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
好不容易人都散去,两人有独处的时间,温榆河眼里的温柔轻许。
“不会”谢顷蕴轻摇了摇头,要说累的话,应该是温榆河更累才是。
想到这,她抬眸的看向了他,认真端详着他依旧清俊冷逸的容颜。
“这两天,有好好休息吗?”她轻声问道。
温榆河眼里的笑意浓烈,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渐溢起,带着一丝轻柔:
“有,我很听话,你说让我休息,我就没有再碰那些文件,乖乖回了房间,明叔可以作证”
谢顷蕴听罢凤眼眉梢处微挑,眸中泛笑,如此说来,确实是很听话。
“那……以后也都能如此吗?即使再忙,也要抽空让自己身体休憩,别累坏了”
“这个……要看情况”
“嗯?”谢顷蕴微怔。
温榆河眸色柔许,没有先回答,只是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微微收紧,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气息,他薄唇微扬。
“事务繁忙,总会不知不觉就忽略了时间,但是,如果有人会时常叮嘱着,会关心着,我想,应该就能做到,毕竟……我只听她的话”
“这样啊!”靠在温榆河怀里的谢顷蕴点了点头,温柔浅笑。
“那……也看情况”
“要看情况啊……”温榆河垂眸看向了她,喉咙间溢出一声低低的落寞叹息,但眼里依旧柔和如水。
“嗯”谢顷蕴看着他微微莞尔:“要看你履行的情况而定,如果每次都表现良好,这个叮嘱关心就会一直顺延着,没有截止时间;要是你忽略了自己身体,日日费心耗神,那……”
“那就说定了,没有截止时间”温榆河微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他眼里心里只听得到这句话。
谢顷蕴:……
她无奈一笑,他倒是会抓住重点。
“嗯,没有截止时间”她顺着他的意,柔然浅笑,再次叙说了一遍,表明她刚才的认真。
温榆河闻言眉眼松阔,他微微合着眼,轻拥着怀中人,她比世间所有都珍贵。一会儿过后,他才慢慢睁开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看着远处明窗外依稀传来的雪刹懒嚎声,眸光温和。
“爷爷的手术,我会尽快安排时间,以他老人家的个性,大多会选定在我们的婚礼过后”
“是因为不想误了婚礼?”
谢顷蕴轻颦了眉头,她原本还想着尽快安排,但一听温榆河的话,便大概了解老人家的意思了。
“嗯,因为有你之前给的伤药,他的旧疾隐伤稳定了许多,在休息几天便可如往常一样,虽不能根治,但也能安稳很久。”
“而要是现在动手术,较长的休养期应该会和婚期碰上,他老人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温榆河几乎是不用想,都能清楚的明了,如果自家老爷子知道他不能站着出席他们两个的婚宴,那手术定是做不了的。
温榆河想着自己看过的病情报告,老爷子这次复发的病情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一个月两个月的,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否则,任他爷爷怎么跳脚,他都只会冷眼安排着下一步的手术。
谢顷蕴点了点头:
“我回去和岑岫商量一下,他心里应该有把握的,要是诊断一两个月后动手术确实没什么影响,那就安排在婚礼过后!”
“嗯”温榆河轻声应着。
谢顷蕴从他怀中抬眉,看着他精致坚毅的下颌线,出声安慰道:
“别担心,温爷爷的伤一定会好的”
“好”温榆河心下软塌,垂眸看着她浅笑,微微勾勒起的唇角分外好看,好看到谢顷蕴一时失了神。
温榆河瞧着,笑意越发浓厚。
“是不是很好看?”他嘶哑轻柔的声音低低而笑,带着一点点诱哄。
“嗯,很好看”
谢顷蕴莞尔浅笑,实话实说的点了点头,温榆河的清隽俊朗是主观的,也是客观的,没有人会舍得对这一张脸摇头说不。
温榆河闻言眼里光芒更甚,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其中的柔软与温暖,眸中含笑。
“喜欢就好,都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那我赚大了”谢顷蕴的眼里也同样洋溢着清软笑意。
温榆河见她满目皆明媚,心里皆是欢喜,正想开口说话,余光却瞥见了软白手腕上的那抹红色,他微怔了怔。
因她的手被自己放于脸上轻握着,衣袖口微垂,耀白的素手上,那个之前被他亲自带上祈福绳红得艳目。
温榆河柔然的目光在看到那个绳子的时候,脸色突然微沉了下来。
他诚心求来的祈福绳,甫一戴上,便是惊心动魄的一夜。
他握着谢顷蕴的手腕,轻轻摩挲着那个绳子,然后低头对着她神色凝然道:
“我们将它换下来,不戴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说了要好好戴着吗?”
谢顷蕴有些怔愣,微颦了颦眉,她看了看那个红绳,不明白温榆河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为了祈这个福,独自走了多长的石阶才到寺门,如此心意,她怎么能将它摘下。
“虽从未指望过其他,只是想求一心安而已,想着如有神明,我想要世间所有都庇护着你,但绝不是像那天晚上一样,甫一戴上,你便差点受了伤,如此惊魂,这不是祈福,也更不能让我心安”
“我们不戴了好不好?”温榆河再次轻声哄道。
他此刻的眉心皆是紧蹙,虽然知道有些无稽之谈,但事关于她,如果戴着没能让她安然,倒不如摘下扔掉。
谢顷蕴不曾想温榆河会是这样的想法,她意外的看向了他,凤眸轻愣,他不是说他不信这些吗?
感觉到他神情里的郑重与认真,谢顷蕴默了默,而后微摇了摇头,在他继续想劝说的时候,对着他灿然一笑。
“它只是你的一份心意而已,它最大的意义,只是你赋予它对我的一份唯心寄托,仅此而已。你我都明白的,那晚的事情是正常进展的,有没有这个绳子,都不会影响事情的发生”
“这个礼物,是你费尽心思祈福得来的,我很珍惜,也很喜欢,我会好好戴着的”
温榆河沉着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后瞬间柔许,他又何曾不知,但是……
谢顷蕴见他仍是颦眉,浅笑了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安抚道: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假如它真的在冥冥中有些许不能言明的能量,那经你诚心祈福的东西,又怎么会不护着我呢?那晚虽惊心动魄,但我最后不也是毫发无损吗?”
“戴着它,遇险为安,不也说明它承着你的意志吗?要是不带,可能会受伤也不一定”
“不会”
“嗯?”谢顷蕴微挑了挑眉,眼里泛笑,人还在沉思着呢!回答的却是那么快。
“你不会受伤,永远不会”
温榆河放下了对那个绳子的芥蒂,放下握着她手腕的手,双手拥紧了她,紧闭着双眸蹭了蹭她的香弥颈肩,他低声喃语,轻合的眸子内却坚毅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