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看着刘莺儿点了点头,听着刘莺儿接着往上走,转身要去关门。
手刚摸到门把手,眼神一变,动作迅速的关上门,甚至挪动木头死死的挡住门。
紧接着后院各个屋门打开,一个个官差从屋里掏出来,手拿着刀,堵在了医馆内。
刘莺儿刚打算开门,二楼的门忽然打开,陆行舟扬起手中刀,直接砍断了刘莺儿拿着砍刀的胳膊!
“啊!”刘莺儿疼得龇牙咧嘴,一时间没站稳,从二楼摔了下去。
见状,赵忠良及时跳出去,在楼梯中间拦住刘莺儿要滚下去的身体,冷声道:“让她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
“按照我的意思,应该把她大卸八块,凌迟致死!”
赵忠良实在是没想到,那么多条人命,居然都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个人是有些漂亮,但手无缚鸡之力。
这一点大大的震惊了赵忠良。
刘莺儿疼得脸色煞白,意识却异常的清醒,她扭头看向花娘:“你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
她几乎用尽全力怒喊道:“花娘啊花娘,你简直是糊涂!用这种方式去向陆行舟投诚根本就没有用!”
“只要沈清荷活着一天,陆行舟永远都不会看到你!你做的再好,他也看不到!”
“废物!花娘你这个废物沈清荷死了,陆行舟就是你的了!”
面对刘莺儿的呼喊,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就在这时,沈清荷突然从陆行舟身后走出,陆行舟及时拦住她的手,却被挣脱开。
只见沈清荷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握着一柄刀,走到刘莺儿面前。
在刘莺儿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将那柄刀,插进了刘莺儿的心口!
这一幕,几乎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没人想到沈清荷会忽然动手,而且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动了手。
“清荷你——”花娘担心的看向沈清荷。
沈清荷却没有看她,而是一下一下的拔出刀,再次刺进刘莺儿的心口,鲜血溅满全身。
看到这样的沈清荷,陆行舟心疼的走过去,将沈清荷拥入怀中。
沈清荷感受到陆行舟的气息,这才痛哭出来,“还我的孩子!刘莺儿你还我孩子!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刘莺儿我恨你!”
向来柔弱的沈清荷,头一次表现出强烈的恨意。
当那句‘这辈子没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说出来时。
陆行舟猛然惊醒,不知道沈清荷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他从未说过,他也相信官月笙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难道?
陆行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或许在事发当天,官月笙为沈清荷治疗时,沈清荷并未陷入到昏迷中。
也可能出现那种,看似昏迷,实际上对外界事物都可以听的清楚的状态。
所以,这么长时间,小娘子始终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有孕的事情。
这样小娘子心里承受多大的压力。
陆行舟心疼到哽咽,抱起沈清荷便往楼上走。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以始作俑者刘莺儿的死亡为结束。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陆行舟操心,赵忠良带人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天还没亮,医馆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医馆二楼。
陆行舟看着怀中闭着眼睛,睫毛却一直颤抖的沈清荷。
几个时辰过去,她还是睡不着,却也不敢乱动,怕陆行舟知道。
可沈清荷越是这样,陆行舟越心疼。
他想找个办法,让沈清荷不再想这件事。
于是陆行舟抓起被子盖住两人,他翻身将沈清荷压在身下,一件一件的褪去小娘子的衣裳,低声说:“小娘子,那件事是假的,我和官月笙有办法让你调理好身体。”
“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你没事,知道吗?”
面对陆行舟温柔的哄话,沈清荷没说话,只是眼角不断的划过泪水。
见状,陆行舟一下一下的亲掉泪水,然后压着她说,“我让你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
天空始终昏暗,阴云密布更是意味着雪天的到来。
二楼屋内的帘幕被落下,软榻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不断的晃动着,直到天亮也没有停下。
冬日里最是漫天雪花的时候多,不一会便落了厚厚的雪路。
昨夜的风波没有多少人知晓,赵忠良整夜没睡,问死去的兄弟烧纸。
他这兄弟虽然好色,但做事从不含糊。
身旁的弟兄不甘心的说:“老闫肯定是看到刘宝才把人带出去,心里头惦记着,没想到惦记上一个坏女人。”
别说赵忠良,就连他的属下都不相信刘莺儿一介女流能杀那么多人。
偏偏事情就这样发生,那些人都是刘莺儿做的。
赵忠良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外面飘起的雪花。
……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的积雪已经过小腿,赵忠良带人天不亮就开始在外面扫雪,大街小巷都扫个遍。
虽然扫完以后,雪花接着落,但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并不影响百姓们来回走道。
医馆内。
因为下雪的缘故,官月笙直接做主让大家歇一天。
实际上,馆里的人也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昨晚的事情。
尤其是花娘。
她亲眼看到沈清荷杀了刘莺儿。
而她从未见过杀人的场面。
这一幕像是阴影一样,始终出现在脑海中。
三壮算是出来的最快,步伐轻飘的出去买早饭,结果除了周大娘,没有一个人出来吃。
三壮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几个屋子,“大家心情都不好吗?心里不好应该多吃东西吧。”
“你先吃吧,二壮。”周大娘还安慰着他。
过了晌午,陆行舟才从二楼下来。
其实陆行舟一夜未睡,上午察觉沈清荷睡的不沉,拉着她又折腾了几个时辰,让她无心去想那些事。
等沈清荷沉沉睡去,才放心的起身下榻,出来看看情况。
下楼只看到高臣序在算账,便喊道:“你来,我交代你点事。”
闻言,高臣序放下账本,快步走了过来,“陆哥,啥事?”
“官家小姐吗?我已经煎好药,让官家小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