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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笙昨晚睡得特别早,也特别沉,并没因那丝紧张和不安而失眠。

七点刚过,她就醒了。

寒冬的早晨,天亮得晚。窗帘拉开,晨光熹微,淡青色的天上还镶嵌了几颗残星,空中弥漫着一层朦胧的薄雾,如同给大地笼罩了一层轻纱。

远处东方隐隐泛起绯色朝霞。

今天注定是个明媚的天气。

她站在窗前,眼神涣散无神的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也慢慢飘远。

好一会,才转身去浴室洗漱,又去衣帽间换了套略显休闲的衣服,外套是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

下楼时,客厅和餐厅的灯亮如白昼,厨房也传来动静。

她走过去,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里头忙碌着,张姨看样子是在帮他打下手。

商泊禹端着碟子回头看见她,笑着迎出来,“老婆,你怎么起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孟笙温和的问,“你呢?在做什么?”

“在请教张姨怎么做牛肉锅贴,刚做出来一份。”

商泊禹将锅贴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吹了吹送到孟笙唇边,“你先尝尝看,吃慢点,小心烫。”

孟笙睨着被他吹过的锅贴,拧起眉头,心里不由涌出一股强烈的排斥。

但她不能拒绝,轻吸一口气,秉着“演员”的敬业精神,小咬了一口酥脆的边缘。

又怕被他看出端倪,还顺便解释了一句,“味道还不错,但有点油,我吃不了,还有其他早餐吗?”

“怪我,怪我,我光想着你大学时喜欢吃牛肉锅贴,忘了你现在怀孕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商泊禹闻言,愣了下,随后诚心诚意的认错,将她吃过的锅贴塞嘴里,笑说,“熬了银耳双米粥,还包了鲜虾馄饨,还没下锅煮,你等一下。”

说罢,便转身进了厨房。

孟笙目光落在碟子里的牛肉锅贴,眸光悠悠沉下。

她记得大学时,北门口有家专门买锅贴的店,离商泊禹所在的金融系很远,骑个车都要二十分钟。

但他那时候为了追她,连续在北门口给她买了一个多月的早餐。

其中锅贴的印象最深刻。

孟笙能看出他的用心,以及……他的别有用心。

他故意寻找过去美好回忆的痕迹实在太重了。

这种试图用曾经的甜蜜来弥补现在的愧疚的方法,太膈应人了,也太蠢了。

她压下心底那丝躁郁,在餐桌旁落座,将碟子推远些。

叮!

手机忽然响起短信提示音。

【八点五十六分,宁微微母亲吕秋玲会在医院大堂缴费。今天吕秋玲会强行让宁微微打掉孩子!】

大堂缴费啊!

这倒是个可以在医院见到宁微微的最佳契机,不用绕太多弯子。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宁微微母亲这坚决的态度。

在知道宁微微打掉孩子以后很大几率再也怀不上的前提下,仍旧要她打掉孩子。

这个态度就相当于一剂强化催化剂,会把宁微微彻底逼入绝境。

她感慨一笑。

绝境啊。

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沉思间,商泊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以及一小碗粥,还有一小盘蓝莓和草莓。

馄饨各个饱满,呈粉红色状,馅料鲜香。

许是知道今天要面临什么,孟笙胃口还算不错,10个馄饨,一碗粥,水果全都吃完了。

商泊禹看她吃得这么香,眸子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你要喜欢吃这个馄饨,明天早上我再给你做。”

孟笙“嗯”了声,没多做言语。

等他吃完早餐,两人便开车前往中心医院。

今天是周三,许多专家的门诊都安排在这一天,医院进出的人流量大。

商泊禹怕她被人撞到,还牵住了她,他的手四季都是凉的,以前冬天她很喜欢给他暖手。

现在……

只想抽离。

孟笙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才强忍着才没把手抽出来。

任阿姨通常的门诊号在几个月前就没有了,她今天属于加塞,也是需要去窗口处取号的。

但不管是挂号窗口还是缴费窗口,都排起了长龙。

孟笙下意识看了眼大堂内的时间,已经九点整了。

来时正好赶上早高峰,车子在路上耽误了十几分二十分钟时间。

她飞快在大堂内梭巡着,最后定格在一个拿着缴费单,满脸愁容的中年妇人身上。

宁微微的长相是偏像吕秋玲的,尤其是鼻子和嘴巴最像。

很明显。

大学时期,孟笙暑假和寒假去过静安市旅游,在宁微微家里住过几天。

那边靠海,风景宜人,这几年旅游业起来了,经济也不错。

平时放假回去,宁微微也会带吕秋玲做的吃食来学校和她分享。

所以,孟笙对吕秋玲还算是熟。

“笙笙,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取号。”一旁的商泊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觉得今天医院人太多了。

话音刚落,孟笙没理会他,而是忽然对着前面喊了一声“阿姨”。

商泊禹闻言愣了下,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身上。

吕秋玲抬头就看到了孟笙,当即就愣住了,面上满是诧异。

“你是……孟笙?”

孟笙扬起笑,“您还记得我啊,好久不见啊,阿姨。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

吕秋玲眼底的诧异慢慢转换成欣喜,笑着说,“那肯定记得啊,你可是我们微微最好的朋友。今天怎么来医院了?这是……”

“今天来做产检的。”孟笙介绍道,“这是我老公商泊禹。泊禹,这是微微的妈妈。”

吕秋玲脸上和眼底尽是笑意,“好事,好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孟笙看着她脸上的笑,不见分毫尴尬和虚假,想来应该还不知道宁微微插足的就是她和商泊禹的婚姻。

也是,余琼华肯定不会往自己儿子身上泼脏水。

而宁微微也不会主动说这些。

破坏别人家庭固然可恶,可破坏的还是自己闺蜜的婚姻,那真的只剩可恨了。

她压着心底讽意,语气柔和又充满关切的问,“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京市?我都没听微微说,今天来医院是身体哪不舒服吗?”

说到这个,吕秋玲刚刚褪下的愁容又去而复返了。

她也在观察孟笙的表情,猜测孟笙应该也不知道微微在做小三的事情。

即便她们是再要好的朋友,这种丢人的事情,她这个当妈的,还真是难以启齿。

她犹疑了一会,张了张嘴,试探地问,“笙笙,你知道微微谈男朋友的事吧?”

“知道呀,怎么了?”孟笙知道她的顾虑,便故作出茫然神色。

吕秋玲听言,暗暗松口气,能怎么办啊?

现在就只能往未婚先育上说了。

她神色上都是疑虑,恳切的开口,“微微怀孕了。我觉得那男的不靠谱,又是富家公子哥,不见得是真心的,说不定玩玩就分手了,

我想让微微把孩子打掉,但她很排斥,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你帮我劝劝她好吗?”

孟笙还未做出反应,一旁的商泊禹因站得近,吕秋玲这番话他听得真真切切。

心里蓦地“咯噔”一响,连带着那丝萦绕在心头的慌乱都一起往下沉。

宁微微怀孕了?

怎么可能?

他们每次做时,都是有做安全措施的。

就算有时候忘记带t,事后宁微微也会吃避孕药。

他喉咙一紧,周围的空气好似忽然变得粘稠了起来,心跳也在刹那间滞住,在这样温暖明媚的天气里,他好似听见了血液结冰的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