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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牙云墨被墨曜生和她治下的军队以十分强硬的手段掳走了。但临走之前曜生公主赏给了无牙部落相当丰厚的宝物,让无牙族人们熬过了两个大灾年。两年后的一个秋天,云墨回归,换身崭新的武服和铠甲,带着新打的铁剑,骑着战马回到了部落。这两年她经受了残酷的训练和血腥的政变,在大帝国见了新的世面,现在回家了,全族人为云墨接风洗尘,但唯独没看见无牙芫血,君夫人告诉云墨,他又跑到公孙部落去了。云墨轻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全族人宰杀牲口,开始开怀畅饮。

云墨:“两年前的事要成为一片空白,所有人不准说出去,尤其是不许对元夜说。曜生公主现在已经继位女帝了,她的眼睛时刻都在盯着我们,知道她秘密的人都得死。大家千万不要引火上身。”

无牙族人们向云墨行礼。

“桀血大人万岁!”

而云墨身上背负的血债也会成为一个秘密,一个连女帝都不想记得的秘密,这既是她们友情的连接,又像刺一样倒扎在两个人的心里,永远都拔不出来......

另一边,无牙芫血在那棵巨大的枫树下站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公孙子卿。

少女的长发在秋风中飘扬,一双漂亮的棕色大眼睛看着芫血。

芫血:“将近一年没见了啊,你还好吗?长成大姑娘了啊,不像以前的你了。”

子卿:“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每天都这样,只是见不到你更无聊罢了。你找我要干什么,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非要在枫树下等我,唉,一肚子坏水,猜不透你。”

芫血:“我想离开家族,去北方修炼了,所以......有件事走之前想和你说。”

子卿:“啊?你这么菜,去了北方还不得被打得落花流水啊,老老实实待在天笼不好吗?”

芫血:“你舍不得我走吧?”

子卿:“你走了,我就一个交心的人都没有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反正活着也没劲。”

芫血快步走到公孙子卿面前,拿出百棱羽刃,送给了她。

芫血:“等我回来好不好,很快,练成了我就回来找你。”

子卿:“刀是好刀,但是你今天怎么这么肉麻,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芫血:“嗯嗯嗯......我......喜欢你。那个,能不能不要......找别的男人了?我会把北方最好的宝剑买给你做结婚彩礼的。”

芫血傻兮兮的笑了一下,被公孙子卿白了一眼。

子卿:“知道了知道了,有缘再见,我走了。”

芫血:“不是,等等,这就走了?”

子卿:“你还有别的事?”

芫血:“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按时吃饭睡觉洗澡,规律作息,别像以前那么野了。”

子卿背过身去,没有答话,失魂落魄的往家走,眼泪从风中落下,她越走越慢,越来越踉跄,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芫血挪了一下脚步,然后越跑越快,从她的背后紧紧的抱住她。

子卿:“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别死在北方繁华的城池里,到那个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芫血:“‘总是担心多余的事’,这句话不是你一直在对我说吗?现在看来,是你更优柔寡断了,所以我才放不下你,堂堂男子汉哪能那么容易就死呢?”

子卿挣开他,猛的回头,泪被甩飞了出去,眼神变得无比悲伤。

子卿:“无牙部落的冤家这么多,你还想到处乱跑,嫌命长了是不是?光是白狼城你就踏不过去!要想活下来,除非你当个窝囊废,老老实实苟且一辈子!”

芫血:“待在天笼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我可不想被你看不起,等我从北方回来就把冒险的经历讲给你听。再说了,死亡是每一个武者的归宿,没什么好怕的。”

子卿:“那你还让我等你干什么?耽误我一生,对你来说那么有趣吗?”

芫血:“死也要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而且必须是我娶了你以后,我不会让你带着清白去冥府的。”

子卿:“死鬼,我看你还是死在北方算了,少来埋汰我。”

四目相对,芫血试探性的越靠越近,被公孙子卿搂住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秋风吹动枫叶飘落,秋日的悲凉被情侣间的温存打破,时间流逝变得缓慢,直到这一吻结束,公孙子卿慢慢离开了他,消失在了漫天飘落的枫叶里,留下芫血一个人在枫树下飘零。

他离开大枫树,慢慢的享受这个秋日的每一刻,轻轻踏着石板路走回了自己的部落。而云墨已经早早在门口等他了。

云墨:“怎么回来这么晚?”

芫血:“姐姐,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啊。真是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想死你了!”

芫血跑过去,被云墨轻轻推开了。

云墨:“刚跟小姑娘腻完,别来我身上蹭。”

芫血:“你一直在偷看啊?”

云墨:“没有,谁稀罕看你,我就算不用脑袋想也能知道你天天跑到公孙部落去干嘛。”

芫血:“没天天去啊,一年多没去了。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了,姐姐,你这两年到底都帮墨曜生干了什么,受伤了没有?”

云墨:“嘘!不想被割舌头就别问。你可是女帝的重点监视对象,千万别问不该问的事,也别讲不该讲的话,她继位以后,在炎黄大陆插了相当多的眼线呢,我还没来得及审查,谁知道这两年里部落新加入的人会不会是她的探子呢?”

芫血:“你变了好多啊,姐姐!以前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变成胆小鬼了,嘻嘻嘻!”

两人一起走回领主居处,面对面坐着,芫血站起身来,给云墨和母亲倒了杯酒。君夫人给两个孩子切了好多烤肉,面带微笑催他们趁热吃,尤其坐在了芫血身边,轻轻捋顺他的头发,宠爱到就差喂他吃饭了。

芫血:“我决定走了,姐姐,这个月就动身!”

云墨把酒喝了,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只令牌,塞到芫血的手里。

芫血:“嗯,妈妈不想让我走,但我还是想离开家族磨练自己,小小的天笼里看不到未来,等我学成了就回家。对了,这个是什么?”

云墨:“女帝给你的,她说如果你愿意去耀凌,你就拿着这个去见她。‘皇宫的大门为你敞开,一路畅通无阻’。这是她的原话,但是我劝你别去,我们只是小乡村里的人,和那样大的帝国里的武者们差距太大了。她们的练武方式和我们真的天差地别,你想不到有多煎熬和血腥,而且那样的训练你也不可能承受得住。”

芫血:“能让姐姐都说出这种话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训练方式?”

云墨又喝了一口酒,勾了勾手,示意芫血坐在她身边,姐姐把胳膊搭在弟弟肩膀上,像喝醉了一样郑重其事地说了起来:

“我给你讲的东西都是事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觉得太魔幻了,那就别听,老老实实回床上去睡大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