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对药材很有研究啊?”
张伯伯见他盯着药材看,笑着问道。
“略知一二。”
陈长远谦虚地回答,然后从背包中取出自己带来的药材样本,“这是我在清水村后山种植的一些药材,请张伯伯指点。”
张伯伯接过药材,仔细查看,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他拿起一株人参,细细打量:“这人参年份不长,但药性已经很足,你是怎么培育的?”
陈长远将自己的种植方法详细讲述,包括土壤配比、日照控制等技术细节。
张伯伯听得连连点头,时而插问几句专业问题,陈长远对答如流。
“没想到啊,一个农村娃娃,竟然懂这么多药理知识!”
张伯伯放下药材,目光炯炯地盯着陈长远,“小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习中医?”
这句话一出,连安彩彩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张伯伯在城里医术高超,德高望重,从未听说过他收过徒弟。
陈长远心中一震,受宠若惊道:“张伯伯,我只是个农村小子,恐怕…”
“医术不分贵贱,关键看悟性和用心。”
张伯伯打断他的话,“我看你不仅懂药材,还能触类旁通,正是学医的好材料。”
陈长远本意是打算将药材基地安置好,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养殖场的事情,没想到这张伯伯竟然愿意收自己为徒弟。
陈长远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张伯伯慈祥的面容。
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前世他就听说过张伯伯的大名,能得到这样一位名医的指点,对他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张伯伯,我…我愿意拜您为师。”
陈长远郑重其事地说道,“只是我现在还有药材基地要打理,恐怕不能时常来城里请教。”
“无妨。”
张伯伯捋了捋胡须,“你可以每周抽一天来我这里学习。平日里我也会去乡下采药,到时顺道去你那里指点指点。”
安彩彩在一旁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张伯伯,您要是去清水村,我也可以开车送您。”
张伯伯点点头,转身走向书架,取出一本发黄的医书:“这是我年轻时抄录的《本草纲目》节选,你先拿去看看。”
陈长远双手接过,翻开泛黄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药材的性质和配伍禁忌,还有许多张伯伯亲笔添加的临床心得。
“对了,”
张伯伯忽然想起什么,“明天村里开会商量运输队的事情吧?”
“是的。”
陈长远答道。
“要把章程定好,工钱待遇说清楚。”
张伯伯语重心长地说,“做生意最怕的就是糊里糊涂。我认识的几个收药材的老板,都是因为这些琐事没处理好,最后弄得人心散了。”
陈长远认真地点头。
他早就想好了,要把运输队的规矩立得明明白白的。
第二天一早,陈长远就来到了祠堂。
消息不知怎么传开了,整个清水村的人都来了,就连隔壁村的也来了不少。
祠堂里里外外都是人,吵吵嚷嚷的。
“长远,听说你要办运输队?”
有人大声问道。
“是啊,专门运送药材和其他农产品。”
陈长远站在祠堂中央,声音洪亮地说道,“现在我就把章程和待遇跟大家说清楚。”
话音刚落,祠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首先说工钱。”
陈长远拿出一张纸,“开车的师傅每月底薪十块,装卸工每月底薪六块。另外按照运送量给提成,具体怎么算…”
“这工钱也太高了吧?”
周大柱突然插嘴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
陈长远早料到会有人这样问,不慌不忙地说:“我跟城里的张麻子老板已经谈好了合作,资金有保障。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工钱,都是明算账。不会克扣一分钱,也不会拖欠。”
“乡亲们啊,”
陈长远喉咙一清,“咱都是自家人,我把底儿摊开给大伙瞧瞧。”
祠堂静悄悄,众目睽睽。
这小子倒是镇定自若,越发有了精神。
“工钱分三块:底薪、提成、奖金。”
他掰着指头数,“开车的十块,装卸的六块,按时发。提成看货多少,干得多拿得多,天天结。”
周大柱嗤之以鼻:“哪来这好事?准有猫腻。”
“啥猫腻?”
陈长远眼一瞪,“我做事光明磊落。每月还评优秀,多给三块呢。”
“车坏了咋整?”
周长河阴阳怪气。
陈长远不慌不忙:“日常保养司机管,我们定检。大修事故我们出钱,司机违规得担责。”
“再说啊,”
他补充道,“都签合同,工伤赔偿写清楚。出了事儿,运输队绝不赖账。”
这话一出,祠堂炸了锅。
合同?
工伤赔偿?
新鲜!
“你小子打啥算盘?”
王村长眉头一皱,“这运输队到底归谁?”
陈长远面不改色:“我跟张麻子合伙,但清水村的人优先用。干得好,一分不少。”
周大柱又挖苦:“就你那点药材,够干啥的?别几个月就黄了,坑大伙。”
陈长远掏出一沓纸:“喏,县医药公司的合同,还有周边订单。光这块儿,够忙活一年。”
周大柱哑口无言,眼里闪过怒火。
“还有,”
陈长远嗓门儿更响,“运输队每年给村里分红,修路盖学校。有啥说法,现在讲。”
祠堂里嗡嗡直响,有犹豫的,有跃跃欲试的。
忽听一老声:“俺支持长远!”
紧接着,又有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出来表态,都表示愿意让家里的年轻人去试试。
陈长远心中暗喜,但面上不显,继续解释道:“第一批我们先招十个人,五个司机,五个装卸工。会先培训两周,确保大家都能胜任工作。”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陈长远今天在这立下军令状:只要肯干,按规矩来,保证每个人都能挣到钱!”
这话掷地有声,震得周大柱和王富贵都沉默了。