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泽瞬间面红耳赤,季瓷这个贱人背着他出来和谢彧行私会不说,被抓到了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她当他是什么?
被戴了绿帽子都不敢吭声的活王八吗?
他猛然向前,却在下一刻看到大哥拦在了季瓷面前,深邃幽冷的瞳孔漠然的注视着他。
那个眼神,让谢嘉泽想到了他被打的那晚,身体的每一处都开始隐隐作痛。
恐惧和愤怒在这一刻交杂,让他险些憋出内伤来。
“嘉泽,消消气。”白思盈的手搭在谢嘉泽的手背上,温柔的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
实际上,此刻的白思盈也窝火至极。
谢嘉泽因为昨天的事非要补偿她,硬是把她拉来逛街,这事本就令她满心不耐。
可谁能想到,更让她火冒三丈的事儿还在后头!
谢彧行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除了开会就是一头扎进工作里的工作狂,居然破天荒地陪女人逛街!
昨晚他拒绝自己的时候有多冷酷,刚刚他握着季瓷手腕的时候就有多温柔!
白思盈的指甲不自觉陷入掌心,她咬着牙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绝对不能让谢嘉泽在这里闹开,倘若他真的愤怒之下甩了季瓷那个贱人,那谢彧行不就能毫无障碍的和季瓷在一起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谢彧行可是她眼下能抓到的最好的救命稻草,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沾染。
白思盈上前一步握住谢彧行的手,强挤出笑容:“阿瓷,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嘉泽的女朋友?”
“和他大哥一起出来,是不是有不太合适?”
话音落下,一双双吃瓜的眼睛投了过来。
“我们都知道彧行脾气好,但你也不能仗着弟妹的身份就这么毫无顾忌,是不是?”
三两句话间,他就将疑似私会的场景扭转为大伯哥关心弟妹,言语功力堪称一绝。
但谢彧行已经见识过白思盈私下的真实模样,可没有兴趣陪她演戏。
他利落的将手从白思盈的手中抽出,迎着她暗含威胁的目光,竟突然轻轻笑了下:“可怎么办啊,谢彧行就是喜欢给我买东西。
我不想要,他都不同意。
要不,你劝劝他?”
“季瓷!”谢嘉泽再也忍不住怒火,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谢彧行的手腕,将他扯到面前:“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
他气得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完整了。
“够了!”
季瓷终于忍无可忍。
白思盈在一旁挑唆,谢嘉泽被激得失去理智,对她肆意发难。
这一幕就像设定好的固定程序,在她面前反复上演。
可她却始终深陷其中,挣不脱也逃不掉。
自从知晓自己身为虐文女主,注定要陷入没有自尊、失去健康也要死死纠缠一个男人的命运后,季瓷便一直压抑着自己。
此刻,酝酿许久的火气在彻底爆发。
她目光冰冷,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路上偶遇,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我不想看到你的女朋友像个乞丐一样丢人现眼,这又有什么难理解的?
被别人随便几句话就挑唆得头脑发昏,谢嘉泽,你蠢得像头猪!”
谢嘉泽怎么也没想到,向来沉默寡言的大哥,竟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更让他意外的是,一向高傲的大哥,居然会主动向他解释这一切。
待头脑冷静下来,他内心深处其实是相信大哥所说的这些话的。
毕竟以大哥的眼光,的确不太可能看上季瓷这样的人,说因觉得她穿着寒酸丢脸,才带她来置办服装,倒也说得通。
想到这儿,谢嘉泽面红耳赤,急切地想要解释一番:“大哥,我……”
“呜……”
低低的啜泣突然在耳边响起,谢嘉泽急忙回头,就见白思盈已经梨花带雨,模样楚楚可怜。
“我……我没有挑唆你们,我只是怕你们兄弟吵架。”白思盈轻咬着唇瓣,泛着水光的漂亮眼睛满是委屈,眼巴巴的看着兄弟二人,声音带着哭腔:“彧行,你误会我了”
见状,谢嘉泽瞬间慌了神:“思盈,你别哭,我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气昏了头。”
“真……真的吗?”白思盈眼睛中闪过一抹期待,直直看向季瓷。
在她身后,谢嘉泽面露哀求之色。
季瓷闭了闭眼,满心疲惫,此刻她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对。”她简短的回答。
“那太好了。”白思盈瞬间转哭为笑:“那我向你赔罪,请你吃法餐好不好?”
“我记得彧行你特别喜欢吃这里的法餐,之前我爸爸和你一起来过呢。”
说完,她将目光转向谢嘉泽:“嘉泽,你们要不要单独去解决误会呀。”
白思盈不想这难得的约会时间被旁人打扰,然而谢嘉泽同样不愿让女神与大哥单独用餐。
他想都没想道:“不用,我和季瓷没什么误会需要解除,我陪你们一起去。”
话落,转头对着谢彧行,口吻带着不容置疑,“你回去吧。”
谢嘉泽一直不愿让季瓷出现在白思盈眼前,总觉得这般像是背叛了白思盈,莫名的心虚。
“巧了,我也饿了。”谢彧行扯了扯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他怎么会让季瓷一个人面对两个神经病?
谢嘉泽面色一变:“你……”
“一起。”
季瓷冷冷地瞥了谢嘉泽一眼,开口打断了即将再次爆发的冲突。
她受够了,不想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成为旁人眼中的笑料。
餐厅里,悠扬的乐声在耳畔轻轻回荡。
白思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轻声开口:“季瓷,你之前应该从来没吃过法餐吧,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太习惯呀?”
季瓷的额角跳了跳,再次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白思盈去挑衅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惹谢彧行这个家伙?
当谢彧行和她一样人穷志短呢?
谢彧行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进一块食物,抬眸冷笑:“你一直都这么装吗?”
白思盈一怔:“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以往季瓷面对她言语中的优越时,不总是会自卑的吗?
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理直气壮?
不懂用餐礼仪的真·季瓷自卑低头,小心学习着谢嘉泽的用餐方式。
没钱没吃过法餐又不是她的错,可恶的白思盈!
“听不懂人话吗?”谢彧行抬眸,优雅的用叠好的餐巾擦了下唇角,那用餐礼仪挑不出一点毛病。
“我在问你,你装成这副模样,是能对你家即将断裂的资金链有什么帮助,还是能让这家难吃死了的法餐变得稍微好吃一点。”
没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