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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心气结。

童临沉声道:“南星,我现在要拿你威胁外面的人,让他们必须放我们出去!”

我坐在地上,手里掂了掂刚刚摸到的料理锤,冷笑:“童临表哥,我让你别打架,别抵抗,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我呢,最讨厌有人拿我当筹码了。”

说完,我猛地站起,用锤子和手中的刀一起砸向落地玻璃,同时,我自己也随着冲着出去。

玻璃锋利的划过身体,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还好是二楼。我在落下来的瞬间护住了头,好歹别摔傻了。

并且,我居然还有空想了一下,我为什么会这么敏捷这么暴力?重生是让我变异了吗?

事实证明,胡思乱想是不对的。

我在落地的一瞬间,听到脚踝“卡”的一声,钻心地痛令我不由叫出了声。

“星姐!”一声惊呼在我的不远处响起。

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亲切了,我想念死他们了。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我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

混混四人组都来了,小舅舅和霍景川一定来了,就算他们不来,高达高晋也一定来了。

我抬眸看一眼夜空中的星星,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和爆炸声。

这里真美啊!我爸爸妈妈实在是太会挑地方了,以后可以在这里养老了,和霍景川一起。

我看见爸爸牵着妈妈的手,在海滩上散步,而我,正在和海浪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原来,我也曾这样被爱着过。

我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在梦里。

但是梦里有爸爸妈妈,所以我不愿意醒来。

我睁开眼睛,星星就没了,入眼一片白茫茫,所以我又闭上了。

有“滴滴”的声音渐渐入耳,我仔细听了听,恍然,应该是监护仪。

我再次睁开眼睛。

我在医院里,身上被缠得像木乃伊,各种仪器围绕在我身边,发出此起彼伏的滴滴声。

我动了动手,一只上扎着吊针,另一只被压住了。

我垂眸,看到一只毛茸茸的黑脑袋,吓了我一跳,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黑脑袋腾的坐了起来,又吓了我一跳,这是什么鬼反射弧?

是霍妮啊!

霍妮睡着正酣,一脸的茫然,接着就是惊喜地尖叫。

“南星!南星你醒啦?”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抱着我的头就亲了一下:“南星,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小妮子高兴地疯了。

接着她忽然抱住我的手号啕大哭:“南星!南星!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骗到家里来,都是我不好!南星!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对不起你!”

我被这一惊一乍的孩子吓了好几跳了,实在是——,唉!

太无奈了。我看着霍妮,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霍妮的哭声戛然而止。

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南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轻轻摇了摇头。

霍妮这才抽抽答答的,把暴风雨改成了毛毛雨:“南星,南星,你是不是哪里疼?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我只好又摇了摇头,垂眸看看自己的左臂,努力抬了抬,实在是抬不起来。

我叹了口气,问霍妮:“我有没有残疾?”

霍妮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懂我的意思。

“医生有没有说,我的手还能不能用?”

霍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医生说,没事,是林然亲自处理的伤口。他说是贯穿伤,子弹也没有伤到骨头,没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要是有事,我就让严心拿命赔我,谁都甭想劝。

“南星,你要不要喝水?”霍妮小心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

霍妮立刻倒了温水,又细心地插好了吸管送到我的唇边。

我大大吸了一口,呛咳了起来。

这一咳方才牵动全身上下的伤口,剧痛!

我“啊”的惊叫了一声。

霍妮连忙放下水,紧张地大叫:“快来人啊!”

门外有人应声进来,我没想到门口竟然真的有人。

“快去叫医生!”霍妮大声喊。

进来的人是苏浅。

她大步走过来,按下了床头的铃,然后问我:“小姐,哪里不舒服?”

我看到她,很高兴,皱眉道:“哪里都不舒服,好疼好疼啊!”

苏浅松了口气。

已经有医生护士拥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林然,二话不说就开始各种检查。

霍妮小傻子紧张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等到医生护士都忙完了,我示意她站到我身边来。

林然看了看我的监护仪,微笑着说:“丫头,命真大啊!”

我苦着脸:“林医生,疼!”

“疼很正常,你身上多处外伤,都是跳楼的时候玻璃划的,脚踝骨折了,短期内只能轮椅,这可真是我们俩的缘分了。”他调侃道。

“手臂是贯穿伤,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短期内大概生活自理是有些困难了,好在有霍妮愿意帮你。”

霍妮在一边猛点头。

林然皱眉:“啧!就是脸上这个伤,我有点担心会留下疤痕。”

我怔了怔,脸上有伤吗?

哦,想起来了,子弹擦的。严心,这仇咱俩是不共戴天了。

林然总结了一下:“总之呢,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这些小伤,养一养,等到开学,最多就是拄拄拐,坐坐轮椅,不耽误你读m大!”

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惊喜地看着他:“成绩已经出来了吗?这么快吗?”

林然挑眉:“快吗?你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所有人都快急死了,童乐和霍景川的头发都快白了,你还觉得慢?别人的高三都是费钱,你呀,费命!”

霍妮的眼泪真落,苏浅都红了眼眶。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小舅舅和霍景川呢?”

苏浅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急切地看向林然。

林然轻咳了一下:“童乐旧伤未愈,又拚了回命,现在回炉呢,一时半会醒不了,那状态,还不如你呢!”

我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小舅舅有没有事?”

林然叹道:“放心,有我在呢,生命危险是没有的,好好养个一年半载还是要的,两次加一起,伤得还是比较重的,他又不是铁打的。”

“霍景川呢?”我不顾手上还扎着针,紧张地拉住了林然的衣襟。

“霍景川?”林然挑眉看着我。

我直视着他,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也完全没有看到霍妮诧异的眼神。

苏浅轻声道:“小姐,霍小爷没事。”

一声“霍小爷”把我拉回了现实。

对,我该叫他“师父”,而不是直呼其名。

林然见我不松手,才道:“霍景川在你出事之前就受了点伤,这段时间也没来得及养,所以伤口恶化了,这次又带了些伤回来,就一齐都治了吧,与童乐相比,他的确算是没事,他就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给他们都用了镇静剂,得让他们先把觉补足。”

我攥着他衣襟的手指这才松开。

“啧!”林然叹息着调了一下吊针的位置,已经回血了,我也不知道疼。

“霍妮,好好照顾她吧,这回有你忙的了。”林然吩咐霍妮。

霍妮连忙点头,郑重得不得了。

等到林然出去了,我才又问道:“白蕊阿姨和苏晴呢?她们怎么样?”

霍妮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苏浅轻声道:“三夫人伤得比较重,再加上素来身体不好,在IcU住了十天才转到普通病房,现在还在恢复中。”

我瞪着霍妮:“那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陪着阿姨?”

霍妮哭着说:“南星,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抓走,都是我不好,我当时看到妈妈受伤,我怕他们真的杀了妈妈,所以,所以——”

我怒道:“我这是什么鬼话!你要是连自己妈妈都不管,还是人吗?再说了,你们本来就是无辜的,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们,你在这儿倒的哪门子歉?你快点回去照顾阿姨!”

霍妮的眼泪更多了:“南星——”

“闭嘴!再道歉我生气了,要不咱俩对着道歉,苏浅,扶我起来给霍妮道歉!”我将她的军。

霍妮连忙按住我的手:“别动,南星你别动,我听话,我听话。”

我笑了笑:“傻姑娘,这事儿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也别怪我,我以后好好报答你和阿姨,好不好?我们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