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和姜家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我这边自己能够应付,反倒是你们唐家,生意上那么多往来,确定能应付?”
陈一玄手拄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漫不经心道。
从这次下墓的事情上看,姜家其实早已经做好和唐家撕破脸的准备。
如果开启商战,唐家必然要吃亏。
有心算无心,遭受重创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明馨秀眉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没问题的,陈道长有所不知。
滨海人大多都知道唐氏集团和姜氏集团是滨海市的顶尖企业。
但只有一些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姜家其实并不是滨海土生土长的企业,而是二十几年前的外来。
相反我唐氏集团早在几十年前就在滨海,土生土长,根子也比他们深厚的多。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滨海,姜氏动不了唐家。”
唐明馨的话说的坚定。
陈一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少女眼中那一缕烦躁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显然,实际情况并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陈一玄想了想。
虽然这件事情是因唐明馨而起。
不过自己以后在滨海市,还是少不了唐家这么一个助力。
要是真就这么倒了......
想到这,陈一玄再次开口道:“这些事情姜氏集团肯定也清楚。
但还选择动手必然有所准备。
明日来我道观,送你一样东西拿回去,找个地方供奉起来,对你兴许有帮助。”
唐明馨转头看了陈一玄一眼,眼睛转了转,微微蹙起秀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知道陈一玄是有本事的。
但本事归本事,这种商业上的事情,就算再有本事,没有真金白银都是白搭。
除非陈一玄出手杀了姜氏集团如今的掌舵人。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陈一玄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
况且如果姜氏对付唐家的策略提早定下,即便掌舵人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可再看陈一玄,他却已不再作答。
车子一只开到谪仙山脚下。
与此同时,医院监护室内。
两名警察看守在病房门前。
忽然一阵脚步声在走廊内响起。
两名年轻的警察立刻警觉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走廊的拐角,几道身影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
两鬓虽然有些斑白,但身材却依旧挺拔,配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极有威严。
而在他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以及一名夹着公文包,文质彬彬的青年。
几人走到病房前便停了下来。
年轻的警察皱了皱眉,伸手将人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这间病房内看守的是嫌犯,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中年人没有说话,表情冰冷的看着两名年轻的警察。
身旁文质彬彬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走上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文件递到两名年轻的警察面前。
“二位警官,我是姜氏集团聘请负责这次事件的律师。
根据案件的进展,姜浩少爷现在只是嫌犯,带枪只是保安公司的个人行为,我们也同样是受害者。
在此之前,我们有权进行探视,同时了解情况。
这个是我们来之前刚刚申请的文件,你们也可以核实一下。
但请不要耽误我们太长时间。”
两名年轻的警察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对视一眼,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得到回复后,也不得不打开病房的房门。
中年男人刚要走进去,就听其中一名年轻的警察开口道。
“只允许家属和律师进去,其他人在外面。”
这所谓的其他人指的自然就是男人身后的两个保镖。
这话一出口,另外一名年轻警察赶忙给自己这同事使眼色。
中年男人也缓缓转过头,看着年轻的警察。
年轻警察毫不避让,就这么与中年男人对视着。
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
好一会,中年人才开口。
“年轻人,有锋芒是好事,但小心过钢易折。”
说完也不理会年轻警察的反应朝着身后的两名保镖挥了挥手。
“你们去楼下等着吧,不要给人添麻烦。”
两名保镖点了点头,朝着楼下走去。
中年男人和律师也走进了病房。
年轻警察见状还想要跟上去,却被同事一把拽住,定在房外。
“我去,你在外面守着!”
说完不等年轻警察再说话,人已经走进病房,关闭了房门。
......
病房内,姜浩躺在床上,一身病号服,两条手臂打着石膏。
看到中年男人,姜浩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竟然一下子哭了出来。
“爸......”
男人却并没有被姜浩的话感动,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冰冷,对着一旁的律师问道。
“他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少爷的情况不太好,两条手臂都是粉碎性骨折,哪怕长好了以后也不能再拿什么重物。
不过幸运的事没有伤到神经,并不影响双手的灵活性。”
听到这结果,中年男人再次陷入沉默。
他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警察,想了想便站起了身,转身离开。
姜浩想要开口,却被年轻的律师制止住。
“少爷,你就在这安心养病,其他事情老爷会亲自接手。”
听到这话,姜浩点了点头,不再挣扎。
眼看着男人离开病房,年轻警察这才再次走出房间。
见身旁同事还是一副不忿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我说少爷,咱们能别这么勇敢吗?
你知不知道刚刚的人是谁?
滨海姜氏集团的掌舵人,顶尖的大人物,你得罪他,能有你好果子吃?”
年轻警察一脸不耐烦。
“他当他的大人物,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当警察可不是为了他们服务的。”
年轻警察依旧倔强。
同时无奈,摇了摇头。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你家给你取名李正,这名字真的没错。
你这家伙有时候真是正的发邪,一点不懂得变通。”
青年不理,只是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那不是变通,是用受害者的权益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