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子卿,在天笼还有什么遗憾吗?”
子卿:“既然复仇已经结束了,我对那里再也没有留恋了。只是可惜枫不能亲眼看到我的婚礼了。”
云墨:“我很抱歉,但人生总还要向前过,你和我弟弟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呢,对吧?公孙枫的葬礼我来安排,等时机到了我会请你到场,但请你不要让芫血知道这件事。”
子卿点了点头,和云墨一起吃完这顿洗尘宴,正好是天色将晚,她们驾着马车回到了天舟平原。云墨跟子卿告别,回到自己的府上继续工作。子卿和妍回到小屋,顾不上洗澡,强烈的困意催着子卿上床睡觉。睡前的无聊时光里,她和妍闲聊起来。
“瑞迎父女俩已经安葬了吧?”
公孙妍显得有些惊恐,她毫不掩饰地将这件事讲了出来,因为是黑夜里,她的声音小小的,但显得极为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们......他们父女俩消失了,小姐,是真的!“
一个恐怖的——故事?就这样在深夜里展开了。
“你走以后,我想去附近的镇里买两口红木棺,还没等到镇上,云墨小姐就找上了我。我跟她说自己是想要安葬他们父女两个,事情没办完之前还不能走。云墨小姐不信,我只能原路返回带她去看,再回到诺梦客栈的时候,就只剩下那只小白狗还在原地发呆。太可怕了,我当时不敢多想,赶紧跟着云墨小姐来了这边,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子卿:“啊?那你不会是假的公孙妍吧,快告诉我!”
妍:“这不好笑,小姐。当时我仔细看过,现场没有明显的线索,简直就是原地蒸发了一般!”
子卿:“或许是其他有心人安葬了他们吧,没事的,我替他们报仇了。他们不会恨我们的。”
她一点都没怕,看着清澈夜空中的星星,转了个身。
子卿:“跟我说说白狼城的事吧......”
主仆二人讲着讲着都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子卿看见已故的枫,他说自己一切安好,为她感到自豪,希望让这份悲痛化为过往,不要再纠缠着她。枫化成一束火光消失了,梦境世界里只留下她一个人,直到梦醒。
第二天清早,芫血从梦中醒来,整理好着装,下楼与“幻听”会面。
芫血:“我做了个好梦呢。你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幻听”:“当然,恩人。或许是酒的关系吧,我睡得很熟。再往前走两天的路程就到天梁城了,您想要有什么大的作为吗?在天梁城扬名立万如何?”
芫血:“没这个想法,我不屑于跟一堆人类比高低。我要在天梁城打听打听御龙珠的下落,尽可能不要卷入这座城池的乱七八糟的事。当然,如果能找到盗日螭大师,我很愿意跟他仔细学几招,让他好好指点指点我,如果他能来的话。”
“幻听”:“按我这么多年的观察,真正的御龙珠和盗日螭大师都不会在这座城里出现。天梁城的御龙珠都是成批成批的做出来的,甚至有些残次品用的根本不是翡翠,如果您想找真的,那还真得需要一点运气呢;盗日螭大师有几年没来过天梁城了,现在闭关,也不收徒了,可能因为功成名就了吧。如果您想找他的下落,那么在最北方的明唐城也许会有一些他的线索,他总喜欢在那边缅怀什么。”
芫血:“好的,谢谢你,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
“幻听”:“这恐怕不行,情报贩子不能泄露自己的信息,说不定哪天就会丢了性命呢。”
董千瑶走了过来,她的华夏国服被风撩起了角,丝带在空中微微飘荡着。
千瑶:“这样吧,芫血把地图给我,我自己去祭月神殿,省着你再折腾一趟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能帮到你,咱们可以就此分别了。”
芫血从怀中拿出地图,送到她的手里,董千瑶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幻听”:“我送您去天梁城,这一路上还有些必要的事项要向您说明。等您到了天梁城,我也要去别的地方发展自己的业务了,这冲天道现在危险重重,我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面前的路越来越宽阔,两侧的森林变得稀疏,烟火气开始弥漫,往来的人络绎不绝。芫血花钱买了个夹肉烧饼吃,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知道为什么白狼城中人歧视无牙吗?是不是因为董千瑶,所以才......”
“幻听”:“我不知道,先生。我脱离白狼已经十几年了。如果您能原谅我的愚蠢和无礼,我可以讲讲我的猜测。不只是白狼城,它周围包括炎洛村在内的许多小村子都歧视白发白瞳的人,认为你们家族的人都是怪物,其实应该是华夏时代留下的规矩,毕竟几千年来这里人们的香火没有断绝,所以‘歧视文化’可能也就随之保留了下来。黑发和黑瞳为尊,在这片土地上,几千年来都没变过。”
芫血:“也许你说的对。”
他大口吃完了夹肉烧饼,抹了抹嘴上的油。
“幻听”:“天梁城中有很多武馆,都是默远或者怀心的弟子开的,这两位武学巨头基本不露面,而且不容置疑。如果您不想惹麻烦,就不要去踢馆或者说他们的坏话,会让整个城池的人与您为敌。”
芫血:“城里人很热情好客吗?或者说得更直白点,他们能和我进行理性沟通吗?”
“幻听”:“里面有很多武痴,这些人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总是想和别人打一场擂台什么的,因为城里不欢迎灵武元神,所以尽量绕着这些人走,他们就是听不懂话那一类的;还有就是,很多没有底线的情报贩子也在天梁城里游荡,他们大多欺软怕硬,为了获得一些情报而毫无底线,虽然很可恨但是也不能杀,因为城内守军不是摆设。也许守军确实打不过您,但如果您一时兴起把他们都杀了,那您的天梁城之旅也就泡汤了。”
芫血:“我对人类很友善的,当然会对自己的任务负责,不用担心。”
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跟随着,装作过路人的样子漫不经心,刻意和芫血保持着距离。对于在两个大国做过特工的芫血来说,这种手段还是太低级了一些,出于好奇心,他陪这个人玩了个小游戏:
一条黑影巨蟒就匍匐跟在这人后面,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变成黑影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