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撩看了眼站边上不说话的黑小子,有些糟心。
转头又看到了悠哉悠哉帮小熊崽试水温的子婴,同样糟心。
这俩小鬼,一个看上去憨憨,实则八百个心眼子。
另外一个,哼,真是不说也罢。
尉缭叹了口气道。
“哎,殿下这话还是不要随意说出来为好。”
“免得被陛下听到了,产生误会。”
“报纸的事,是朝中众臣共同商讨的结果。”
“虽有殿下说的这种可能,但是报纸的发行益处更多。”
“至于之后会遇到的问题,朝中的各位上卿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子婴:。。。。。。
这太极打的。看来老爷子还有些疑虑。
“国尉不必担心。报纸本就是阿婴提议大父发行的。”
说着子婴咧嘴一笑。
“嘻嘻,会遇到什么情况,大父早就有预料。”
“不怕他们动心思,就怕他们一动不动。”
“相比与民开智,这些意料之内的风险都不足为惧。”
毕竟,这会皇权至上还是很好用的。
《秦律》的严厉,就算不识字的都很清楚,更别说识字的。
威慑力比什么教化都管用。
尉缭:。。。。。。
他果然没看错,嬴政家的这小崽子比他心眼子还多。
才这么屁大点,就开始阳谋钓鱼执法了。
那些有小心思,或者想借报纸之利为自己扬名的怕是会被算计得连渣子都不剩。
子婴给嬴小圆喂完水,又给尉缭续上一杯茶。
接着说道。
“报纸的发行会引发些什么后果。大父都有准备,国尉不必担心。”
“阿婴这次来见国尉,是有另外的请求。”
说着,子婴把茶杯恭敬递到尉缭面前。
尉缭:。。。。。。
这茶有点重。
不过,尉缭还是接了过去。
也没喝,端着认真看向子婴。
子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边帮趴在膝盖上的小圆顺毛,边说道。
“大秦已经统一,六国余孽再如何,也都是叛逆。”
“属于绝少数。”
“朝廷只要想办法提高粮食产量,改进织布技术。解决黔首们吃饭穿衣问题。”
“给他们翘首以盼的安定生活。就不会有大问题。”
“他们才是属于绝大多数。”
“他们才是大秦的基本盘。”
“提高黔首们的智慧,改善他们的生活,让他们知道和平安乐生活的好处。”
“自然就能消弭很多内患。”
“国尉以为如何呢?”
见子婴看过来,尉缭点了点头。
确实,稳定了黔首,就是稳定了天下。
这也一直是他的主张。
见他点头,子婴接着说道。
“大父始终担心的重点,就是北边的匈奴和东北的诸胡。”
“南方的百越,西南的夜郎和羌狄。”
不然,镇压个大泽乡起义而已,也用不上章邯带着草台班子的刑徒军上场撵着陈胜吴广到处跑了。
还不是因为大秦的正规军都被派出去镇守北面长城和南面的百越了么。
“所以大父才同意了我组建一支特殊部队的请求。”
说到这里,子婴眼神锐利的看向尉缭。
“这支军队,不需要多少人。”
“但是,每个人都必须是精英。”
“他们要有能力和胆识出使匈奴,还要有智谋和能力从匈奴全身而退。”
说到这,子婴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
“嗯,当然,如果不小心消失在茫茫草原,无法全身而退,也问题不大。正好让蒙将军带着大军出去找找。”
尉缭:。。。。。。
老夫怎么觉得,你小子就指望他们无法全身而退呢?
“既然匈奴生活那么困难,每年都得靠抢夺才能度过寒冬。”
“寇可往,吾亦可往。”
“我们大秦最是乐于助人了。”
“当然有必要去看看,要怎么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如果他们的军队不满意,误解我们的好意,想要掀起战端。”
“那我们当然也不怕他们。”
“不让我们帮助,我们就踏破贺兰山缺。亲自指导他们怎么治理百姓,才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生活,而不是靠朝不保夕的抢夺。”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就算修了长城,还得派大军镇守,可太被动了。
这可不是子婴想要的风格。
尉缭:。。。。。。
你小子这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像是去帮助人的,更像是准备灭人满族的。
子婴说完,喝了口茶,把小圆抱腿上趴着,接着道。
“当然,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事。”
“目前,我们也只是开始准备起来而已。”
“要解决匈奴黔首们的温饱问题之前,当然首先要解决我们自家黔首们的温饱问题。”
“不过,这些有大父和各位上卿去忙活,国尉不必担心。”
“而这支精兵的组建,就是双管齐下。正可以趁大军休养这两年,操练起来,时刻准备着。”
“成员的选拔,我目前正让司马司空在刑徒中筛选。等大军凯旋之后,再在大军之中筛选一波。”
“最终,只有体能,意志和学识都能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
“如今,我们还缺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眼光深远,睿智豁达的教官来给他们正确的指导。”
“国尉,您有兴趣在闲暇之余,收下这样一群学生来传承您的衣钵吗?”
尉缭:。。。。。。
你这架势哪里像是准备组建一支精兵,你这更像是准备教导出一群国士无双的精英团呐。
这要真被你搞成了,小小一个匈奴,真够你折腾吗?
陛下真清楚了你这小子的野心吗?
想到这,尉缭也收了之前抗拒的心思,认真望着子婴说道,
“殿下不必称老夫国尉,老夫早已脱离朝堂,自然没资格再以国尉自居。”
“如果殿下不嫌弃,称老夫尉迟缭即可。”
说完,尉缭一口饮下了子婴递给他的茶。
子婴看尉缭毫不迟疑的喝了他茶,也开心一笑。
连忙放下小圆拉着韩信站在尉缭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
“是!尉迟先生。”
“嗯。”
尉缭欣慰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顺口答应道。
见他爽快应了,子婴连忙又倒了杯茶递给韩信,眼神示意他递给尉缭。
韩信连忙接过茶,举过头顶,双膝跪地,恭敬说道。
“小子愿侍杖履,守规蹈矩,生死不悔,但求闻道。”
尉缭:。。。。。。
你小子刚刚明明只说当教官一事,怎么一下又变成了拜师?
你小子这打蛇随棍上的技能会不会太熟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