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老是用别的女人的矜持维护你上辈子的矜持了。你现在是个男的,别真把你后宫里女子的矜持耗完了。”
早朝后,楚芊月难得地去萧佑晟那里坐了坐。
萧佑晟至今依旧是解放双手状态,任由妃子摆布,楚芊月都快看不下去了。而现在当事人只是一个劲搁那喝茶。
“这是户部呈上来的单目,我觉得有些许不对。”
虽然调侃归调侃,但是过来还是要帮萧佑晟解决某些事的。这不,萧佑晟为了转移话题,丢了个奏折给楚芊月看。
“唔,卸货只有装载的九成?”楚芊月看了看萧佑晟标出来的疑惑之处。
铁矿装载前和卸货后各称一次,但是出入接近百分之十,而且是稳定卸货比装货的少。
“会不会是两边的权衡不一样?”看完后抬头问道。权衡,即是指类似天平用以称重的物品。
“奴才不久前遣人带东西比较过了,相差不大,就算略有差别,也不会有一成那么多。”谷瑾在旁边说道。
“两方‘砝码’没问题,那这一成跑哪去了,这铁矿又不是粮食,怎么路上还能有损耗的吗?”楚芊月问道。
“不知道,这正是问题所在。”楚芊月摇摇头。
楚芊月撑着下巴开始思考。
两边‘砝码’没问题,但是一百斤的货到了目的地只剩下九十来斤。这一成跑哪去了?这东西不是运输粮食,路上用不了,只能放着,不应该有损耗啊。
“是到只有到京师的少了?到沿途各地期间没少?”楚芊月问道。
谷瑾回答:“娘娘有所不知,这铁矿不会在云州到京师之间卸货,因为沿途并没有冶炼的地方。”
“那其他货物呢,云州发往京师的不应该只有铁矿吧,其余的货物也有,也是同样少一成吗?”楚芊月想了想问道。
“这粮食少了两成,木材也少了半成左右......”萧佑晟打开单子,一列列找着。
“就找这像铁矿一样的,不沉船基本用不上的,不应该有多少损耗的。”楚芊月打断萧佑晟一列列看过去的打算,让他挑着重点去找。
“绸缎,没少,瓷器,算上脆裂的也没少,香料也没少......”
“那就是有人偷铁咯。”楚芊月原本听见绸缎和瓷器打算打断萧佑晟,因为这些东西按件算的,但是后面还听见个和铁矿一样,按重量算的。
“偷铁?”
“嗯。”
萧佑晟也反应过来,但是这证据不足,也仅是猜测。
铁矿这东西,算得上是战略资源,偷啥不好,偷偷香料,瓷器什么的也就损失经济,偷战略资源,那就得上心了,保不齐在谋大事。
“但这沿途没有卸货的地点啊。”谷瑾看着舆图说道。
云州离京城不远,沿水路顺流而来也就两天不到三天,没有靠岸整修的必要,基本直接一路直接到京师。而且,沿途岸口也没有接待这些运铁矿的船。
楚芊月想了想说道,也可能是途中有小船靠近大船把部分铁矿转移走了。说完,还演示了一下。
萧佑晟和谷瑾听完,对视了一眼,半路偷铁,想干嘛。
“这种事一般大晚上做,毕竟沿岸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装完直接跑,压根没人能注意。”楚芊月又开始作推测了。至于是不是,不清楚,但她觉得这样可能性最大。
那谁偷的铁?萧佑晟身子往前去看地图。京师和云州之间插了一小长条俞州。俞州那地留了一小尾巴,像水滴一样滴在了京师和云州之间。开国时,为了照顾小儿子的萧家老祖,特地给他截下了闵河那一块。那一块是闵河两支流汇入的地方,货物搁那里转换,税收颇丰。那地方,往上就是俞州腹地,往下就是云州,往干流方向就是京师。从云州运往京师的铁矿,可能会在这里被偷走一部分沿支流逆流往上去到俞州去。
俞州,目前是幽王的封地。
幽王想干嘛。这个疑问在萧佑晟沿着河流往上到俞州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在三个人的心里冒了出来。
“幽王。”萧佑晟目光从舆图上收回,直起身子缓缓说道。
楚芊月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装什么,表里合不到一块去,想装生气但是气质又出卖了自己。没足够的气质,学电视剧里那些帝王生气的样子,全身都是破绽。
在不经停靠岸的情况下没了一成铁矿,那大概就是楚芊月说的那样了。但是不知道这铁是不是如同三人猜想的那样,到了幽王的手上。
萧佑晟张嘴,想说叫人调查此事,但是一想人家幽王手里权力也不小,怕是会打草惊蛇,引得有二心的其他王爷一块发难,那就不好对付了。
派谁去探个究竟呢。萧佑晟挺愁的,因为不知道真正真心靠谱能用的有几个家伙,大臣们也不知道都站了哪边的队,手里竟是没几个靠谱能用的。一扭头,看见楚芊月盯着舆图看的脸,心里再次叹息了一声。
楚芊月向来对地图感兴趣,正搁那津津有味看着地图,突然感觉有什么火热的眼光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萧佑晟。
“别闹,找你皇后和其他妃子去,别找我。”楚芊月没好气地说道。
萧佑晟满脸疑惑,楚芊月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没对你打主意,这事还得你帮忙。”萧佑晟说道。
“嗯?”
“此事还得你去调查。”萧佑晟指了指舆图,说道。
“不去,你没人使唤了吗?”楚芊月直接驳回。虽然云州离京师不远也就六百里加急一天一夜也是能到的,但想想目前的交通工具,最快就是马了,但是楚芊月不会骑马,那得坐车了,坐车时间就会拉长,而且嘛,这马车坐起来也不舒服,甚至比不上原世的公交车,八小时轿车副驾他都快丢半条命了,三天马车这不是给他上刑吗。这单生意不接,在青楼或是后宫看宫斗不好嘛,非要出去找罪受,不去不去。
萧佑晟似乎对此有些许准备,当即从椅子上滑下,跪在地上说道:“哥们,就当咱求求你,行不,咱这不是没信任的人吗,能出宫有本事还只得信任的只有你一个了?”
楚芊月石化,谷瑾目瞪口呆。这皇帝已经不知何为面子了,为了让楚芊月办事,这般逆天的方法都使出来了。皇帝能跪的不多,双亲天地祖宗,除此之外,那就是逆天存在了,而萧佑晟给谷瑾和楚芊月展示了一手何为逆天操作。
楚芊月看谷瑾,谷瑾背身示意此地事情他没看见。
这算什么,这厮和皇后一块连房事都放不开,求人办事说跪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