也是眉头大紧。万年温玉只有御法修士才能够完全炼化,而他们也必须借助地火之脉的强大火力。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方可炼制成功。
“葬花宫一直与我落霞宫作对,这次想借这万年温玉对付我们,看我们笑话。门下弟子也无出彩之辈,如何应对?”钟天愁担心无比。门下弟子根本无法炼化这万年温玉,难道落霞宫主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而且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这个你不必担心,宫主早已经算好,自是不必担心。不过奇缘峰现在三百炼器弟子,都是在金丹期下,炼器广场有一百鼎炉,全部都借助地火之力,如此庞大火力,风火圣山的那位不会?”林永明谨慎地说道,吞魔老祖在烈山门是一个禁忌,很少有人愿意提起这个与烈火老祖齐名万年的魔头。
“吞魔老祖?”郑一刀与钟天愁相视一惊,他们倒是没有想到这茬,毕竟风火圣山禁止重重,已经被护持了数万年。吞魔老祖纵然有通天之能也未必能够破了防御。
“不可能,风火禁地重重阵法,加之数万年各位先辈护法加之,怎可有事,你太杞人忧天?”
林永明笑而不语,而郑一刀若有所思。
“此事须得防范一些,我奇缘峰与地火之脉相隔最近,若是此次炼器大会吞魔老祖大乱风火山,引得地火之脉暴动,虽然有寒铁磨盘堵住,但你们不要忘了,奇缘峰的十八器殿都有一个地火支脉,若是狂暴起来,整个奇缘峰都要毁掉大半。到时候就算不死,以少门主的性子,你以为我们三个能独活不成?”郑一刀一句话直指众人心中疑惑。只要少门主不高兴,管你什么器殿门主,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暂且封印一些地火支脉,而且从那山谷器坊引火也需得谨慎。既然宫主还没有出关,先封印一半,门下弟子最近也无需炼器,免得祸事生。”林永明暗自警告二人。
“上次剑鸣殿主的洞府生爆炸,不会妄图以金丹之力炼制出灵宝,你还真是胆大妄为?”钟天愁嘲笑道。林永明丑脸一动。萧觉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贫道的水火真诀也到了一个瓶颈,妄图以金丹法力炼制灵宝,虽然失败却也颇有收获,时机一到,水火真力便能够相济而,元神不久也。”剑鸣殿主虽然有些夸大,但他毕竟是一殿之主,远见不凡,为了保住萧觉。竟然把自己压制了五十年的修为给释放出来,已经要凝聚元神。
这不是钟天愁与郑一刀愿意看到的。
二人没有一句话,但林永明都已经看出二人的气势在不断攀升。退了一步,不愿与二人争斗。便进入大殿后门,消失不见。
落霞宫禁地,在这一片红霞迷雾之中有一深幽古洞,
一黑衣青年男子端坐在一水晶骷髅头上,周身阴云笼罩,煞气不断从一古井之中释放出来。周身毛孔全部绽放,丝丝煞气全部进入肉身之中,那铜皮铁骨开始膨胀起来,丝丝血气弥漫周身。
原本七尺男儿,现在确实十丈肉身,而且那低沉咆哮之声中又生了变化。腋生两三丈巨手,骨刺横生,十爪锋利,漆黑剧毒。肋生四手,每一只都是骨膜覆盖,赤白柔韧,上面镂刻了无数的怪异文字。背生两翅,张开十丈之宽,没有羽毛全部都是骨刺薄膜。俊脸青,眼眶凹陷,血眼迸。
“啊。”青年男子大吼一声,整个人突地被血气笼罩,那古井水之中冒出一滴金黄色的血珠融入男子的肉身之中。男子剧烈的挣扎起来,似乎要从那水晶骷髅头上暴走而起。
“意守本心,此乃上巫之血,你若能够融合,修为必定大增。”落霞宫主也满怀激动,巫族功法,虽然与世俗不容,可越渊传承了其母的巫血,最是适合巫道。自己暗中培养他二十余年,期望他能够比之父母有更高的成就。这山洞古井乃是上古大巫肉身所化,幸被越渊父亲得到,现在越渊开始融化在巫金之血。若是成功,必定要比一般元神期修士强盛几分。
越渊已经听不到落霞宫主的话,但他十分清楚,此乃生死危机。若是不能够度过,根本没有机会为自己父母报仇。那一滴巫金之血蕴藏大巫无数年的精元,以越渊现在的肉身根本无法吸收,才借助这件巫道骷髅守护肉身。周身血气外泄,形成一个血茧。
巫道之人,元神弱小,藏与肉身。但肉身强横,堪比金玉,不可以力破之。每一个毛孔不断地流出鲜血,血茧外的煞气纷纷被吸入其中,最后在形成巫族特有的血煞之力,这种血气并不是武道修士的阳刚之猛,而是煞气凛凛。
落霞宫主挥手出一道青玉印记,护住身躯。这煞气暴躁无比,嗜血嗜杀。端的不可凡物,见血茧已经完美地包裹住越渊的巫族真身。也松了一口气,暂时不会因为压制不住血煞之力而遭受反噬。出了山洞,看到天边晚霞。想起当年烈山门内乱,无奈叹息一声。
在一片血色的世界,一眼看不到尽头。整个世界都是血色,大树是血色,大山是血山,天空云彩是血云,地上溪流是血色,连那淡然目光也充满了血色。
“这是什么地方?”越渊疑惑无比,自己在融化巫金之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怪异的血色世界,这里到底是哪里?苍凉古朴的血色大地,到底生了什么,让越渊如此冷酷无情之人竟然留下几滴血泪。
“这里是你的心。”一道与越渊相差无二的声音在整个血色世界回荡着。
“你又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道声音依旧冷酷无情,淡然回响。
“混账东西,你是谁,居然能够施展如此**,把我从落霞宫挪移而出。到底有什么阴谋?”这些血山血树都是真实的存在。能够悄无声息把自己从烈山门挪移出来,其威不可测。
“这就是你的本心,你之仇恨之大,海天难吞。故而本心不显,迷了方向,你看你身后是什么?”那声音犹如**魔咒一般,牵引着越渊,缓缓转过身躯。猛然一震,这里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在这层层血树密林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自己熟悉。缓步踏过密林,一步步看到那熟悉的地方,枯草丛生之地,两尊墓碑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旁边又两个小小的土包。那墓碑已经斑驳无比,依稀能够看到烈这个字,其他的都已经被风雨剥蚀掉。
越渊震颤身躯,猛地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这就是你父母的坟,二十五前烈山门惊变,你只不过是三岁幼童而已。在这场争夺烈山门核心权力争斗中,你母亲为了救你父亲现出了自己的巫族真身,最后却被追云夫人一刀杀死。你父亲更是死在自己的亲生兄弟手中,若不是落霞宫暗中把你带走,你也不过是堆枯骨而已。这片血色世界,正是你那无边仇恨所化,加之这上古大巫之精血,便是你的生死屏障,若你不过,则死路一条。”
“假若成功呢?”
“未来的事,从来没有人能够参透,无时无刻都有变数出现,有的变数无法改变什么,但有的变数撼天动地。”
“你是什么意思?”越渊不动。
“你遇到的,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这滴巫金之血的力量已经开始耗尽,巫纹神秘之力已经开始消失,新的力量开始出现。”那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越渊如若无闻,面无表情,看着墓碑。颤颤伸出双手,用力一抓。卷起层层泥土,十指连心,无甚痛感。鲜血流尽了,十指破碎了,依旧没有阻挡这坚毅的青年。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在越渊面前出现一个三尺深,一丈长,六尺宽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