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门骤然打开,刺眼的灯光倾泻而入。
今挽月缓缓抬起早已泪痕遍布的脸,看到沈让辞身影背对她而立。
他的身姿高大,脊背宽阔。
格外的,可靠。
就像那年衣柜被打开,抬眼看到妈妈的脸一样。
而今晚,妈妈的脸,换成了沈让辞。
“晚晚……”沈让辞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单膝跪在衣柜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门外传来孙国栋杀猪般的惨叫。
沈让辞刚才那一拳直接将他打飞出去,此刻这个醉醺醺的男人正瘫在地上哀嚎。
\"沈、沈让辞?\"孙国栋吐出一口血沫,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恐惧,\"你怎么...\"
沈让辞连头都没回,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今挽月身上,将她轻轻抱出衣柜。
他的动作温柔至极,可转身看向孙国栋时,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可怖。
“你找死。”沈让辞脸色阴沉,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孙国栋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却被沈让辞一脚踹翻在地。
沈让辞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积压多年的怒火。
今挽月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让辞。
他向来斯文儒雅,此刻却像头沉怒的野兽,西装革履下爆发出的狠厉让人心惊。
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孙国栋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沈让辞!”今挽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冲上前握住男人血迹斑斑的手,\"够了...\"
沈让辞的拳头悬在半空,手背青筋暴起。
他缓缓抬头,眼中的阴沉还未散去,对上今挽月苍白的脸时,紧握拳头的手猛地一颤。
“吓到晚晚了?”沈让辞的喉咙发紧,从西装裤兜摸出手帕,试图擦掉手上的血迹,却发现越擦越脏。
今挽月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脏了你的手。”
沈让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沉声道:“过来,把人带走。”
孙国栋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此时无比后悔上了温妤的贼船。
今挽月突然扑进沈让辞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她能感觉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背脊,还有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沈让辞,谢谢。”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微微沙哑带着点哭腔。
沈让辞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晚晚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今挽月在他怀里点点头。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年妈妈能把她从噩梦中救出来。
窗外最后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相拥的两人。
沈让辞的手掌温暖有力,稳稳地托着她的后背,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
他一直在她身边。
窗外雷雨仍旧张狂。
今挽月埋在男人温暖的怀抱,第一次觉得雷雨声不再可怕。
直到孙国栋被带走,今挽月被沈让辞带到他在马场的专属休息室。
沈让辞看了眼自己的手,“晚晚等我,我先去洗一洗。”
今挽月突然拉住他的手,“沈让辞。”
沈让辞回头,嗓音格外的温柔,“嗯?”
仿佛刚刚暴揍孙国栋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今挽月仰头望着他,平常灵动狡黠的眼里,是深深的依赖,“能陪我说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