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于清就明白了。不光于清明白了,孙来娣也反应过来了,那不就是江建军腿被蚂蟥咬了,于清帮他拍下来的嘛。
于清没有解释,只是上前一步,扬手“啪”的一声给了钱婆子一耳光。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缓缓开口说道:“我当时就是用这个力度‘摸’的江建军同志。”
还不等钱婆子反应过来,“啪”“啪”又甩了她两个耳光,继续说道:“我还不止‘摸’了一下,可是‘摸’了好几下的。”
这时钱婆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捂着脸不敢相信地说:“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于清摊着手,无辜地说道:“我没有打你啊,我只是摸~了你而已。”
钱婆子哪里还听得进于清的话,扑上来就要干架,于清正防着她呢,看她往自己扑来,伸手握拳朝着她的鼻子就是一拳。
“嗷”,钱婆子惨叫,攻势立马就没了。
于清收回手,这是江璐教她的,果然好用,第一次使用,效果斐然。
钱婆子这会儿鼻血直流,也不凶了,仰着头止血。她儿媳妇翠花在一边扶着她胳膊,拿出手绢正擦她脸上的血迹。
“于知青,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大伙儿解释清楚。”书记有些看不下去了,最烦队员们打架了,因此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来给大伙儿解释吧。”不等于清开口,孙来娣先站了出来。
“刚才钱婆子说是栽秧的第一天晚上看到于知青在渠道边上摸了江知青的腿,这事我知道。”
听她这么说村民们又窃窃私语起来。
“我不光知道。”孙来娣提高了嗓音,压下众人的私语声,继续说道:“我当时还在场,不光我在,赵知青也在。”
“这么多人在,于知青不可能还明目张胆地乱摸人家吧。”有人小声议论。
孙来娣停了停,继续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江知青腿上有蚂蟥,开始是赵知青帮着拍的,拍了十几下都没有拍下来。然后于知青就也帮着拍,那力度和刚刚拍钱婆子脸上的力度差不多,我听着声音是差不多响的。”
众人此时也都已经明白事情到底是为何了。
“原来是这样啊。”
“搞半天是拍蚂蟥啊。”
“这栽秧多少人被蚂蟥咬了,太正常不过了,帮着拍掉也是正常的。”
“这钱婆子当真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拍看成摸了。”
大家众说纷纭。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钱婆子儿媳妇翠花站了出来,“看看,这流了多少血啊,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得回来啊。”
“你什么意思,想讹人啊?”于清问。
“你把我打成这样,就得赔偿,你不赔我就躺你家去。”钱婆子血止住了,又开始撒泼。
“赔你大爷。”于清冲上去准备继续干架。
“我看你敢。”一声暴喝传来,同时一个锄头砸到了于清的脚边。
只见一年轻男人拿着锄头的另一端。
“小满啊,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妈就要被人打死啦。”钱婆子一看儿子过来了,立马开始扮可怜告状。
“我妈是你打成这样的?是不是?”张继满朝着于清咆哮。
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于清也不怂,开口道:“怎么,想打回来啊,拿着个锄头就了不起啊,有种就朝这儿来。”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以为我不敢吗?”张继满举起锄头就要砸。
“来啊。”于清。
“清清,你干什么,回来。”马菊香和孙来娣江璐死死地拉着于清,将她护到身后。
另一边,大队长和几个壮汉也拦住了张继满。
大队长还把锄头给夺了下来:“你个愣子想干什么,这一锄子下去,不得出人命啊。闹出人命来,能有你的好?”
“不公啊,队长你办事怎么偏向那小妮子呢。”钱婆子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干嚎:“那死丫头片子打我的时候你们都干看着,我儿子要替我出气,你们全都拦着,这是摆明了偏心啊。”
“你个死老婆子闭嘴吧。”书记看不下去,这钱婆子是他们那一支的,他在族中还算有些威望,希望能压住这不讲理的婆娘吧。
“这件事本就是你造谣在先,现在于知青打了你,也算是扯平了。依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大队长出来打圆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这个大队长当的也真是不容易,平日里要管着队里的生产,碰到邻里矛盾还得出面调解,这些人怎么就那么能惹事,就不能消停点嘛。
“不成,我出了这么多血,谁知道身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得住她家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钱婆子不依不饶。
“呵呵……”于清被气笑了,这人还真讹上了:“队长叔,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现在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报警吧。”
“报警?”大家听到于清说的都吓了一跳,这年头邻居打架是常有的事,有些甚至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但是向来都是村里自己解决,还从来没有报警处理的。
大队长也被唬了一跳:“于知青,报警还不至于吧,这么点事咱们自己就能解决,没必要麻烦警察。”
“是啊是啊,不至于。”旁边的村民也纷纷附和。
听到要报警,钱婆子和他儿子也被吓一跳。本来在村里,再怎么闹,就算打出屎来,那都是村民之间的矛盾。可一旦让警察介入,那事情可就大了,说不好要蹲大牢。
此时国人的思想还是能不见官就不见官,警察来了就等于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