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烦请姑娘代为通传,五年后的拍卖盛会,许某期盼能当面拜谒青霖真人。”
林泱泱闻言神色微变,心里直打鼓。
【五年?别说五年了,就是再给我五十年我都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啊!为了几颗种子暴露身份太不划算了...可是这天灵果实在太难得了...】
她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贪念占了上风。
【先拿到种子再说,反正我只答应传话,又没保证真人一定会见他。】
打定主意后,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许道友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
双方道别后,林泱泱一行人御空而起,朝着城主府方向飞去。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无限拉长。
巨鹰背上,许云封负手而立,目送着远去的背影。
“师父,那个林泱泱肯定有问题。”
他压低声音,“我用天灵果灵种试探时,她的反应太可疑了。”
菩越看着远去的几人身影:“你是说...”
“我怀疑她就是青霖真人!”
菩越闻言失笑,摇头道:“痴儿!
看她骨龄不过二八,就算天资卓绝修至金丹,但灵植之道需要数十年如一日的耐心。
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怎可能耐得住这份寂寞?”
他显然没把徒弟的话当回事:“看来这次又是白跑一趟了。”
说完,巨鹰展翅,载着师徒二人消失在暮色之中。
城主府,东厢院。
“卢鹤萧,出来吧。”林清煦轻叩房门,“你今早只说借我们这里暂避,可没说会闹出这般动静。”
卢鹤萧推门而出,脸上写满期待:“可打起来了?我家老祖和南宫家老祖交手了?”
见林清煦点头,他顿时眉开眼笑:“打得好!看谁还敢逼我娶南宫玥那个母老虎!”
林泱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在万宝阁时清煦不让我担心你的安危,原来你竟藏在此处。”
一旁的林归鸿却骤然色变,厉声呵斥:“清煦,此事怎可隐瞒!”
卢鹤萧连忙上前解释:“林世伯息怒,此事全怪我。
是我偷偷潜入清煦房中,又让随从谎称被南宫玥绑架。
那南宫玥确实意图挟持我盗取还魂草,还好我聪明机智,这才躲过一劫。”
“逆子!”
卢鹤萧话音未落,一道裹挟着灵力的怒喝破空而来,震得院中古树枝叶簌簌作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卢照邻脚踏青色云气御风而至,一身锦袍无风自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竟然躲在这里!”
卢照邻怒不可遏,掌心凝聚起一团赤色灵力,作势就要教训儿子。
卢鹤萧见势不妙,身形一晃,竟施展出卢家独门身法“游龙步”。
眨眼间便闪到林泱泱身后,口中嚷道:“爹!您先听我解释!”
“还敢躲!”卢照邻怒目圆睁,周身灵力激荡,绕着林泱泱就要追打。
可怜林泱泱夹在两人中间,只觉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在身侧交锋,搅得她气血翻涌,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停!”
她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掐诀祭出一道绿色屏障将二人隔开,气喘吁吁道:“两位要打出去打,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卢照邻这才意识到失态,冷哼一声收敛灵力,拂袖转身。
“好,老夫倒要听听你这逆子如何狡辩!”
说罢大步踏入客厅,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罡风。
待众人落座,卢照邻一掌拍在紫檀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说!到底怎么回事?”
卢鹤萧不慌不忙地取过青玉茶壶,给自己斟了杯灵雾茶,慢条斯理地啜饮两口。
正要开口,却见父亲眼中寒光乍现,连忙放下茶盏,腰板挺得笔直。
“事情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昨日南宫玥突然派侍女送来请帖,邀我去醉仙楼赴宴。
我当时就奇怪,她一直都不待见我,怎会邀我去醉仙楼?”
“那你还去?”卢照邻打断道,指尖在案几上敲出沉闷的响声。
“我自然没去!”
卢鹤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又不是只是她不待见我,我更不待见她的好吗!”
“那你怎知她要绑架你?”林泱泱好奇的问道。
提到这个,卢鹤萧顿时来了精神,从怀中掏出一枚留影石。
事情要从今天清晨说起...
今早清晨,卢鹤萧正在卢家剑坪晨练,手中秋水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剑鸣。
他眉头一皱——这是“剑心通明”在示警。
凝神细听,果然捕捉到回廊转角处刻意压低的对话:
“卢家少主每日辰时练完剑后,都会去剑池温养本命飞剑...”
“小姐吩咐,务必在剑池外的洗剑亭动手...”
卢鹤萧指尖轻抚剑身,嘴角微扬。
他取出一枚剑符,捏诀化作自己的剑意分身,让其如常前往藏洗剑亭。
真身则施展“敛息诀”,藏身于竹林之中。
果然,在通往剑池的竹林小道上,南宫玥亲自带着四名黑袍人现身,手中“锁灵钩”泛着幽蓝毒光。
当分身踏入亭中,五道钩索瞬间缠住其四肢脖颈。
“卢公子别来无恙?”
南宫玥用钩尖轻拍分身脸颊,笑得娇媚,“借你卢家少主身份一用,去万宝阁取件小东西。”
她说着将一枚噬心丹塞入分身口中,“若敢耍花样,这丹毒发作起来...呵...”
藏在暗处的卢鹤萧看得分明,那噬心丹上刻着南宫家秘传的咒纹。
他暗中催动分身佯装毒发,抽搐着点头应允。
待南宫玥一行人押着分身离去,他立即剑遁前往醉仙楼。
雅间内,南宫玥正对个鼠须老者下令:“...辰时三刻,假扮卢家侍卫去取还魂草...”
看到这里,林泱泱等人正看得入神,卢鹤萧突然拍案大笑:“我岂能让她如愿?你们是没瞧见,当我那分身突然毒发身亡时,南宫玥那张脸啊——”
他夸张地比划着:“先是一阵青,又是一阵白,最后连嘴唇都哆嗦起来。那副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
说着说着,他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猜怎么着?
她连掉在地上的玉佩都顾不上捡,带着那群手下屁滚尿流地逃出城去了!”
“且慢!”卢照邻眉头微蹙,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早有防备,你为何还要假装被绑?”
卢鹤萧身形一僵,随即化作一道剑光窜向院外,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声音:“谁让你们乱给我定亲的?我这不是帮你们省了退婚的麻烦嘛!”
眼间,那道剑光已消失在天际。
院中一时鸦雀无声。
卢照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林归鸿拱手致歉:“林兄见笑了,犬子顽劣,实在是...咳咳...”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