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如注般地倾泻而下,猛烈地冲刷着那片焦黑的混凝土残骸,仿佛要将这曾经的灾难痕迹彻底抹去。挖掘机的钢爪无情地撕开那扭曲变形的钢筋,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肉混着海腥味的恶臭喷涌而出。
工头老吴刚刚摘下防毒面具,正准备吐出来,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废墟的裂缝里卡着半张人体组织,那焦黑的颧骨上竟然镶嵌着三颗金牙,在闪电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光泽。
“一、二、三……“张铁柱操控着机械臂,缓缓地扫描过那堆积如山的残骸,电子眼的红光突然骤亮,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老板,第三十二具。“他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清晰地传入谢一扬的耳中。
谢一扬闻声,迅速蹲下身来,手中的镊子如同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般,精准地挑开那具焦尸的牙床。金牙的内侧,赫然刻着一行细如蚊足的葡文:A. ho 1989。
他凝视着这行字,嘴角忽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何h燊的牙医手艺,还真是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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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17,珠海某码头
在集装箱内,三台工业熔炉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是三头凶猛的巨兽在咆哮。而在坩埚中,32副金牙正在被熔化,变成了滚烫的金水,翻滚着、涌动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浪。
谢一扬的身影在这强烈的光线下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舱壁上,宛如一头贪婪的恶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那片金色的海洋。
张铁柱的机械臂像一条缓慢而沉稳的蟒蛇,缓缓地伸过来,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当机械臂靠近熔炉时,那巨大的勺子就像一个饥饿的巨兽,张开了它的嘴巴,准备吞噬那勺金液。
金液在勺子里翻滚着,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宇宙中最珍贵的物质。张铁柱小心翼翼地将勺子提起来,让金液在空气中慢慢冷却。然而,当金液的表面逐渐凝固时,一些暗斑却开始浮现出来,就像隐藏在深处的秘密被揭开了一角。
张铁柱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观察着那些暗斑,然后说道:“纯度只有 92%,还掺了牙科合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失望。
谢一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冷漠而锐利,仿佛对这一切都早已司空见惯。当张铁柱说出金液的纯度时,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按黑市价,这些金子也能值 1.2 亿。”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波澜。
然而,就在这时,谢一扬突然猛地踹翻了熔炉。熔炉像是被激怒的巨兽,发出一声怒吼,然后轰然倒地。滚烫的金液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泼洒在甲板上,溅起无数火星,仿佛是金液在痛苦地呻吟。那“滋滋”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谢一扬的声音冷酷而决绝:“这些金子太脏了,把它们融了,给周明远打一尊金佛,就说是三峡工程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