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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缓缓浸染着义庄的每一寸角落。杨辉从庄外归来,身影在昏黄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挺拔。一踏入义庄,他便瞧见文才呆坐在那把破旧的椅子上,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灵魂早已飘远。

“文才师兄,”杨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般的宁静,“别再发呆了,咱们赶紧去看看棺材那边的情况。要是让师傅发现你偷懒,那你可就有好受的了!”

文才像是被猛地从梦境中拽回现实,眼神瞬间聚焦,慌乱地应和一声,匆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紧紧跟在杨辉身后,脚步略显凌乱地朝着棺材停放处走去。

来到棺材旁,文才瞬间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神色变得极为专注。他俯下身,眼睛几乎贴到了墨线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双手沿着墨线轻轻摸索,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

“还好还好,都弄妥了。”良久,文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风声凄厉,宛如鬼哭狼嚎,义庄的窗户被吹得“哐哐”巨响,好似随时都会被狂风扯碎。文才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连连后退,惊恐地躲到了另一口棺材后面,双手死死捂住脑袋,身体抖如筛糠。

杨辉见状,忍不住笑道:“文才师兄,别躲啦,不过是要下雨罢了。”

文才从棺材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声音颤抖地说:“杨辉,你真要走啊?这天色看着太不对劲了,万一……万一有什么邪乎的事儿发生可咋办?”

杨辉走上前,拍了拍文才的肩膀,安慰道:“师兄,别怕,有师傅在呢。我家里还有急事,得先走了。”

文才无奈地点点头,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回床,一头栽倒,用被子蒙住了头。

杨辉走出义庄,外面的风愈发猛烈,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拉拉地落下,打在他身上。他心急如焚,加快脚步,期望能在暴雨倾盆前赶回家里。

可没走多远,雨势突然变得凶猛起来,倾盆大雨如注,瞬间将他笼罩。杨辉在雨中艰难前行,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庙宇。他匆忙跑向庙宇,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庙宇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陈旧气息,尘土在微光中飞舞。杨辉在角落里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心中默默祈祷这场雨快点停歇。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庙宇深处传来,仿佛有人在低声呢喃。杨辉瞬间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雨伞,缓缓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受伤的狐狸蜷缩在角落里。它浑身湿漉漉的,毛发凌乱,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狐狸的眼睛里满是无助与恐惧,看到杨辉靠近,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杨辉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缓缓蹲下身子,声音轻柔地说道:“小狐狸,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狐狸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微微抬起头,眼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杨辉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狐狸包扎伤口。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弄疼了这个可怜的小生命。

就在杨辉包扎完伤口的那一刻,外面的雨奇迹般地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庙宇的地面上。狐狸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它缓缓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深深地看了杨辉一眼,然后转身,缓缓走出庙宇,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与此同时,在义庄内,装着任老太爷的棺材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一只黑色的、长着长长指甲的手缓缓从棺材缝隙中伸了出来。那指甲闪烁着诡异的寒光,仿佛带着无尽的邪恶。这只手刚一伸出,便触碰到了缠绕在棺材上的墨斗线。瞬间,“滋滋”声响起,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那只手像被火烧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倘若这只是普通的墨斗线,在任老太爷强大的尸煞之力冲击下,恐怕早已断裂,任老太爷也早已破棺而出。但这墨斗线是英叔亲自施法,并用公鸡血浸染过的,蕴含着强大的法力,暂时抵挡住了任老太爷的挣扎。

然而,棺材重新合上时发出的声响,还是惊醒了正在熟睡的英叔。英叔瞬间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警觉与严肃。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拿起屋内的油灯,快步朝着放置棺材的屋子走去。

英叔一进入房间,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尸煞之气扑面而来。他眉头紧皱,眼神凝重,径直走到棺材旁,开始仔细检查。他深知,必须尽快让任老太爷重新下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墨斗线封棺,仅仅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时间一长,任老太爷极有可能诈尸出棺,届时任府上下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英叔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棺材上的墨斗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担心徒弟们偷懒,有些地方没有弹到墨斗线。毕竟在电影情节中,秋生和文才就因为忘记弹棺材底部的墨斗线,导致任老太爷尸变出棺,咬死了任老爷。而杨辉来到这里后,特意将棺材底部也弹上了墨斗线。尽管杨辉身负吸收任老太爷血脉的任务,但他秉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念,没有放任这个可能引发灾难的疏漏。

正当英叔全神贯注检查的时候,睡梦中的文才一个翻身,踢翻了旁边的货物架子。“哗啦”一声巨响,在寂静的义庄内格外刺耳。英叔听到声响,转头看了一眼文才,见他睡得正香,以为是文才无意之举,便没有在意。他轻轻放下油灯,走到文才床边,小心地为他盖好被子,然后才转身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照耀着大地。英叔带着杨辉、秋生和文才前往任府,准备商讨任老太爷新坟地的事宜。

此时的任府客厅里,任老爷和阿威队长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客厅布置得富丽堂皇,红木家具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来,喝茶。”任老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对阿威说道。

一杯茶水下肚,阿威放下茶杯,笑嘻嘻地说:“任老爷,今天衙门里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零碎的事儿,我都交给手下人去办了。”

说着说着,阿威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插花的任婷婷身上。任婷婷身着一袭淡粉色的旗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阿威一脸淫邪地看着任婷婷,笑着对任老爷说:“姨夫,婷婷表妹也不小了哈?该找个好婆家了。”

任老爷脸色陡然一黑,看着茶桌说道:“婷婷,是不小了。”

“是该给她找个婆家了吧!”阿威不依不饶地说道。

“应该了,应该了。”任老爷敷衍地回应着。

阿威一听,以为有机可乘,立马身子靠过去,兴奋地说:“所以我想……”

任老爷立刻打断他的话:“想喝茶啊?我给你倒!”

就在阿威准备再次开口时,佣人走进来通报:“老爷,英叔来了。”

任老爷立刻起身,满脸笑容地迎接英叔等人。“英叔,先父棺木的事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告诉我!”

英叔双手抱拳,微微欠身说道:“任老爷,总算没辜负您的托付。”

“那好,咱们到楼上书房谈。”任老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英叔点头应道。

看着任老爷和英叔要上楼,阿威不死心,立刻走上前:“姨夫,我还想……”

任老爷看着阿威如此不懂规矩,沉声道:“有什么等会儿再说。”任老爷心中暗自思忖:‘这阿威和杨府的杨辉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原本打算百年之后把任家交给他,把婷婷也托付给他,看来得重新考虑了!’

阿威一脸失落,慢慢走下楼。他看到任婷婷正和秋生、文才有说有笑,顿时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他大步上前,大声吼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东西?”“哎呀,还敢靠近我表妹!你们这是想吃豆腐吧?表妹!”阿威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把文才推到一边,然后对着任婷婷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任婷婷一脸不悦,说道:“表哥,你别这样,他们是客人!”

坐在沙发上的杨辉无奈地说:“师兄,坐过来吧,等会儿师傅下来,看到你们这样又要责怪你们了!”

“你看还是杨少爷懂礼貌。你们多学学你们师弟!”阿威随即附和道。

秋生和文才对视一眼,转身朝院子里走去。文才在经过阿威时,动作迅速地揪了一根他的头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秋生一同走了出去。杨辉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同情起阿威来,这场景和电影里一模一样,阿威怕是要有苦头吃了。

躲在窗户外的秋生和文才,此时正准备施展法术。文才小心翼翼地将装有阿威头发的符纸吞下肚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只见阿威突然手舞足蹈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在院子里乱跑乱跳,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任婷婷被这一幕惊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尖叫道:“表哥这是怎么了?”

杨辉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清楚这是秋生和文才搞的恶作剧。

此时,英叔和任老爷从楼上下来,看到阿威这副模样,任老爷气得脸色铁青。

“这成何体统!”任老爷怒吼道。

英叔则一脸疑惑,目光扫向杨辉等人。

杨辉赶忙走上前,低声说道:“师傅,可能是师兄他们调皮,捉弄了阿威队长。”

英叔眉头紧皱,严厉地说道:“秋生、文才,还不赶快给我出来!”

秋生和文才听到英叔的怒喝,知道事情败露,战战兢兢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师傅,我们只是想和阿威队长开个玩笑。”秋生小声辩解道。

英叔瞪了他们一眼,说道:“胡闹!还不快解除法术!”

两人连忙点头,手忙脚乱地开始做法解除对阿威的控制。

阿威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气喘吁吁,恼羞成怒地指着秋生和文才:“你们,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

任老爷脸色阴沉,说道:“阿威,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先坐下休息会儿。”

英叔则再次向任老爷道歉:“任老爷,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两个徒弟太顽皮了。”

任老爷摆摆手:“罢了罢了,咱们继续商量先父坟地的事。”

于是,众人重新回到正事上,开始商讨任老太爷新坟地的相关事宜,而刚才那一场闹剧,也暂时告一段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